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給他驅魔的?”
“燃燒艾草,用煙燻將它趕走,跟吸血鬼討厭大蒜味一個道理,蛇也討厭艾草的氣味,後來他母親發現鍼灸店裏有艾草精油賣,就用它來代替艾草,艾草精油揮發得很快,無法產生足夠刺激的氣味產生驅蛇的效果,第二次附身比較麻煩,他被指控x騷擾,鑑於他有心理醫生的診斷記錄,他被證明可能患有間歇精神病,被法院判無罪。他所犯的案件性質和刺殺里根的約翰辛克力不一樣,但一樣要被關在伊麗莎白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因爲他有極其危險的暴力傾向,我要到精神病醫院裏驅魔,還要說服他的醫生一直給他香薰治療,差點被醫生當成精神病給關起來。”
朱利安提大笑了起來。
“聽起來你的日子不好過,司鐸。”
“我不是司鐸,我只是個三品驅魔員。”約瑟夫說“你想聽血腥的那個麼?”
“主角是幹什麼的?”朱利安提問。
“醫生,他出生在一個醫生世家,在當地很有名望,但是他說他在醫院裏看到了魔鬼。”約瑟夫冷笑着說“那些魔鬼圍在他和他的同事們的身邊,他向神父懺悔,希望神父能救他,不過低等級的神父最多隻能傾聽,不能給他指引,後來他失蹤了。”
“就這樣?”
“當然不只是如此,他來到了紐約,成了一個連環殺手,好萊塢把他的故事拍成了電影,名字叫‘七宗罪’。”
“我看過那部電影,我以爲那是一個故事。”
“真實的故事比電影裏更可怕,紐約警察局的檔案館比梵蒂岡祕密檔案館還大,只是裏面裝滿了罪惡。”
“其實我不是很相信,有人會真的喫撐死。”朱利安提面露不快得說“而且還是喫意大利麪撐死的,我祖父說,長期飢餓的人忽然喫很多東西纔會撐死。”
“如果你不知道飽了,就會一直喫下去的。”約瑟夫很平靜得說“他對‘肥仔’的大腦做了手術,你還記得他是怎麼照料那個毒販的?”
“哦,耶穌基督。”朱利安提驚呼道“你給他驅魔了?”
“不是,是那個殺了他的警察,電影裏他叫米爾斯,我們就這麼稱呼他吧,他其實可以不去紐約,因爲那個案子他失去了妻子,就算法院沒有判他的罪他也糟糕透了。”約瑟夫說“他的妻子是整部電影裏最美的存在了。”
“酗酒,脾氣依舊糟糕,還被從警隊裏開除了,靠救濟金生活,但他骨子裏是個有正義感的人,我讓那個連環殺手的惡靈不再纏着他,現在他在我朋友的教區當保安。”
“哪兒?”
“底特律,那邊正在發生種族騷動。”約瑟夫揚了揚自己的黑莓手機“還有個女孩被附身了,我要給她電話驅魔。”
“電話驅魔有用?”
“很多時候人們需要覺得自己被驅魔了,才能找到信心,對抗魔鬼的還是自己,安娜莉絲到死都在抵抗,但很多人卻聽之任之,讓魔鬼控制了自己,變成披着人皮的惡魔了。”
就在這時,約瑟夫的手機響了,他拿着它看了一會兒,神色忽然變得非常怪異。
朱利安提沒有問,雖然他非常好奇。
“你知道巴伐利亞除了安娜莉絲以外,還有個女孩麼?”約瑟夫收起了手機。
“請告訴我,神父。”朱利安提謙卑地說。
“維羅尼卡,她褻瀆了聖餐,剛纔奧爾維耶託主教座堂的司鐸發了郵件過來,祭壇上供奉的祭餅流出了鮮血。”
“那個叫維羅尼卡的女孩也是用血褻瀆了聖餐?”
約瑟夫沒有做聲。
“我聽說當年米開朗基羅畫最後的審判,是從奧爾維耶拖主教座堂的壁畫吸取的靈感。”
“是的,從某個角度來說,西斯廷禮拜堂最後的審判是西諾雷利最後的審判的二次創作。”
“你也懂這個?”
“我在和修復組的姑娘約會。”朱利安提故作輕鬆地攤手,但口氣卻充滿了得意。
“奧爾維耶託離梵蒂岡可不近,你覺得我該去麼?”約瑟夫問道。
“我不這麼想,也許是聲東擊西。”朱利安提說“我們首要保護的是梵蒂岡。”
“今晚上我想到西斯廷禮拜堂去看看,你能安排嗎?”
“當然。”朱利安提說“這是她說的員工福利,可以在閉館後繼續參觀。”
“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可別說。”朱利安提躍躍欲試地站起來說道“你稍等一下,我跟她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