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醫生是西醫,沒有儀器沒有報告,他也只能根據自己口述的症狀和他觀察到的狀態來判斷。
而,剛睡醒的自己狀態應該挺好。
症狀也只有:犯困。
所以支曉黎並不擔心鄭醫生能看出什麼。
“那我給你把把脈。”沒有任何不舒服,只有犯困,精神看着也不錯,鄭醫生一時也判斷不出來什麼。
自家親爹是中醫,還是個不錯的老中醫,從小耳濡目染,又是被狠狠訓練過的,把脈他還是會的。
而且,他心裏也有一些猜測。
這是一對感情很好又住在一起的小情侶。
把脈也能確定。
“不,不用了吧?你不是西醫嗎?鄭主任。”支曉黎立馬拒絕。
鄭醫生以爲她是不相信自己會把脈,還把自己年輕時的苦逼經歷說出來。
“所以把脈我也是會的。”
鄭醫生安慰到。
“我覺得明天去你們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更好。”支曉黎趕緊提出她認爲可行的方法。
畢竟,她還沒決定好,所以還不打算讓向嶼寒知道。
又錯失了一次把脈機會,鄭醫生還有些遺憾:“真的不把個脈?”
因爲他是外科主任,別人都不信他會把脈,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看檢測報告前給人把脈診斷了。
看支曉黎搖頭,他也不勉強:“成,明天早上我在醫院等你。”
想到自己剛剛的猜測,又問了句:“你上次例假是幾號來?”
向嶼寒趕緊說了個日期,就是他和支曉黎大晚上去喫燒烤的日子。
因爲纔是幾天前,這下換鄭醫生疑惑了:難不成不是?
這下他也有點緊張了:“明天一定要過來,好好檢查一下。”
可別有什麼毛病不說。
支曉黎還小呢。
支曉黎還沒應,向嶼寒就立馬保證明天一定會陪支曉黎過去。
……
支曉黎心裏已經在思考明天要用什麼理由躲了。
難不成還是用早起出門的辦法?
向嶼寒和鄭醫生討論着主要需要檢查什麼,有什麼注意事項,電話來了都顧不上接。
把該注意的都記下了,才接了電話。
“公司有事,我要過去一趟。”
向嶼寒才說完,剛剛還在想辦法溜號的支曉黎瞬間想到了個好主意。
“去吧。我去拿兩瓶酒給鄭老大夫。鄭醫生稍坐一下。”說着,支曉黎便起身送向嶼寒出了門,又讓人去前樓拿了兩瓶酒過來。
自然也少不了今天剛摘下來的水果蔬菜。
交代完纔到客廳對等候着的鄭醫生說到:“我懷孕了。”
鄭醫生一臉瞭然:果然是懷孕了。
不對啊,不是來了例假?向總總不能連女朋友的生理期時間都記錯一個多月吧?
鄭醫生這麼想也這麼問了。
“有點不穩,休息了兩天就沒事了。我還沒決定好,還不想告訴阿寒……”支曉黎選擇和鄭醫生坦白是因爲騙不過醫生。
而且,也需要他幫自己隱瞞一下。
這個時間,最長也就一個多月。
短的話,或許她決定好了,就會告訴向嶼寒了。
“等會我和你一起出去,晚點就告訴阿寒我已經和你過去檢查了,沒什麼事……”
這是支曉黎剛想到的辦法。
不然明天阿寒要是和自己一起,肯定會陪着她去醫院做一系列檢查。
到時候,瞞不住。
就算決定要生,也要等離婚證拿了再說。
否則,阿寒肯定會向他那個貪婪的媽妥協各種條件。
來換取她對自己的不爲難。
可,那麼噁心的一個人,她真不樂意和她有什麼關係。
可,能有的關係也只有那麼一點點了,再多,不可能的。
誰來說,都不可能。
所以,爲了防止不可控的事情發生,她只能先瞞着。
沈卿住院,爲什麼住院的事情,鄭醫生也有耳聞。
聽說導火索還是韓夢拿了兩萬塊錢上門逼支曉黎墮胎。
他家老爺子不小心當了個見證人,後來沒少發愁這對小情侶該怎麼辦。
唸叨多了,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現在被老人家催着結婚,那個當婆婆的會做出什麼來,還真不好預料。
所以鄭醫生對於支曉黎瞞着,要認真考慮並沒有覺得不妥。
畢竟,那是孩子,如果生下來,就要認真負責的孩子。
不過,不管最後決定是什麼,出血了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問了幾個問題後,鄭醫生覺得支曉黎需要再做一次檢查。
“反正你現在也有時間,直接去醫院做個檢查吧,做個彩超看看情況。這樣,你也有去醫院,你家那位要是問,也比較不容易說穿了。”
鄭醫生的後半句話成功的讓支曉黎把“不”嚥了回去。
“走吧。”支曉黎喊上田敬。
“雙胞胎。你……認真考慮考慮?”拿到報告,鄭醫生其實想勸她生下來。
可,這不是什麼小事,他最終改了口。
拿着報告單,支曉黎的腦袋有那麼一瞬間是懵的。
竟然是兩個……
手不自覺的撫上肚子:這裏竟然有兩個小生命……
一個她都捨不得,兩個更……
生下來嗎?
自己會是個好母親嗎?
會是個負責任的母親嗎?
會嗎?
支曉黎不太確定。
但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富有愛心的人。
阿顏的孩子在小莊園的那段時間,自己和她就沒辦法太親近。
還有徐柏柏家的孩子跟友友家的雙胞胎,她都很少抱他們。
雖然喜歡孩子們,可她心裏清楚,如果哪一天孩子們的父母不帶他們來了,自己也不會太難過。
在乎的少,失去的時候纔不會有多痛苦。
今生,她能投入感情的人太少。
她骨子裏帶的冷漠和那個女人是一樣的,沒法愛別人太多。
而且她還有些厭世,抱着隨時可以離開的心態生活着。這樣的心態,生了孩子,對孩子好嗎?
可,如果不生……
怎麼辦?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意外?
糾結煩惱的支曉黎快把自己的頭髮抓禿了。
等到了家,看到那現在門口擔憂的等着自己回來的男人,支曉黎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出口便是:“走,上去陪我練練。”
“支總……”把跟在後面的田敬嚇的。
支曉黎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打打拳,摔不着……”
聽這話,向嶼寒便明白支曉黎有事瞞着自己,而且還不大高興。
戴上拳套,全程都是支曉黎出手,向嶼寒防。
支曉黎也知道阿寒不會對她進攻,打了十來下,火氣散了不少。
再多的動作她也不敢。
脫下拳套,下了樓。
進了空間,支曉黎拿了個硬幣。
她決定投幣。
投幣不在於結果是什麼,而在於投幣出結果前,內心希望是什麼。
爲了更加確定一些。
支曉黎投了三次。
雖然結果不同,可三次裏,她內心的那點小期盼已經給了自己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