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上他將庫狄郎中提溜着丟下了樓梯,然而只此一人,只令他產生了醋意,還未令他產生強烈的危機意識。
他一人在房裏時,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怎麼說服她媳婦兒安安分分在寨子裏等他。
不錯,兩個重點。
第一,安安分分。
第二,等。
他萬萬沒想到,他還在思忖花什麼策略慢慢的去說服,她媳婦兒已經簡單粗暴的挑戰了他的底線。
既沒打算“安安分分”。
也沒打算“等”。
上百頂綠帽子排隊等着他試戴。
此時他媳婦兒扛着包袱卷兒敲開他的房,神色顯得很良善。
他望着她的神色,心中略略有了些說服她的信心。
他了解她。
他知道她這個人喜歡說狠話,比如整天要殺這個,搶那個,點另一家的屋子,實則還是很善良的。
等她說說狠話,消了肚子裏的氣,依然是個溫柔可人的女子。
他上前接過她手裏的包袱皮,趁機便握住了她的手,摩挲着她掌中的厚繭,柔聲道:“都包了些什麼?”
她嫣然一笑,低聲道:“還能有什麼,都是你路上要用到的東西。
詭道門贈你的暗器,遇上危險的時候可用。
妙音門贈你的短笛,內心寂寥的時候可用。
珍獸門贈你的馬鞭,老白不聽話的時候可用。
錦繡門和飛針門合夥製成的衣裳和被褥,冷的時候加,熱的時候減。
酒仙門贈你的燒刀子,天寒地凍時滴一滴到水裏飲下,全身立刻暖洋洋……”
他聽的一陣感動。
他知道她是關心他的,若沒有她去打招呼,這些門派便是要贈禮也贈不了這麼周全。
他立刻將她拉進懷裏,幸福的喟嘆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東西帶齊全,免得路上缺這少那,再回來取卻不划算。這些東西是要能支撐着你走的越遠越好的,你想想還有什麼我沒想到的?”
她的話,他聽着略略有些不順耳。
可究竟哪裏不順耳,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外間的喧譁聲更甚,他只當是衆人在等着爲他送行。
畢竟他是個帶着寨民們打跑來犯的英雄,臨走前可能被夾道歡送,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他原本是打算同她膩歪幾日再離開,然而他媳婦兒既然想通了,又忙着去給他安排了啓程之事,他雖心中有萬般不捨,也只能快快就走。
萬一等過上半日,她又想不通了,要跟着他上路喫苦,卻是得不償失。
此時外間人聲漸大,他想同她再做一回減法是不成了,只能厚着臉皮扌包着她,趁機將昨夜欠缺了的相思吻回來。
她便乖乖的被他擁在懷裏,都由着他。
他又滿足又不滿足。
可惜了,若是昨夜他在她的推打下能再厚些臉皮,寧死不和她分房,也不至於現下這般。
這一別就是一兩年,他勢必要守的很辛苦。
外間一陣腳步聲小跑前來,敲門聲先在她那邊的屋門上響起,得不到回答,方來到他的門前。
下人的聲音恭敬的從門外傳來:“聖女,相近的門主和弟子們都到齊了……”
貓兒溫溫柔柔從他懷中離開,垂首繫上繫帶,先應了外面下人一聲,方轉頭扌包上他的包袱皮:“走吧,我送你。”
他喫驚道:“不是說午時離開?現下才辰時。”
貓兒又溫溫柔柔的一笑:“擇時不如撞時,早死早超生,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寸光陰一寸金。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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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二更吧。晚上寫的放到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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