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詹姆也有近視,可是近視不會遺傳,那麼哈利怎麼會近視呢?
“他們讓他住在壁櫥裏!”米勒娃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大雪之中寂靜無聲的霍格莫德小路上大聲說“你敢相信嗎,他們居然讓一個男孩住在壁櫥裏!”
“太不可思議了。”波莫納一邊點頭一邊說。
“那個壁櫥沒有光,更別提給他看電視了!”米勒娃攏了一下身上的斗篷“他們從沒有帶哈利去探望過波特夫婦,也沒有給他照過一張相片,就像他從來不曾在那個家裏出現過。”
“實在太過分了。”波莫納憤怒地說。
“他們什麼都不給他買,卻給那個胖小子買了個盒子。”米勒娃說。
波莫納有點不解了。
“什麼盒子?”
“大概這麼大。”米勒娃用兩隻手比劃着“像電視一樣有圖像可以看,但是放了一個鋼琴鍵盤在前面。”
波莫納還是不理解米勒娃說什麼。
“很貴。”米勒娃說“作爲一個孩子的玩具來說,太貴了。”
“我以爲你知道爲什麼阿不思要將哈利送走。”波莫納說。
米勒娃像是很難跟她解釋清楚,這時林子裏傳來了“咔嚓”一聲脆響。
“誰在那兒!”米勒娃大喊。
沒人說話。
“可能是雪把樹枝壓斷了。”波莫納說。
“我看見你了。”米勒娃將魔杖舉了起來“別逼我出手。”
過了好一陣子,以至於波莫納都覺得米勒娃多疑了,一個女生從禁林裏舉着雙手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利茲!”波莫納問。
“我在收集材料。”利茲苦着臉說。
“現在回去!”波莫納說。
利茲立刻跑開了。
等她走了,米勒娃收起魔杖,向波莫納列舉佩妮家的種種“惡行”。
“阿不思說讓那個男孩遠離這一切對他的成長更好。”三把掃帚酒吧裏,米勒娃和波莫納坐在老位置,一邊喝着峽谷泉水一邊說“但我覺得這不一定是個好主意。”
“佩妮是莉莉的姐姐,他們和哈利有血緣關係。”波莫娜沒精打采得說,喝了一大口黃油啤酒。
“他們是我見過最糟糕的麻瓜,我不覺得哈利在他們家裏會被善待,在那樣糟糕的環境里長大,如果他將來變成問題少年該怎麼辦。”
“你該相信阿不思。”
“我希望我能,但你知道孩子在缺乏善意的環境長大會有多大的問題。”米勒娃一口喝乾了杯子裏的酒,讓老闆娘又給自己續上一杯。
波莫娜不記得哪本書裏寫的,它大概是這麼寫的,善意也許無足輕重,卻擁有着驚人的力量,足以改變我們,甚至比任何技術的力量都要強大。
“我們正生活在冰河時代。”波莫娜嚅囁着說。
這種寒冷並不是指的氣溫,而是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它差不多始於工業革命,一直延續到現在,讓當今世界變得破碎而淺薄。
“沒什麼。”波莫娜喝了一口黃油啤酒,不想就這個話題詳談。
米勒娃一旦認真起來會變得很嚴肅,她們倆今天出來是爲了消遣的,她可不想掃興。
“喝這種沒有酒精的飲料你也會醉麼?”米勒娃抱怨着說“你覺得將來哈利會進入哪個學院?”
“肯定不是我的學院。”波莫娜無比篤定地笑着“我猜多半是格蘭芬多。”
“因爲他的父母都是格蘭芬多?”
“有一部分原因。”波莫娜又嘬了口酒“還因爲格蘭芬多是霍格沃滋最好的學院。”
“哦。”米勒娃有點受寵若驚“你可不用恭維我。”
“這不是恭維,而是事實。”波莫娜眼睛都不眨一下,甜笑着說道。
酒吧的門又被打開了,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原本二人身後嘈雜的聲音一下子變安靜了。
波莫娜和米勒娃不由自主地朝着門口看了過去,來人一身漆黑,肩膀上還有點落雪,他黑色的眼睛快速在酒吧裏衆人身上掃視,最後落在了她們倆的身上。
波莫娜還記得帶着還是新生的鼻涕精到三八掃帚慶祝他生日的情景,那個時候他和莉莉一人一杯黃油啤酒,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喝這種巫師飲料,喝完之後兩個人嘴脣上都有了白色的小鬍子。
他們倆那時看起來多可愛啊。
她很難將眼前這個具有威懾力的男巫和那個“天真可愛”的斯萊特林新生聯繫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去,喝了一大口飲料。
加了薑汁的黃油啤酒是很好喝,只是薑汁沉澱了下去,那辛辣的口感讓她一口喝下去差點把自己給嗆死。
咳嗽聲在喧鬧的酒吧裏本來不算什麼,但在這個安靜的時刻成了唯一的聲音,或者唯二,她能聽到一個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我聽說他最近都在霍格莫德喫飯,你們還沒和好?”米勒娃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我不想說這個。”波莫娜淚汪汪地說道,她剛纔肺都快咳出來了。
波莫娜話音剛落,霍格沃滋歷史上最年輕的院長,最近才把自己的恩師擠走,22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就坐在她的旁邊,周圍的人都盯着他看。
“想來點什麼?”美豔的羅斯塔莫夫人問道。
“不用,謝謝。”他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轉向了二人“我有任務在身。”
“什麼任務?”一個酒客問道“爲你的主子打聽情報嗎?”
西弗勒斯沒有理他,那個人覺得自己被忽視了,惱怒地站了起來。
“鄧布利多校長在審判上說得很清楚,斯內普教授爲我們效命,他現在還在霍格沃滋工作,他有任務也是威森加莫首席法師阿不思·鄧布利多給的!”米勒娃板着臉,瞪着那個站起來的酒客“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布萊恩·庫伯先生?”
在霍格沃滋任教期間長的好處就是三把掃帚裏所有年紀輕一點的巫師都是米勒娃·麥格的學生。
布萊恩·庫伯就像上課被點名一樣,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很快酒館又恢復了喧譁。
“阿不思讓你來幹什麼?”波莫娜側過臉問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