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在外逃亡,爲自己尋得反殺的機會。
她默默想,沒有什麼大不了。
若她和他沒有重遇,他死、他活,或者她死、她活,其實都對對方沒有什麼影響。
日子本就要繼續往前過,她和他的正常軌道,本就是兩條平行線。
分開纔是對的。
她低頭不願看他,只道:
“你的腦袋,到底生了何病?怎會頭痛至昏迷?
日後你在外奔波,條件艱苦,若陡的發病,豈不是極危險?
我記得你此前,是沒有這個病的。”
他心下難受,只啞聲道:“不重要。”
便是說給她聽,說他是因爲長年思念她才得了頭痛之症,又能如何?
她可能是良藥,卻不是郎中。
他每每想堅持和她重新在一起的時候,她便讓他明白,其實兩個人是沒有未來的。
兩個人裏,她其實永遠是看的清楚、做的果斷的那個。
她已經邁出一步,擁抱了新生活,到了要嫁人的地步。
只有他還在原地打轉。
他低聲道:“上路吧,要走去前頭村子,還要許久。”
天上撒滿星子時,村頭的走地狗,用一陣猙獰犬鳴迎接了二人的到來。
第一隻狗的叫聲中隱含了呼朋喚友之意,不多時,整個村子未栓繩的狗子,全部圍在了二人周遭,企圖從各個角度伺機偷襲。
活生生的虎落平陽被犬欺。
蕭定曄立刻將拄在手上的木棍橫在身前,往狗羣中一打眼,木棍唰的一聲便敲在最威風的一隻狗臉上。
狗的臉最敏感,那狗立刻痛的唧唧亂叫,夾着尾巴便跑。
狗大哥一跑,一羣狗小弟立刻蜂擁逃竄。一瞬間,村頭便留下孤零零二人。
蕭定曄搖頭道:“莫擔心,走一步看一步。”
他揹着她,順着前方燈火通明處一路尋去,待到了近處,但見一處民居門前,村民進進出出,像是在籌備紅白喜事,煞是熱鬧。
大門外支着一口大鍋,鍋中煮着一鍋開水,正咕嚕咕嚕冒着白霧。
貓兒立時似被勾了魂,從蕭定曄背後掙扎下地,顧不得腳底傷處,腳步踉蹌着上前:“熱水……是熱水啊……”
守在鍋竈邊的廚子立刻舉了一根大柴,叱罵道:“滾,哪裏來的瘋婆子,滾遠些,莫等老子打你!”
蕭定曄立刻上前,將貓兒護在身後,冷冷道:“你打一個試試?”
廚子一愣,反手操了斬骨刀,大喊一聲:“快來人啊,叫花子要搶人啦!”
一聲爆喝下,卻喚出來一位農婦。
農婦慌慌張張問向廚子:“從外村請來的上妝婆子,你可瞧見?她偷了老孃嫁女的一對鐲子,跑啦!”
廚子晃一晃手中刀:“金鐲子還是銀鐲子,敢在我們王家莊偷東西,老子宰了她!”
那農婦卻一拍腿,着急的險些哭出來:“鐲子事小,上妝婆子跑了,明兒小女出嫁,誰來給上妝?素着臉嫁去婆家,這纔是丟面子的大事哇!”
貓兒聽聞,不禁喜上眉梢,立刻上前談買賣:“我會上妝。不要銀子,管飯管熱水便成!”
唯恐這農婦不應她,立刻拍打着蕭定曄的背:“他是個健壯有力的,大嫂隨便使喚,不要銀子,管飯管熱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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