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一個傳說,教會很早以前就說只有他們纔有獲得與“更高的世界”溝通的能力,而且這個預言真的是彼得說的?
但丁在他的神曲中,將卜尼法斯八世安排到了地獄裏。
當一個富人拿走了窮人的所有,窮人心目中就產生了一個錯覺,他認爲那富人定是太卑劣了,連他所擁有的那一點點東西也要拿走。但是那個富人卻根本沒有如此深深感覺到一件個別的財物所具有的價值,因爲他習慣於擁有許多許多,所以他不可能設身處地地爲那個窮人着想,遠沒有認爲自己做了那個窮人所相信的那種不公正的行爲。
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不會因爲一個地位低如昆蟲一樣的人消失感覺不安。
在歷史上最激怒人的強者的不公正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大”,例如一個王公奪走了平民的戀人。
“怎麼變成了肉湯?”西弗勒斯一邊擦頭髮一邊說。
“燉太久了。”波莫納保持着微笑說。
他沒在意,將擦頭髮的毛巾丟到了一邊,然後坐下來喫對午餐來說太晚,晚餐來說太早的一頓飯。
波莫納毫無胃口,她現在更想躺一會兒,出去看電影的事只能改天再說了。
“有一部電影,我想看。”她吃了兩口後,他忽然說。
“什麼電影?”波莫納問。
“勇敢的心,幾年前發行的。”西弗勒斯說。
“你怎麼想看那部?”波莫納問。
“音樂不錯,有風笛。”他微笑着說“還有美麗的風景。”
波莫納壓根不信,但她還是嘗試着說:“我陪你去看勇敢的心,你陪我去看黑客帝國?”
他沒答應,波莫納可沒把這當作默認。
但有點可以肯定,他寧可去看那部惱人的電影也不看受歡迎的黑客帝國。
“你去看勇敢的心,我去看黑客帝國。”波莫納說。
“成交。”他像拍賣師一樣說,就差拿個小錘敲了。
“成交。”波莫納翻了個白眼說,心裏安慰着自己,至少他們一起去了電影院。
“你打算養曼德拉草嗎?”他像是換了個話題問。
“沒這個打算。”波莫納冷冷得說“我只是個普通的園藝家,種點日常花園裏植物,還有種點蔬菜。”
這下他又不說話了。
波莫納吃了一大口沙拉,像一隻食草動物似的咀嚼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在這極安靜的情況下,任何一點動靜都聽得見,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滾動了幾圈,晃盪着恢復了平靜。
彷彿有一枚硬幣落到了地上。
當她低頭準備去看時,西弗勒斯又開始說起了別的話題,於是她很快就把它給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