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個慈悲的人,否則也不會用自己的家產來推廣這份造福人類的事業,更何況喬治安娜想做善事,你只是作爲她的監護人幫她完成。”
琴納先生還是滿臉不悅。
似乎這個問題觸及他的底線了。
“我可以對你說謊,但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實情,這個醫學院的畢業生一定會有部分會爲軍隊服務。”
“我會考慮一下的。”琴納先生端起了桌上的蘇打水喝了一口。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和周圍的熱鬧截然不同。
所以正常女人該另起一個話題,讓沉悶的氣氛重新變得活躍起來是嗎
波莫娜悠閒地喝着蘇打水,享受着這種難得的,能讓獨裁者感到不快的氛圍。
某人的字典裏從來沒有不可能這個詞,現在他不就碰上了
所以話不要說得太早太滿,否則別人會很輕易就把你攻破的。
客人們都走了,牌桌上只留下兩個空酒杯。
西弗勒斯看着手裏的煙發呆。
“給你。”約翰將一個證件放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這是什麼”他打開了那摺疊起來的紙。
“你的通行證,法國對英國進行全面封鎖,連貨物和商人都不允許隨意進出,只有訪問學者可以自由旅行。”約翰說“這是威廉走之前給我的。”
威廉就是那個英國同鄉,他剛纔接到消息,古維翁聖西爾已經離開自己的莊園,目前去向不明。
如果法國入侵葡萄牙的計劃是真的,那麼就算現在跑回英國也來不及了。
古維翁聖西爾是個勇敢但殘酷的將軍,拿破崙軍隊的特點適合強行軍,由於缺少馬匹,輜重和傷員都會丟在後面,受傷患病或者疲憊不堪被甩下,最後在飢寒交迫中死去的士兵很多。
這是個純狼性的軍隊,聖西爾又那麼殘酷,他們幹得出爲了補給,搶劫當地農民糧食的事情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威廉立刻走了,英國在法國不只是一個情報站,接下來的事不用他們管了。
“你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兒去。”約翰倒了一杯酒給西弗勒斯“你知道法國人是怎麼處置暗殺了克萊貝爾的刺客的”
西弗勒斯盯着約翰。
“他們把他釘在開羅的廣場上示衆,直到斷氣爲止,後來頭蓋骨還被帶回法國做成了醫學標本,你也想成爲標本嗎”
“所以”
“一個女人而已,你犯不着這麼冒險。”約翰勸道“你是個很不錯的人才,以後可以跟我們幹。”
“爲了什麼”
“爲了國家,爲了英國。”
“你在我眼裏也是個傻瓜。”西弗勒斯端起酒杯,和約翰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敬傻瓜。”約翰自以爲幽默地說,也將酒給幹了。
“你知道,最近舒安份子在蠢蠢欲動。”約翰咂巴着嘴說“他們印刷的小冊子上有一個預言。”
“什麼預言”
“受盡蹂躪的歐洲將出現一位王子,他將反抗肆無忌憚威脅我們的矇昧主義和者,從而成爲人道、正義與文化的保護人,現任沙皇認爲那個人就是指的自己,他殺了自己的父親。”
西弗勒斯冷笑。
“保皇黨也在用這個預言,他們要把拿破崙宣傳成那個等着被打倒的壓迫者,我們也用用怎麼樣”
“呂西安”
約翰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霧月政變的時候呂西安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發誓要是拿破崙敢威脅法蘭西的自由,他就要用劍刺穿他的哥哥,讓我們看看他的劍刺不刺得下去吧。”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口哨聲。
“走吧,警察來了。”約翰沉着臉說“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次了。”
“這個月好像才過了一半。”西弗勒斯說。
“是啊,來得比探望他們的父母還勤。”約翰咒罵着說,將桌上的牌和酒杯都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