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墨眸光一亮,瞬間騰起驚喜,就像是此刻外面天上的星子,璀璨晶亮。
“他已經開始踢了你了?讓我看看!”
邊說,邊迫不及待地將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凝神感受。
其實沒有。
孩子才過三個月不久,就算有胎動也非常不明顯,母體是感覺不到的。
一般四個月母體纔會感覺到,五個月以後胎動明顯。
醫書上是這樣記載的。
她之所以故意這樣說,她只是想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她,還有她腹中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
她不揭穿他,她也不替他做決定,她更不去逼他。
她只希望他能用最好的方式來解決目前最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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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也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方式。
“我怎麼感覺不到?”溫熱乾燥的大掌在她的腹上一寸一寸移動着,男人微微攏眉,面色專注。
夜離“噗”的笑了。
“哪有一直踢的?夜這麼深了,也只有你這個夜貓子爹爹不睡,他早就睡了。”
男人明顯有些失望。
將手自她的腹上拿開,雙臂裹她在懷,“你不是也沒睡。”
“我還不是被你吵醒的。”
夜離嘟囔。
“對了,”窩在男人的懷裏,夜離突然又想起什麼,“你知不知道霓靈因爲張碩的事頭髮全變白了?”
男人“嗯”了一聲,“刑場見到她的時候,我也在不是。”
夜離低低一嘆,“看來,她真的很愛很愛張碩,所以纔會在得知張碩是我們的親大哥時,崩潰成那樣,要怎樣的痛與絕望纔會讓一個人壹夜之間白頭?我都不敢想,若是這次張碩真的被斬首於東市刑場,她該怎麼辦?她肯定不活了。她若不活了,我又該怎麼辦?”
夜離自顧自說着,其聲幽幽。
“你呀!”男人終於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搖搖頭,“是懷了孕的女人都是這樣嗎?七想八想,胡思亂想,這不問題已經解決了嗎?張碩沒事,也不是你們的大哥,你又在這裏多愁善感作甚?”
男人垂目看着她。
她仰臉望進他的眼。
許是揹着光的緣故,她看到他眼底一團深邃。
該說的,她已經說了。
“你幾時睡?”
因爲她是仰着臉的姿勢,正好眸光映着跳動的燭火,瀲灩如秋日粼粼生姿的湖面。
鳳影墨心中一動,低頭,額與她的額相抵。
他曖昧淺笑。
“怎麼?你可是在暗示我什麼?”
淡淡蘭麝之香的氣息呼打在她的臉上,燎起一抹灼熱滾燙,夜離心口一顫的同時,也微微僵了身子。
臉卻早已紅了通透,她氣惱道:“你想什麼呢?”
“想你!”
剪短二字落下的同時,男人的大掌驀地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她的脣。
夜離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
不過,也不抗拒。
被動地被他需索了一番之後,也開始主動迴應他。
靜謐的房中只能聽到兩人脣舌相廝的聲音,弄得很大響,當然,還有兩人很快粗噶的呼吸。
就在夜離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身子在他懷中軟做一團的時候,他緩緩放開了她。
“夜已經很深了,快睡吧。”
男人的聲音明顯沙啞得厲害,一雙跳動着熾烈的眸子裏絞着被挑起來的情.欲。
他卻硬是強行將其隱忍偃滅了下去。
“你不睡嗎?”
夜離水眸迷離,聲音一出口,自己先愣了。
她都幾乎認不出自己的聲音了。
比他的還要不像話。
兩頰一燙,她有些窘迫。
所幸男人也沒有關注這個。
“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出去一趟。”
男人一邊說,一邊起身,想要扶着她躺下去。
夜離的意識卻是瞬間恢復了一片清明。
“這麼晚了,還出去?”
“嗯。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沒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去辦嗎?”
呼吸沒來由地沉了下去,夜離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略顯乞求撒嬌地看着他。
男人的大手拂過她的發頂。
“嗯,有點急事。”
話落,人已經站起。
看來,是非出去不可的。
雖然她真的很想很想將他留下來。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抱怨道:“若是當了皇上,白日不見人影,夜裏還這樣忙,我倒寧願你不要當這個皇上。”
男人笑笑。
“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我這不是頭一回夜裏出去嗎?乖,先睡,我很快回來。”
說完便轉了身,拉開廂房的門,走了出去。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聽不到了,夜,再次靜謐了下來。
夜離卻是更加沒了睡意,原本就亂作一團的心更加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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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靈昏昏沉沉醒了過來,就看到張碩隻手撐着腦袋斜躺在她的身邊看着她。
霓靈眨巴着眼睛,怔怔看着他,好一會兒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張碩睨着她懵懂、迷茫的樣子,脣角一勾道:“怎麼?睡糊塗了?”她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
意識也一點一點回到大腦,她想起夜裏兩人的抵.死糾纏,臉上一熱。
而且還不止糾纏一次,他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最終將她折磨得暈過去才罷休。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最親密的關係,而且還不是一次,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夜這樣。
她投入,他忘情。
雙方都毫無保留地給予。
他們一同攀上最極致的高峯。
或許這就是世人說的身心合一吧。
他們第一次身心合一。
也是第一次她沒感覺到屈辱和痛。
更是第一次事後還能這樣睡在一起,她睜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這種感覺很奇妙,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知道很強烈,強烈到無以名狀。
只是,也因爲是第一次,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特別是此時此刻,兩人都清醒着,又躺在一起面對着,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剛想將臉轉開,對方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下巴上,輕託着她的臉,讓她面對着他。
“霓靈,謝謝你。”
霓靈一怔。
黑白分明的水眸撲閃,“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謝謝你能原諒我,以前的我就是一個混蛋。”
張碩望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經道。
從未見他這樣過,突然被他這樣一搞,霓靈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心潮卻是越發澎湃。
輕抿了脣瓣,正欲開口,門外卻是驟然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皆是一怔。
這麼晚了。
“誰?”張碩眉心微攏,沉聲問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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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影墨回來的時候,夜離還沒有睡着。
那時已經四更的天。
爲不讓他起疑,她依舊假寐。
他回來便去屏風後沐浴。
也未燒熱水,就用的涼水。
雖說是夏日,可深夜其實還很涼,他卻是洗了很久。
她側耳聽着,有時很久聽不到水聲,就像是人在浴桶裏睡着了一般,她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事情,有時又是水聲不斷,又讓她生出一種感覺,他是在用冷水讓自己冷靜。
夜離在想,方纔他是去了哪裏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鳳影墨才終於出浴從屏風後出來。
夏日的天亮得早,那時東方都開始露了絲絲白。
他也沒有來牀上睡覺。
夜離看到他負手立在窗邊,一直站在那裏,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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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直站到了黎明,站到了曙光升起,站到了天色大亮。
夜離選擇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時機“醒來”。
見他站在那裏,問他:“你是一宿沒睡,還是起得早?”
男人回頭看她。
眼中血絲厲害,猩紅妍豔。
“起得早。”
男人如是回答她。
夜離眸光微閃,也沒有將他揭穿。
起身下牀。
剛準備盥洗,然後再尋個理由去看看霓靈。
卻是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自那日封后大典後久未露面的巧黛。
急急而來。
臉色慘白。
一進門就差點哭了出來:“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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