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低着看着,目光裏一抹子危險,“玫瑰很喜歡?明兒是不是該戒指了?嗯?”
她愣了一下。
慕西城今天就是送玫瑰了。
他爲什麼知道?
“這就是你今天發瘋把我弄過來送這個爛戒指的原因?”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就因爲慕西城一個行爲,他這麼幼稚?
不對,他這哪止是幼稚?
“你這根本就是耍流氓!惡劣!不負責任!”竟然還拿不繼任來嚇唬那個鬱先生?
這是他會做的事麼?
握着她的手往下放,顧城很認真的看着她,“反正我在你眼裏就沒做過正人君子。”
沐司玥仰臉盯着他。
他想近一步,她直接推了,臉色忽然變得很涼。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她一雙眼不可抑制的變紅。
“你是不是習慣了從小我身邊就沒有其他男性,所以但凡出現一個,你都要爭,不是出於感情,只是出於本能的霸佔?”
這種想法是最傷人的。
他們當初冷卻成那樣,這才見了一次,知道慕西城對她做了什麼,所以他不甘人後?
只是爲了和別人比?
何止是不負責任!
顧城薄脣抿着,他往前,她又要退,卻被他霸道的勾了回來,狠狠按在胸口。
“感受不到麼?”他低低的、沉沉的嗓音,隨着胸腔共鳴震動。
“我能用身家性命來留你,也不惜扔掉一個男人該有的穩重,就當你眼裏的流氓把你弄過來,你當我在玩,嗯?”他低眉看着她。
她不說話。
但已經開始要摘掉戒指。
顧城臉色一下子變了,但忍着沒有動手,嗓音沉得有些嚇人,“幹什麼?”
沐司玥費了勁兒才摘下來。
顧城就那麼盯着她,“要扔麼?”
那會兒,他整個人已經很冷漠,極度冷漠到足夠把他內心裏的惶恐藏得嚴嚴實實。
如果她想扔,他不會攔着,只能說明她心裏真的裝了別人。
看着他這樣,沐司玥皺着眉,指尖緊了緊。
半天,終於仰臉看着他,“……你能不兇我麼?”
顧城沒搭腔,脣畔很冷。
她忽然覺得極其委屈。
眼淚一下子就成串往下掉,卻倔得盯着他,“兩年前我就說了,你選了這條路,那就沒有我!”
“可你現在又來招惹我,還是以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甚至耍手段強迫我!”
“我可以有那麼多人去選,可以有那麼多生活方式去選,爲什麼一定要選擇跟你每天擔驚受怕?”
顧城幾乎是幾度握緊手心才忍住不去把她擁過來,沒辦法看着她泣到不成聲的控訴。
聲音很僵,“所以呢?”
“我選擇你要受那麼多委屈,爲什麼你不能對我好一點?”
哪怕不兇她,不訓她,都好。
她下意識的抱着自己,手心在手臂上搓了搓,手指依舊緊緊握着他的戒指。
可下一秒,竟然看着他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沐司玥倏然愣住,大腦一下子空白了。
“顧城……”她下意識的喊他,只是聲音模糊而猶疑。
心裏的恐慌而疼痛越來越大,她的要求很過分麼?他怎麼可以頭也不回的走掉?
還是他終於被她說到事實,發現真的只是爲了爭奪,所以做了這些事?
腦子裏徹底亂了,沐司玥閉了眼,堵不住的淚如雨下,蹲到了地上,幾乎哭出聲。
她從來沒這樣哭過,顧城一下子整個人都在疼。
開了幾步遠處的纜車門,走回來把剛撿起來的外套再一次裹到她身上。
沐司玥這會兒只想低着頭把情緒都哭出去,不管不顧,也不起來。
“別哭了。”顧城眉峯擰得很緊,胸口一陣陣的疼,她再這樣,只怕要了他的命。
“我說的話你有一句聽的麼?”他的聲音其實很溫和,溫和得幾乎夜風一吹就散。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抽泣,但也瞪着他,當着他的面,把戒指隨便套進十指上,剛剛好。
然後一臉倔強而高傲的揚起下巴,“除非你把我手指砍了,否則只要我一點不滿意,這輩子別想我把它戴到無名指上!”
那一副架勢讓顧城愣了愣。
他以爲,她會扔了。
原來是要換個手指。
“我連你一根汗毛都不捨得動。”怎麼可能砍一個指頭?
他擡手想替她擦掉眼淚,她抽着氣直接躲開了,而且還想遠離他自己站起來。
但是整個人哪兒都是僵硬的,起了不到一半就往後倒。
顧城一雙手臂勾着她,卻被她帶得直接往她身上撲。
地板有些涼,可她背後墊着他的手掌,甚至下一秒,他做的不是把她抱起來,只是翻了個身,他躺下邊。
沐司玥愣了愣,想起來,他不讓。
低低的嗓音有點模糊,“你怎麼這些能折騰呢?”
在她變臉說話前,他又改了口,“好,不說。”
“放開我!”她略微哽咽,但聲音並不小。
顧城眉峯略微的蹙了一下,“這是山上,小點聲,免得別人誤會。”
沐司玥幾乎一秒就聽懂了,看到的卻是他似笑非笑的一雙眼。
她剛要發作,臉頰忽然被握住,壓向他的脣,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給她留,剛想撐着地面離開他,他卻又翻了個身。
但也順勢將她帶了起來,一把抱起往前走。
臂力好到,抱着她也吻得很霸道,步伐很穩。
沐司玥感覺耳邊的風小了,也沒那麼冷了,睜開眼發現已經進了纜車,她以爲這就完事了。
他卻擡手強迫她閉眼,身體被他抵在座位深處。
剛剛還那麼惹她,這會兒沒脾氣是不可能的,絲毫不肯配合。
推着他,又不斷躲避着,甚至毫無預兆的要了他舌尖。
顧城低低的悶哼一聲,喫痛的低眉看她,“不用強你得鬧騰成什麼樣?”
這還成他總是兇她、訓她的理由了?
沐司玥瞪着他,“不是不碰我一根毫毛麼!”
顧城眯了眯眼,勾着她的腰往身前按,“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她一下子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他再靠過來依舊不配合,直到被他一手掐着腰,一手穩穩握着臉頰,“再動,纜車掉下去誰負責?”
潛意識裏,她的確覺得這東西不安全。
就這麼愣了會兒,已然被他喊吻脣瓣,嗓音低而模糊:“不到一年了,讓我安心一些?”
“問題不在我。”她很勉強才表達清楚。
別人喜不喜歡她,她是沒辦法左右的。
有人圍繞着她,讓他緊張,對她來說,並不算一件壞事,只要他別反應過分。
想到這裏,沐司玥忽然皺眉,推了推他,想到了他受傷的事,“你下去!”
“唔……!”沐司玥敏感的愣了一下,他試圖把這個話題略過去。
她偏不,“你……傷!”
顧城擰不過她,若即若離的低眉,“身上只是皮外傷,辦事的力氣綽綽有餘!”
正好治治心裏的傷。
她依舊蹙眉,“這是纜車!……有人。”
顧城乾脆選擇屏蔽她的抗議,這兒沒有人,有也都是他的人,耳朵、眼睛早都自覺閉上了!
沐司玥只覺得莫名其妙又被他拐了。
好像從開始就是這樣的,他什麼時候認真說過表白麼?
好像沒有,但是她連人都是他的了。
明明是過來工作的,又這麼被霸佔了。
起初他還努力的控制着,可畢竟是兩年不沾葷腥,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更是特別的職業,到最後完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