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六十二章 dead never tell tale(下)
    隨着夜色漸深,塞納河上吹來的濃霧也變得越來越濃。

    現在杜伊勒利花園裏不僅有軍隊帳篷的影子,還能聽到喧譁的人聲和清脆的馬蹄聲,彷彿時間回到了18世紀。

    “外面的那些是什麼”龔塞伊問歐仁親王“是鬼魂還是幻影”

    “他們在等着渡河。”歐仁說道。

    “河塞納河”龔塞伊問。

    “不,你知道我說的是哪條河嗎巫師”歐仁問西弗勒斯。

    “這很明顯不是嗎”西弗勒斯假笑着“他們要渡的是冥河。”

    “等等,冥河不是該在冥界嗎”龔塞伊問“它怎麼會出現在盧浮宮”

    “你們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歐仁問。

    “玻璃金字塔周圍水池裏的幻影算嗎”西弗勒斯問。

    “現在,你們知道這河水是從哪裏來的了。”歐仁說,然後帶着二人來到了一個滿是墓穴壁畫的展廳。

    埃及的環境乾燥,壁畫能得以完整保存,有許多壁畫依舊鮮豔。

    雖然盧浮宮的安保人員不多,可是入夜後這裏依舊有人會在裏面工作,比如那些在地下的實驗室裏工作的人員。

    不過此刻出現在這個展館裏的人卻不會是盧浮宮的工作人員。

    他穿着一身帶兜帽的黑色長袍,看起來既氣派,又像是個鬼。

    “我沒想到在這裏又會遇到你,史密斯先生。”萊爾梅耶笑着說“你怎麼也到法國來了”

    “巧合。”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說“是什麼把你引到這裏來的”

    “千禧年之後第一次月圓和夏至同時發生,我當然要來看看。”萊爾說。

    “埃及人可沒用公元紀年法。”西弗勒斯說。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萊爾滿含深意地笑着“我剛纔看到了一場沒下完的棋局,那是你下的”

    “怎麼你也想下”

    “另一個世界的居民只會和活人下棋,我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活人了。”萊爾看着歐仁親王說“就像你旁邊的這位,他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死者,這種夾在中間的狀況其實非常糟糕,但是,誰叫這是我們的命運呢”

    西弗勒斯看向歐仁。

    “我可沒說活着的鬼魂和活人是完全一樣的。”歐仁戲虐得笑着“是你自己那麼認爲的。”

    “你那麼輕易告訴我,是爲了讓我上鉤”西弗勒斯故做驚訝得說。

    “總有人經受不了她的誘惑,不願意走下去,被她變成了活着的鬼魂。”歐仁輕柔得說“外面的那些人都是。”

    “他們想要繼續走下去”西弗勒斯說。

    “我不明白,活着的幽靈和那些珍珠白的幽靈不一樣嗎”龔塞伊問。

    “我想這位大祭祀能回答你的問題。”歐仁看着萊爾說“畢竟我只是一個士兵。”

    “你是”萊爾梅耶猶豫不決得問。

    “歐仁德博阿爾內親王。”西弗勒斯爲二“人”做介紹“這位是死神的祭祀,他可能有500歲了。”

    “你想表達什麼他年齡大我就必須向他鞠躬嗎”歐仁輕蔑地笑着“我活着的時候多地是年齡比我大的僕臣向我鞠躬。”

    “你剛纔所提的,正是冥界的問題。”萊爾對西弗勒斯說“到底誰該向誰行禮。”

    “所以我們現在也要討論這個”西弗勒斯問二“人”。

    “我不認爲這是必要的。”萊爾謙卑地朝着歐仁鞠躬。

    “回答他們的問題吧。”歐仁不耐煩得說道。

    “珍珠白的幽靈什麼都感覺不到。”萊爾緩緩起身,用沙啞的聲音說“活着的幽靈雖然和活人一樣有感覺,但是他們不能享受。”

    “你什麼意思”西弗勒斯問。

    “他們可以感覺到疼,傷口卻不會流血,能嚐到食物的味道,卻不能從中汲取力量,能感覺到憤怒,卻感覺不到血液在血管和心臟裏流動,就像攀登高峯時差那麼一點登頂”

    “就是不過癮。”歐仁阻止了萊爾繼續說下去“真是囉嗦。”

    萊爾謙卑地笑着,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我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西弗勒斯對萊爾說“我很高興見到你,祭祀。”

    “我能知道你和另一個世界的居民下棋賭了什麼”萊爾問。

    “不。”西弗勒斯直接了當地說。

    “那麼,祝你們走運。”萊爾客氣地說。

    於是西弗勒斯和龔塞伊一起跟着歐仁離開了這個展廳。

    “看來我們今晚不會孤獨了。”龔塞伊在西弗勒斯身邊小聲說“你是怎麼認識剛纔那個死神祭祀的”

    “那會是個漫長的故事,我們還要多久”西弗勒斯問歐仁。

    “剛纔那裏本來有一個,不過你的朋友在那兒,我們只好跳過它去找下一個了。”歐仁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龔塞伊問。

