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這樣,早已失去理智的黑天邪鵝毫不留情。
一個個強者被它殺死或者喫掉,高樓被塔撞坍塌,城市被破壞,隨後它飛走了。
嚴卿不知道它去哪,也許是異界,也許是其他地方。
他沒有去勸它留下。
那不可能。
那可是邪怪,一隻發了瘋的邪怪,它有它的選擇和自由,儘管嚴卿現在非常需要它。
地牢早已面目全非,虛弱老者解除咒印後,實力迅速攀升到了極限掌時,他來到嚴卿跟前。
準確的說,停在比嚴卿低一階的地方。
“王上,”
衆目睽睽之下,虛弱老者緩緩單膝跪下,“翩若女王已逝,還請王上帶領我等奪回雀嵐星系!”
戰鬥已逐漸停歇。
一個之前被咒印束縛的極限掌時強者——雀嵐人,高聲質疑道:“他並非我雀嵐人。”
“沒資格當我們的王!”
此話一出,越來越多的強者質疑,下面的雀嵐民衆也指指點點,猶猶豫豫,不認同這個外人。
空中。
嚴卿眼皮微微擡起,瞥了眼那雀嵐強者,旋即睥睨四方,眼神冷漠,語氣冰寒。
“你們以爲我會在乎你們的想法?”
“不。”
他輕輕搖頭,“我一點都不在乎,翩若說讓我當雀嵐新王,那我就當了,就這樣。”
他再次望向那個強者,“你們可以不同意,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若敢嗶嗶,那我便殺了你。”
那強者心中一顫,看了天際處早已涼透了的奔流一眼,權衡再三,不再說什麼。
其他諸人同樣凜然。
嚴卿將黑色長槍丟進掛界(光明世界),眼神淡然,掃視下方,“都愣着幹嘛?我可是你們的王。”
雀嵐人面面相覷,想了想,零星的一些人開始下跪,但更多的則在觀望,心中牴觸。
畢竟。
就這樣讓一個凝氣境,還是一個外人成爲他們的王,總感覺怪怪的,既不合情也不合理。
嚴卿目光一瞥,眯起眼,忽然爆喝一聲,“我說跪下!”
冷怒的聲音在夜空中激盪,帶着一道道威壓,像平靜湖面驟然蕩起的陣陣波紋。
嘩啦。
此話一出,更多的人跪了下來,數千年以來,他們早已習慣了向強權低頭,今夜也是。
在這些人眼中,也許不喜歡嚴卿,不待見嚴卿,不認可嚴卿,但沒人不畏懼這個人。
是的。
他只有凝氣巔峯,但他剛剛可是幹掉了無限掌時的奔流——那位恐怖的咒術師!
而嚴卿,也不想跟這些人多嗶嗶什麼,說真的,他對雀嵐人沒什麼感情,除了翩若。
當務之急,是要讓羽星的權力真空期快速度過,安定下來,所謂亂世用重典,響鼓用重錘。
他得快點解決羽星的事趕回藍星。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至於那位攝政王,以嚴卿現在的實力還遠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先猥瑣發育,以圖良機。
現場。
嚴卿的威怒讓許多那蒙人跪服,但仍舊有不少人根本沒有理會,反而更加無禮。
“得由民意來決定,而不是你獨斷專行!”
另一個雀嵐強者,是位老者,穿着人模狗樣,看起來像是以前羽星的某個高級官員。
他嗤笑道:“萬年前,翩若女王不顧高層反對,毅然派兵跟隨你們的人帝出征爭霸。”
“可結果呢?”
“我雀嵐兵士全軍覆沒!”
“就連翩若女王也幾近隕落!”
高級官員老者環視四方,人們靜靜聽着,“這樣說來,我們雀嵐星系如今所遭受的災難。”
“與其說是那蒙人造成的,不如說是人帝,甚至翩若女王一手釀成的!”
之前那雀嵐強者情緒激憤道:“說的沒錯!我們不相信人帝和人帝家鄉來的人!”
“我們雀嵐星系的命運由我們自己掌握!”
如此鼓動的說辭立刻在人羣中引起了共鳴,人們義憤填膺,不斷指摘,語言犀利。
對人帝。
對翩若。
對嚴卿。
極盡惡毒之言,彷彿要把近萬年那蒙人帶給他們的屈辱,全部都要發泄在這三人身上。
起初雀嵐民衆還小心翼翼,但隨着時間推移,見嚴卿沒反應,且越來越多地人議論。
也就大膽起來。
有人甚至指着嚴卿罵。
呼——
望着這一幕幕,嚴卿深呼一口氣,伸出手,隔空一抓,剛纔還得意洋洋的高級官員老者脖子一緊。
無法呼吸。
議論聲,咒罵聲戛然而止。
人們瞪大眼睛望着。
“混蛋!放開高老!”
那位極限掌時強者大怒,下一刻,他眼睛一凸,脖子同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抓住。
跪在嚴卿身前的虛弱老者,也就是那王品煉丹師心中嘆了一聲。
咔!
一聲悶響傳出,高級官員老者和極限掌時強者登時斃命,只留下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個聲音非常輕,但落在雀嵐人的耳中如此響亮可怕。
人們頓時臉色煞白。
嚴卿鬆開手,兩人的屍體倒栽而下,砸落在地,揚起塵土,嚇飛在附近棲息的鳥兒。
嚴卿用一種極爲低沉,略顯不耐煩的聲音道:“我再說一次,跪下,馬上跪下!”
一滴滴冷汗從上億人的額頭滴下。
一個激憤青年突然大聲道:“不!我們拒絕!你殺得了我們人,但卻殺不死真理!”
砰!
嚴卿隔空一指,一道強猛的空氣登時洞穿那青年的心臟,那青年臉色仍有激憤。
但再也說不了話。
一頭栽倒在地。
“真理?”
嚴卿忍不住笑了,“那蒙人統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見這麼英勇無畏?覺得老子是軟柿子,好欺負?”
“還是覺得你們的翩若女王把你們託付給我,我非但不敢殺你們,還會把你們像祖宗一樣供着?”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