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十九章 變奏的魔笛(上)
    “請坐。”

    阿不思·鄧布利多指着一排並排放着的椅子,對還在讀書的波莫納說。

    “你找我有什麼事,校長?”她十分緊張得問。

    “哦,菲裏烏斯沒有告訴你麼?”阿不思驚訝得問。

    她搖頭。

    “這和我的一個小愛好有關。”鄧布利多在一個位置坐下後對垂下的帷幕說“你可以開始了。”

    隨着他的話音剛落,天藍色的帷幕自己飄了起來,緊接着她就看到了穿着燕尾服的拉文克勞院長費力維,他朝着兩人鞠躬,然後像揮舞指揮棒一樣揮舞着魔杖,緊接着那些樂器就自己飄了起來。

    “這是菲裏烏斯爲萬聖節準備的音樂,他想讓我鑑賞一下。”阿不思解釋道。

    “什麼?”她費解得問。

    “你什麼地方弄不明白?”阿不思說。

    “爲什麼,我只是個學生?”波莫納又一次費解得問。

    “我聽說布萊克先生打算趁着週六去霍格莫德的機會,通過飛路網到倫敦的破釜酒吧,然後去現場聽披頭士的演唱會,這事你知道麼?”

    波莫納跟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坐下吧,我不是讓你告密的。”阿不思帶着笑意說“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

    波莫納立刻在阿不思旁邊的位置坐好了,實際上之前西里斯確實邀約了她一起去聽披頭士的演唱會,當然不是他們兩個去,還有同樣對麻瓜搖滾好奇的詹姆波特。

    “放輕鬆點,你是在享受。”阿不思在一旁輕鬆得笑着說。

    她還是覺得很緊張。

    “我有一個朋友。”阿不思輕柔得說“他並不是個善於傾聽的人,有時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將音樂當成了一種背景音。”

    “難道不是麼?”波莫納反問。

    “告訴我你是怎麼認爲的?”

    “如果要跳舞,就必然要有音樂。”

    阿不思想了一下後說“你是說類似裝飾物?”

    “什麼?”

    “有個人你需要知道一下,他的名字叫做貝多芬,他是個很有名的音樂家,我想很多巫師都知道他。”阿不思說“是他把用於娛樂消遣的音樂變成了一種需要嚴肅、認真、安靜得去鑑賞的藝術品,也就是說你必須認真得去傾聽,才能聽懂其中的玄機。”

    “咳咳”。

    她看了眼菲裏烏斯,他正瞪着他們。

    “認真聽吧,等會兒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阿不思帶着微笑說完,就不再繼續解釋了,留下波莫納僵硬得坐在旁邊。

    這時長笛的聲音已經如流水般緩緩蔓延開來。

    迪波爾演奏的曲子是聖母頌,雖然喬治安娜讓他給一些“驚奇”,他卻沒有那麼做。據旁邊的教士們說,這位先生是柏林宮廷教堂的首席大提琴手,曾經爲腓特烈大帝獻奏,並且與貝多芬、莫扎特合作過,還是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的音樂老師。

    從17世紀開始,人們已經發現了音樂需要高音、低音和中間音混合,曲調聽起來才優美完整。巴赫的平均律也符合這個調式,只是他做得非常巧妙,好幾個聲部藏在一段旋律裏,以至於獨奏而無伴奏都不會覺得不完整。

    迪波爾對聖母頌進行了細微的修改,彈奏鋼琴的時候有兩隻手,通常一隻手彈奏主旋律,另一隻手彈奏和絃,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全程都踩着腳踏板,這在古典鋼琴和羽鍵琴中是無法做到的,因爲它們都沒有制音器,所以它們彈奏出來的音符也並不連續。

    今天這位大師在教堂獨奏主要是想試聽一下喬治安娜所說的被天使親吻過的聲音是什麼樣的,他即將開始歐洲巡演,第一站就是法國的巴黎。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很高規格的表演,雖然它跟外面的表演一樣,都是免門票的。

    在聖經中並沒有描寫聖家族吵架的場景,但小孩子和母親吵架有什麼奇怪的,有的小孩還離家出走。米開朗基羅除了雕塑技藝精湛,還有他將人性和神性交融,他關注每個故事後的人物,而不是造型本身。

    絕大多人看到《聖母憐子》,看到瑪利亞的表情都是愁苦的,這是一個正常的失去孩子的母親的反應。可能就她哪隻眼睛不對,一直覺得聖母在痛苦中微笑。

    她對那個作品的理解是因爲瑪麗亞認爲自己有個勇敢的兒子,而且,還有什麼理由讓一個成年男子躺在母親的懷中看着不那麼突兀的?

    雖然瑪麗亞的面容依舊如同少女,歲月彷彿定格在她誕下他的時候,可是聖子已經長大了,從坐在她膝蓋上跟她鬧脾氣的嬰兒變得比她還高,可是她懷中的兒子已經失去了生命,如同一塊冰冷的石頭。

    與其說是他給予了石頭生命,不如說是他將困在石料中的靈魂解放了出來。

    她沒有去過羅馬,卻看過很多旅遊者去那裏遊覽後拍攝的照片,通過想象,她覺得自己如同身臨其境。在西斯廷的天頂畫中,不論是亞當還是執行末日審判的聖子都是正值壯年,沒有讓人不忍直視的衰老,也沒有稚子的脆弱。可惜活人的生命無法像雕塑、繪畫般停留在那一刻,就像那個斯芬克斯的謎題,由清晨走向傍晚,由曉色變成暮色。

    行星週而復始得繞着圈旋轉,人死亡了卻不會復活,歲月疊加在人們身上總會帶來一些改變,有些是我們喜聞樂見的,有些卻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比如美人臉上的皺紋,又或者英雄身上逐漸鬆弛的肌肉。

    這教堂即舉行新生的洗禮,也舉行老人的葬禮,從它建成之日就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兒子與父親、祖父所看到的幾乎是一樣的光景,而他們也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論是外表還是性格。

    這算是生命的延續麼?

    當父親死亡,兒子又繼續他生命的軌跡。

    儘管巴洛克起源於矯揉主義,但它帶來的是衝擊力,如同天降隕石,給這個一成不變、循規蹈矩的世界帶來衝擊和改變。

    當充滿巴洛克風格的巴赫的曲子在這座哥特式教堂裏響起的時候,“改變”已經悄然發生,她也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前威尼斯人在教堂裏演奏巴洛克音樂的時候都被主教訓誡了。

    不過天體也在演奏一首無聲的音樂,有人聽到了這首無聲的歌,纔有了開普勒定律,以及受其啓發的牛頓推算出的萬有引力定律。

    她聽說貝多芬寫了一首關於魔笛的變奏曲,曲名叫《知道愛情的男人》,希望等離開了教堂後迪波爾先生還能爲她演奏一下。

    儘管魔笛也是在表演光明戰勝黑暗的主題,可是講的卻是古埃及的故事,這種“異教”題材還是不要在這裏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