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何佳青後期看起來和花煙關係不錯。
但是聽說警方找到何佳青那邊的時候被她一口就否認了。
比其他人的態度要更加強烈和激動。
“慄錦。”
電話那邊駱渺的聲音很沉。
慄錦應了一聲,不管是她這邊,還是駱渺那邊,都傳來連綿不斷的雨滴聲。
“你還記得我見習的時候說過劇組裏面有我的表姐吧?”
慄錦愣住了。
“駱渺是我的表姐。”
她的聲音非常平靜,“我覺得她是知道我被方默生給騙了,所以纔打了我那一巴掌,可是我不僅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我還不識好歹的罵了她。”
說到這裏的時候駱渺的聲音終於出現了變化,她壓抑不住內心的自責。
“我嫌棄她沒用!說我不會和她一樣的!我會憑我自己的實力在圈子裏闖出來的。”
駱渺手上的雨傘都支撐不住,掉在了地上,連綿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她痛哭:“我一直在想,表姐是不是因爲我的話才選擇自殺的!我是不是就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沒辦法原諒方默生他們,我也更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整個人不斷的抽搐哽咽,“要不是我的話……。”
“駱渺。”
慄錦站在窗邊,“你表姐是個很溫柔的人,她不會怪你。”
花煙不是那種會遷怒家人的人。
她以爲Lina和駱渺纔是表姐妹,卻忘記了她們可能只是說了一段話,性格相投。
駱渺只覺得鋪天蓋地的絕望對着她涌過來,像是被密集的網給罩住了一樣透不過氣。
就在這時,耳旁的風聲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眼淚鼻涕糊了滿臉,訝異的擡起頭看着天空。
連續下了兩三天的雨竟然在這一刻停了。
那層層烏雲竟然散開了,一縷陽光墜落圈住了花煙的照片。
駱渺愣住了。
遺照上的花煙是沒有在笑的,但這一刻她彷彿看見了表姐臉上的笑容。
彷彿連陽光都在說,看吧,她沒有生你的氣。
慄錦掛斷電話的時候也看見了終於晴朗起來的天空。
她抿了抿脣,擡手播出雙耳發過來的那個電話。
那邊季冬的心情好像很差,接電話的聲音都很暴躁。
“誰?”
“我。”慄錦笑了笑,站在窗口露出一個笑容,“怎麼?昨天才見過面你就忘記了?”
季冬一愣。
慄錦接着不緊不慢的說:“你的車子還好嗎?”
“慄錦!”
那邊猛地就拔高了聲音,季冬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五指狠狠的在自己的頭髮上一把捋過,“你竟然還敢打電話過來?”
“我既然贏得了這場比賽,我爲什麼不打?”慄錦靠着窗戶,玻璃冰冷的溫度從指間上傳遞過來,“我又不像你,輸了車又輸了廣告銷售量,要像條敗家犬一樣瑟瑟發抖的縮在家裏。”
“你閉嘴!”
季冬一把就將茶几上的水杯全都拂開散在地上。
他還以爲慄錦是個說不出什麼狠話的女人!但其實不是她說不出,一開始她壓根兒就不屑於和他說話,要是真的要比口才,十個他也比不過慄錦。
“先別急着發瘋。”電話那邊又傳來慄錦的笑聲,“玻璃碎了一地對你有什麼好處?等會兒可別扎到你自己的腳了。”
p; 季冬被氣的咬牙。
“季冬,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
“既然你都輸給我了,不如告訴我是誰讓你去接的那三個代言?”慄錦伸長自己的手指,指甲好像長了一點,該剪一剪了。
“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你不會自己主動去接着三個代言的,畢竟這三個代言的名聲已經不好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混廣告圈,何必爲了它們來冒險呢?”
“所以你說說看,站在你背後的主人是誰?”
聽她這麼說,季冬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他笑了一聲,眯起眼睛。
“怎麼?你想知道是誰請我對付你?”季冬一改剛纔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主動權又重新回到了他身邊,“那你給我什麼價位呢?我總不能白幫你吧?”
正在檢查自己指甲的慄錦聽見這話笑了起來。
“什麼價位?”慄錦失笑,“不如這樣好不好,以後但凡你接的廣告,我都會在同一時間,和你一起接同樣類型但是卻是你對家的廣告。”
季冬眼瞳一縮。
“我其實不一定要拍戲,也不一定要去唱歌跳舞你說對吧?”慄錦壓低聲音,“拍廣告不是也很賺錢嗎?”
“而且和你同臺競爭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你看過我拍的廣告了吧,你有那個自信能贏我嗎?”
激動不吭聲了。
慄錦這個瘋子說出了這個話她就一定會做到的。
每次慄錦一起競爭?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季冬就覺得透不過氣來。
“害怕了?”慄錦那雙含笑的眼睛冷下來,“所以趁我現在還算是有耐心趕緊給我說,別給我像條瘋狗一樣的瞎嘚瑟!”
季冬眉眼抽搐了兩下。
好一會兒後,他沉默的吐出了兩個字。
“裴婉。”
慄錦聽見這個話後舌尖狠狠的在齒間碾壓了一下,“知道了,掛了吧。”
她把手機扔在了一邊,外面的烏雲已經徹底的散開了,露出雨後碧藍的天空。
旁邊高大的楓樹葉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悄悄的染上了一層黃色,被風一吹那呆頭呆腦的樹葉就打着圈落在地上。
“裴婉……。”慄錦抿脣,“我倒是忘了你了。”
總有人在她心情很不順的時候非要撞上來做這個出氣筒。
這也算是老天爺對她的一種另類的疼愛了吧?
她站在窗口沉思了一會兒就去了劇組,戲拍到晚上七點之後,郎世濤來電話了。
“慄錦老師!”
郎世濤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勝訴了!”
“花煙的案子出結果了!”
慄錦手上翻頁的動作一頓。
“駱渺來作證,並且帶來了新的證據,方默生那傢伙栽了。”
“不過。”郎世濤的聲音頓了頓,“那傢伙說想要見你。”
“說有話和你說。”
方默生想要見她?
慄錦挑了挑眉。
正好Lina走出來招呼慄錦,“慄錦來姐姐給你把妝給卸了。”
慄錦掛斷電話走過去在化妝鏡前面坐下來,說:“Lina姐不用給我卸妝了,幫我補個妝吧。”
“要在暗處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那種狠妝!”
“你要幹什麼去?都晚上了。”Lina古怪的問。
“我?”慄錦笑了笑,“晚上有朋友開了局,是場豪賭。”
鏡子裏的她眼神堅定。
“我得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