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戶,雨幕裏還能看到她款款而去的背影。
這也許纔是他喜歡陰涼、喜歡雨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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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池奕忙完出來才知道外頭下了雨,淅淅瀝瀝,一時間沒有要停的趨勢。
冒雨走了幾步上車,本想問問她回去沒有,手伸出去又轉了方向、啓動引擎。
一路有些堵,車子停在大宅外時快九點了。
保姆帶着傘快步出來,等一起走到門口接過他的外套,才試探的問:“怎麼太太沒回來?”
男人換鞋的動作微頓,沉聲:“沒說什麼時候回?”
保姆搖頭,而後笑了笑,“去給您放水麼?”
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穩步邁往客廳,一邊擡手解着領帶,一手捻了手機給她撥過去。
“嘟……嘟……”的聲音響過許久也沒人接聽。
眉峯略微收緊,薄脣抿着,以爲她還在情緒當中,只好掛了,指尖快速打了幾個字:
【帶傘了麼?】
他淋過雨,短髮潮溼,立在窗戶邊等着她回短訊。
  但是幾分鐘過去,那邊沒有任何動靜,他纔想起來給易木榮打了過去,“她和你在一起?”
嗓音除了低沉沒多大差別。
易木榮也皺眉,“……沒啊,顧小姐已經回住處了,沒跟您說?”
電話掛了。
保姆從樓上下來時,正好見剛回來沒多會兒的人又要出門。
只聽他在門口回頭低低的囑咐一句:“今晚不回來,明早讓老爺子不用等我們喫飯。”
保姆點着頭,還想問點什麼,但門口的人幾乎沒影了。
從大宅去山水居並不順路,尤其雨夜路況不好,時間用的比平時長,夠他在路上打兩通電話。
一直聯繫不上的聿崢終於跟他取得聯絡。
但話很簡短,“我最快清晨到,還有,據馥兒的意思,那個人應該就在市裏。”
這些天交通都被宮池奕封鎖了,沒有查到出入境記錄,連特殊路徑都沒有察覺,可見對方的確有所準備。
其他情況宮池奕也沒有問,等聿崢到了也就一清二楚。
但易木榮今晚是睡不了好覺了。
一接到他的電話,易木榮就直皺眉,“對方在市裏?爲什麼這麼多天沒任何動靜?他在等什麼?”
見那邊沒有聲音,易木榮才停止連串疑問,要緊的是把顧湘看好。
那之後的一路,宮池奕的電話沒再響過。
車子停在山水居外,雨還沒停,透過雨幕能看到從她窗戶透出來的光。
也沒再打電話,直接下車按了門鈴。
好一會兒沒人應,男人眉頭微蹙,改用徒手敲門,剛要敲下去,她已經開了門。
吻安開了門幾乎沒看他,轉身又往回走。
門口被晾着的人濃眉因此緊了緊,終於邁步進去。
她喝水的時候看了他,發尖潮溼,外套沒穿、領帶沒系,臉色深沉。
宮池奕擡手解着襯衫釦子,目光順勢掃過去,四目相對。
吻安本想躲開視線,頓了頓,坦然的繼續看着他,看着他一邊解釦子走近,目光從她臉上挪到她光着的腳。
眉峯似是皺了一下,薄脣沉聲:“見到鬱景庭了?”
她放下水杯,拿了一旁的薯片,默認。
“談了什麼?”他繼續問,嗓音低低,意味不明。
“沒什麼。”吻安道。
聽起來像敷衍,但已經實話實說,的確什麼都沒談。
繼續走回沙發那頭嚼着薯片,清脆的“咔擦!”聲在兩個人的靜謐中顯得有些吵。
片刻沒見他有動靜,只覺得頭頂的氣壓微變,吻安擡頭,他依然立在沙發邊,彎腰下來。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深涼,帶着夜裏的潮溼。
“如果不想談私事,就當公事來談。”他低眉凝着她,沉聲:“鬱景庭知道些什麼、私底下藏了誰,也就你能問出來。”
吻安嚼薯片的動作頓了頓,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一下,“鬱景庭謹言慎行,嘴巴又嚴,我要怎麼問出來?”
