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玉見到劉峯對此事守口如瓶,便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喝了幾口茶水,便進了馬車。
劉峯見祁連玉進了馬車,自己也不着忙,而是自顧自地喝着茶水,喫着乾糧,喫飽喝足過後,撣了撣手中留下來的渣子,然後找小二拿了之前備好的馬料還有乾糧,便也上了馬車。
“公子,這是乾糧,您收好,我看您剛纔也沒喫東西,怕是過會兒會餓。”說着劉峯便把剛纔從小二那裏拿到的乾糧遞給了祁連玉。
祁連玉點頭接過乾糧,本來劉峯已經上了馬車準備駕車離開了,這時候剛纔兩人坐過的茶攤處來了三個人,見打扮應該是某個小門派的人,這些小門派,並沒有資格加入衙司都府,只能抱緊當地大門派的大腿,做一條稱職的“狗”。
三人似乎是趕了好久的路,來到茶攤,叫上小二,上了一壺茶水,還有幾分乾糧,便在那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祁家莊招惹到誰了,竟然一夜之間被人端了老窩。”其中一人將碗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原本準備離開的祁連玉,聽到幾人的說話,便喊住劉峯,叫他停下來。
劉峯依言照做,自己在外面勒住繮繩,不讓馬兒亂跑,而祁連玉則輕輕挑起馬車的窗簾,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談話。
“聽說是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另一個人將手中的乾糧掰開一小塊,然後放進了嘴裏。
“我怎麼聽說是爲了一件東西呀?”這是他們中的第三個人說的話,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的樣子。
另兩個人似乎對他的這番言論有些興趣,便向他身邊湊了湊,然後問道:“什麼東西?”
第三個人喝了口茶水,又吃了一塊乾糧,卻不發一言,只是在那裏神祕地笑了笑。
祁連玉似乎對這件事兒也來了興趣,自己作爲祁家莊的少莊主,竟然不知道自己家裏還有這樣一個東西,可以引來殺身之禍。
本想着繼續聽下去,誰想到那人卻不說了,只是在那裏自顧自地喫喝。
另兩個人被他弄的有些心急,一邊催促他快些喫,一邊又催促着他快些講。
祁連玉倒是看出了些門道,便大大方方地撩開了車簾,下了馬車,來到那人面前,然後隨便斂了一條凳子,便坐在了那人的身邊。
“這位兄臺,敢問那件物品到底是什麼東西?”說完,祁連玉便從身上摸出了一些銀錢,放在了那人身邊。
俗話說,銀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人。
那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銀錢,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祁連玉,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小子,沒看出來,挺會做事兒的呀。”
說着也不避諱,直接將桌子上的銀錢收進了自己的懷裏。
其餘兩人見他收了錢財,便催促道:“快說呀。”
那人見兩人催促自己,似乎神情有些不滿,便對那兩人說道:“二位,萍水相逢,結伴而行,這錢是這位公子出的,公子都沒有着急,你們爲何要着急呢?”
那兩人也是脾氣火爆見到那人這麼嘲諷自己,便要對其動手,看那架勢似乎要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這祁連玉原本是個俊美的少年模樣,只是因爲之前的那場災禍,讓自己的半張臉留下了猙獰可怖的刀痕,現在的他雖然是用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但看起來依舊有些怪異。雖然怪異,但是氣勢上卻無形地增加了幾分。
那人撇了一眼另外兩個滿臉猙獰之色的人,又看了看帶着面具的祁連玉,不知爲何,從對方身上散發的那種無形氣勢,似乎讓自己有些難以反抗。
“既然公子這麼說了,我也就不隱瞞了,那件東西聽說隱藏着一個祕密,而那個端了祁家莊的人,似乎就是爲了這個東西。”
祁連玉心中冷笑,暗道:“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謠言。”
祁連玉沒有說話,倒是另外兩個人開口了:“那是什麼祕密呀?”
第三個人呵呵冷笑一聲,吃了一塊乾糧,對另兩個人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要是世人皆知的事情,還能算得上是祕密嗎?”
另外兩人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自然知道不能從中再得到什麼消息了,便也消停了下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歇息着。
收了祁連玉銀錢的人,見到祁連玉沒有任何反應,以爲要反悔收回自己到手的銀錢,便對祁連玉說道:“公子,你要是嫌我這消息太小,不值這些錢,那我再告訴你個消息如何?”
祁連玉眼前一亮,彷彿那張冰冷的面具都帶上了喜色,點頭道:“兄臺您說。”
“剛纔我說的事兒可不是捕風捉影,憑空捏造的,現在江湖上都在傳,祁家莊剩下的人在臨清府裏,而這些人便似乎就是掌握着那個祕密的人。”
祁連玉雙眼微眯,盯着那人,尤其是那隻隱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如同在深淵中凝視對方一樣,讓其不寒而慄。
“這麼說你們三個也要去臨清府分一杯羹了?”
雖然這件事兒多半有人在背後故意而爲之,但是祁連玉卻不能放着不管,畢竟作爲祁家莊的少莊主,這件事兒牽連着祁家莊的人。
那人被祁連玉看的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帶着面具的年輕人是有多麼恐怖。
“不不不,我們實力低微,聽說去那裏的基本都是門派內高階武師的實力,傳言甚至有大武師也過去了,我們過去也只是去湊個熱鬧。”
祁連玉收斂氣勢,然後對那人說道:“那裏還是不要去的好,到時候再把小命搭進去,可就犯不上了。”
三人瞬間身子一輕,如釋重負一般,呼出了一口濁氣,對面前這位實力似乎高出自己很多的面具公子,連連點頭,稱自己不會再去臨清府了。
祁連玉沒有再搭理三人,而是轉身進了馬車,一聲鞭響,馬車揚長而去。
隨着馬車的遠去,三人中的那個賣消息給祁連玉的人,嘴角微微上挑,一陣得意地笑容出現在臉上,然後對後面兩個人說:“飛鴿傳書給大師兄,臨清府似乎要來了個了不得的人。”
說完這話,那人略有深意地看着馬車駛離的方向,不知道是在看坐在車裏的那個人還是在坐在車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