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識梧笑道：“你開這麼個店就窩在後面打遊戲，知道前面都被人塞進了點什麼東西嗎？”
他將那個服務員的事兒跟阮周講了，後者直接給主管打了個電話，好一頓說。
阮周訓人的時候很有意思，那帶着腔調的吳語生氣起來也帶着點軟，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染上了點紅暈。
謝識梧開了瓶酒，十分有興味地看阮周訓人。
阮周那邊電話還沒講完，卻看到謝識梧一杯接一杯喝得快又猛，趕緊把電話一掛，氣都沒換，指着桌子上的空酒瓶又訓起了謝識梧。
“你胃什麼德興你心裏沒點AC數嗎？喝幾杯過過癮就得了，你叫這麼一大堆幹啥玩意兒？想給我扶貧創收啊？我告訴你這點收入根本就不夠把金貴的你送進ICU治胃穿孔！搞半天你是想來訛我呢？”
謝識梧的酒杯已經送到了脣邊，這下喝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後他笑着嘆了口氣：“怎麼輪到我，你說話口音就變了呢。”
“你要是能乖乖聽話，什麼口音我都是你的小甜心。”
謝識梧不禁往旁邊靠了靠，趕緊離阮周遠一點。
阮周也不在這意這明顯的嫌棄，反而又往阮周身邊湊了湊。
“怎麼突然想起來喝酒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工作上還是生活上？”
謝識梧臉色的笑意逐漸退去，他將酒杯平舉在眼前，晃動着裏面暗紅色的液體，瞳孔裏也映着同樣的顏色，有種說不出來的妖異感。
“週週，你講過我的感情觀太過理想化。”
阮周想了想：“那是之前的看法，後來覺得你和戚究挺好的，也就算了。我記得你說他回來了，你們吵架了？”
謝識梧搖搖頭，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喝過酒了：“我和他能吵什麼架。我只是在想，認識那麼多年，什麼時候演變成愛情了呢？愛情的比重又佔多少呢？”
“是。但是謝識淵對我也很好，你對我也很好。”
“你這話說的就不像人話了。你能對你哥產生生……對不起我不該冒犯咱哥，你能對我產生點生理反應嗎？”
謝識梧又往旁邊靠了靠，臉上甚至帶了點驚恐。
在退到一個安全距離之後，他自覺剛纔失言，不管現在怎麼樣，他都不該懷疑從前的戚究。
“抱歉，是我糊塗了。”
“戚究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嗎？”
“沒有。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阮周不知道謝識梧在經歷什麼，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發小身上好像有一個和戚究有關的祕密，連他都不能告訴的祕密。
這次回國之後謝識梧似乎更忙了，而且一些事還做得有些不太像以往的風格。
他聽說謝識梧封殺了一個和戚究很像的演員，一開始還以爲是謠言，後來謝識梧在他酒吧只憑一句開頭就簽下來來打工的欒汀。
欒汀的聲音聽久了有些熟悉，可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直到昨天翻看舊視頻，他忽地就記了起來。
欒汀的聲音和戚究的一模一樣。
他又想到了那個被封殺的演員，在這個互聯網如此發達的時代，竟然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殘留的影像。
邊聞思何止是像戚究，簡直也是一模一樣。
先是邊聞思，又是欒汀，這些和戚究有關的人一再出現在謝識梧面前，究竟是爲了什麼。
哪怕是他，也嗅到了點不可言說的味道，又何況是身在其中的謝識梧呢。
可既然謝識梧不能說，那他就不問。
《去世四年的未婚夫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