仰臉看他,眉眼微微彎着,笑意沁涼,“如果你不介意,我明天試試換一種方式撬開他的嘴?可我吻技不行,舌尖不靈活,撬不撬得開……”
她抿了抿脣,沒再說下去。
“扔了!”頭頂忽然傳來他低冷的語調,顯然帶着不悅。
吻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擡眸看了他,才發現他看着自己手裏的薯片,好像薯片惹了他似的。
她收回視線,就剩最後兩片了,指尖又伸了進去,“咔擦!”嚼得清脆。
下一秒,薯片包裝被塞進了垃圾桶。
有人受不了別人吹口哨,有人受不得金屬劃拉的聲音,而他已經被這種“咔擦!”的清脆聲弄得莫名火大。
吻安不解的看了他,“要不我把嘴裏的也吐了?”
他沒說話,就着俯身的姿勢伸手握了她,查看中午被電擊的手掌。
並不嚴重,紅過一陣、麻木了一陣,這會兒沒太大異樣。
“明天待在家裏。”他一邊查看她的手,沉聲說了一句。
一定程度來說,這句話和鬱景庭勸她的相差無幾。
她蹙起眉,“做什麼?”
“不告訴我什麼事,你覺得我真的坐得住?”
男人坐了下來。
“聿崢明天到這裏。”他這樣說了一句之後沒了後文,不知道是沒想好,還是真的沒了。
吻安轉身看着他,“於馥兒呢?不是說只要聿崢那邊出事,於馥兒就有問題?”
然後笑了笑,“於馥兒有問題,也就說明你的顧湘很忠誠。”
那幾個字眼讓他濃眉蹙了蹙,終究是不打算糾纏這個問題,只道:“她和聿崢一起過來。”
她點頭,微仰臉,“聽起來熱鬧得很,於馥兒和顧湘都湊齊了,換以前你一定保護於馥兒……男人真是多變。”
宮池奕低眉,別看她話裏話外不輕不重的都是女人的心眼,可他知道她想做什麼。
薄脣低沉,“顧湘,留她有留她的必要,她對那個人,也許比你對我還重要。”
吻安看着他,他很認真,但她還以爲會說出什麼具體的價值,結果還是沒有。
從沙發起身,她看了時間,“有點困……”
話沒說完,他坐在沙發上擡手扣了她的手腕,擡眼看着她。
她只好轉過身,站在沙發邊,低眉和他對視,等着他說話。
但是一秒、兩秒的過去,他也只是那麼看着她,好一會兒才微微用力把她拉到腿上坐着。
吻安微蹙眉,這個姿勢太曖昧。
可他沒給拒絕的時間,寬闊的臂膀往回收就把她圈在懷裏,低眉,“有什麼不高興的,等公事過了我們專門談私事,行麼?”
她仰着視線,“怕我添亂?”
笑了笑,“我有那麼不懂分寸?”
“你今天的情緒……”他指尖幾不可聞的撫過她的脣畔,“讓人不省心。”
乾燥的指腹劃過脣肉,有些癢,她躲了一下,卻被他勾着下巴扳了回去,隨即俯首吻下來。
就知道會這樣,她想保持清醒說點什麼,被他翻身壓到了沙發深處,脣齒糾纏。
吻安知道他半夜出過門,可她睜不開眼,更別說探究到底有什麼事。
似乎上一次就這樣,把她折磨得下不來牀,他就能出門安心辦事?
但是第二天一早,吻安被電話吵醒,而且很意外的看着來電顯示:“晚晚?”
電話裏,北雲晚語調有些沉,卻沒急躁,只問:“吻安,能不能找輛車來機場接我?”
機場?吻安第一反應是宮池奕說聿崢今天一早抵達這兒,這麼巧?難道聿崢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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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儘量滿血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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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她說,你雙腿殘疾半身不遂,不怕你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