    “上屋頂。”歐仁說。

    “怎麼會有鱷魚被放在盧浮宮的屋頂”龔塞伊問。

    “羅馬不是一天修成的,盧浮宮也一樣,有個工人本打算偷一個天青石雕塑,但是它失手掉入了某個地方。”歐仁回答道。

    “爲什麼他會選鱷魚造型的天青石雕塑”龔塞伊問。

    “爲什麼那個賊會選擇蒙娜麗莎”歐仁問。

    於是龔塞伊不再問了。

    “你能不能幻影移形”西弗勒斯問龔塞伊。

    龔塞伊停下了腳步。

    “奇怪,怎麼不行”龔塞伊麪露驚慌地說。

    “看來這也是規則之一。”西弗勒斯嘖嘖稱奇道“他們想讓我們和麻瓜一樣戰鬥。”

    “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龔塞伊問。

    “中世紀平民向貴族發起決鬥,貴族可以騎馬拿劍,身穿盔甲,但是如果貴族向平民發起決鬥,他們就都只能穿着襯衣,演變到了我父親的時代,決鬥者會一樣的穿着、拿一樣的武器,這一切都是爲了公平。”歐仁說“只要獻祭對了,普通人也可以借到力量,那把匕首不是你們巫師纔可以擁有的。”

    “公平你說這是爲了公平”龔塞伊激動地說。

    “現在的麻瓜不像他們那個時代一樣鍛鍊自己的武藝了,我得說確實如此,哪個戰士會想和巫師近戰”

    “你這種能近戰的巫師才奇怪你是從哪兒學的”歐仁問。

    “那是另一個漫長的故事了。”西弗勒斯咬着牙笑着“真可惜,我學會之後一次都沒在那頭傻鹿的身上用過。”

    “那他的兒子呢”歐仁不懷好意地問。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的臉色陰沉,彷彿思緒已經沉浸在某段不愉快的回憶中了。

    從1799年到1800年只過去了一年,但是人類的紀元已經從18世紀過渡到19世紀了。

    小步舞曲源自於法國,它曾經是和圓舞曲一樣在歐洲宮廷流行的舞蹈。然而隨着法國大革命,以及圓舞曲在社交界的快速普及,小步舞曲逐漸被髮源於德國的圓舞曲所替代,約瑟芬向她年輕的舞蹈老師學的就是這種“新的”舞步。

    圓舞曲需要兩人成雙成對地相擁着在舞池裏旋轉,可想而知拿破崙有多痛恨這種舞蹈。

    當華爾茲的音樂在維也納的宮廷奏響時,法國的宮廷依舊保持着路易十四所提倡的小步舞。在浪漫時期,圓舞曲成了社交季年輕人最喜歡的舞蹈,只有“無聊的老人”纔會跳小步舞。

    第一執政一出現,舞池裏跳圓舞曲的人們都停了下來,音樂也停止了,熱鬧非凡的場合出現了死一樣的寂靜,那些彎腰鞠躬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任何笑容,他們就像叛逆期的小子痛恨專制的長輩一樣痛恨着第一執政。

    “你想和我跳舞嗎女神”波莫娜沒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幻象,打了個哈欠。

    “我想跳圓舞曲。”哈托爾滿是憂傷地說,她那口氣就快和嫉妒地咬手帕的怨婦差不多了。

    “你是想和你的獅子跳圓舞曲。”波莫娜沒良心地戳穿了她“你知道他絕不會跳圓舞曲的。”

    “我知道,所以這纔是有趣的地方。”哈托爾雙眼亮晶晶地說。

    波莫娜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你難道沒有讓你的愛人幹他不願意做的事”哈托爾問。

    “我很珍惜生命。”

    “膽小鬼。”

    波莫娜看着在舞池邊,穿着長筒靴和人“交際”的拿破崙,忽然覺得他很孤單。

    有很多的傳記裏都說他不需要友情、親情和愛情,因爲他是個天生就缺乏感情的人。

    但波莫娜卻想起了西弗勒斯給她看的拿破崙傳,拿破崙十歲時剛到軍校,就給自己修了一個“堡壘”,不讓任何人接近,誰要是闖入他的“領地”就會被他用木棍趕出去。

    與其說那是控制慾、佔有慾,不如說是一種“防禦”,這是一種和“合羣”不一樣的,適應新環境的方式。

    “我不好惹,你們都別來惹我”。

    他所要表達的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就連伏地魔那樣的人都能被她瞧出點好來,波莫娜嘆了口氣,一口喝乾了杯子裏的酒。

    她確實是個膽小鬼,一輩子的勇氣在一個人身上已經用光了。

    他和託比亞、西弗勒斯一樣都是混進了人羣的野獸,被撞得頭破血流。但既然他選了上帝,那麼希望有上帝的陪伴,這個被神父取名爲荒野中獅子的科西嘉人能得到安息。

    這就是他的命運,不是他不想認命就能改變的。

    伊拉斯謨那句“我希望命運給予我自由,一如自然給予我的那樣”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是書讀多了讀傻了的人才會想出來的“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