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已經準備柴禾燒熱水。

    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這火已經點着了,你說不洗就不洗了?”

    “我付錢還不行麼?嘔,太噁心了,我以前怎麼沒想到?”杜衡將身上僅有的家當拿出來,“我們不洗了,你將火滅了,錢給你,嘔......”

    王媽媽對杜衡的態度很不滿,“杜爺,大年初一,您這是找茬來了?”

    “過年我們休業三天,只接熟客,因你是熟客我纔開門的,你倒好,又是噁心又是不滿的,大過年的,平白給我添晦氣?”

    “我這不是給你錢了嗎?”杜衡強壓住噁心感。

    “你也太寒磣我了吧?這點錢就想打發?”王媽媽冷眼瞥了那點碎銀子,“你今天擺明了是想砸場子。”

    “以前這些可是綽綽有餘的。”杜衡辯駁道。

    “以前是以前,那爐子不停,客人多,水一直是熱的。除夕爐子都停了,水冰涼冰涼的,要重新燒水,要多燒許多柴禾?這最起碼要十兩銀子。”王媽媽雙臂相抱。

    “十兩,你怎麼不搶錢?”杜衡急了,“在你這裏泡澡,指不定會得什麼病,你還敢要十兩銀子?嘔,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太噁心了,你愛要不要,銀子我放這了,咱們走......”

    “你說什麼?”王媽媽的臉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你可以不在老孃這裏洗,但你不能侮辱我們。我呸,我也是倒黴,大年初一就這麼不順,年頭不順,這一年怕是也不順。就算你是熟客,也休怪我不客氣了。今天這個澡你洗也得洗,不洗就留下十兩銀子。小的們,關門放狗......”

    這話一出,伴隨着幾聲狗叫。

    幾個體型壯碩的漢子牽着幾條大狼狗湊上來。

    飛影眼見不妙,拽着杜衡往外跑。

    “想跑!”王媽媽一拉繩子,窗戶和門外面落下了柵欄。

    這點柵欄難不倒飛影。

    飛影暗暗蓄力,一拳將窗子砸開。

    他拽着帶着杜衡跳出去的時候,柵欄上方的石灰灑落下來,落到他們身上。

    不僅如此,地上還鋪了一層石灰。

    踩到上面之後,腳底沾了不少灰白,一走一個腳印。

    “順着石灰印給老孃搜,一定要抓到他們兩個。”王媽媽將桌子拍得震天響。

    壯碩漢子們和狗一同追出去。

    天尚未大亮。

    路上幾乎無人。

    飛影和杜衡全身都是石灰,走一路落了一路。

    身後的人和狗隨着印記跟了一路。

    杜衡很無語,“飛影,你這也算王爺的暗衛,連這點陷阱都避不開,害得我們被狗攆了好幾條街。”

    飛影一臉黑線,“還不是你惹的禍?你哪裏來的臉怪我?”

    “不能往王府方向跑。”他拽住杜衡,“從這後面轉到郊外,郊外有雪,也不影響我們施展功夫,快。”

    眼看着狼狗們要追上來。

    兩個人轉過街巷後,跑到郊外的小路上。

    郊外的雪尚未融化。

    清晨寒冷,樹木上結了一層霜華。

    霧凇凝結,望去,是一片蒼白的白色。

    他們展開輕功,從殘雪上踏過,身影飛掠,踏雪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