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琴再也忍受不了江牧這個無能廢物的愚蠢行爲了,當即猛拍桌面,憤怒起身。
“姓江的,今天要不是老爺子點名要見你,你以爲你能坐到這張桌子上?”
“我告訴你!我蔣琴從來沒認過你這個女婿!”
“所以你也別頂着我們家的名頭,在這丟人現眼!”
“你給我滾!馬上滾出去!”
蔣琴一通怒斥,使得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但沒有人因爲局面失控而慌亂,反倒是一個個看笑話似的,看着秦雪瑤一家三口。
秦雪瑤皺着眉頭看向蔣琴,很是不滿道:
“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這樣做很傷江牧自尊心的。”
“自尊心?”
蔣琴音調拔高,尖聲反問。
“他但凡有點自尊心,也不會像個小丑一樣,在這裏譁衆取寵了!”
秦飛舟左右看了一眼,隨之起身安撫道:
“二嬸,再怎麼說妹夫跟我妹也是合法夫妻,大家都是一家人,別生這麼大氣嘛。”
秦美玲在旁邊附和:“是啊二孃,你這樣會讓姐夫很沒面子的。”
誰都聽得出來,這倆小輩是在藉機暗嘲秦雪瑤一家。
秦景山鐵青着臉,拉着蔣琴坐回椅子上。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你這樣罵他不是更丟臉嗎?”
蔣琴連喘好幾口粗氣,這才勉強壓下怒火。
秦雪瑤見局面穩定下來,矛頭一轉,在江牧耳邊低聲惱火道:
“江牧,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好在考下從醫資格證之前,不許你出手行醫嗎?”
秦飛舟坐在江牧身邊,離兩人最近,再加上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江牧身上,因此很容易就聽到了秦雪瑤的話。
於是,他故作驚訝道:“啊?原來妹夫連從醫資格證都沒有啊?”
這話一出,秦錚的臉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秦美玲更是掩口驚呼道:“沒有從醫資格證就要給爺爺診治?這不是開玩笑嗎?”
秦家衆人一個個神情不悅的盯死了江牧,希望在他口中得到一個說法。
江牧恬淡一笑,絲毫不顯慌張。
“我記得從醫資格證這種東西,好像是近幾十年來才誕生的吧?”
“照這麼說,那炎國古朝時期,沒有從醫資格證的醫生,就不能給人治病療傷了?”
秦景明擰眉怒斥:“江牧!夠了!不要強詞奪理!”
江牧輕輕頷首:“既然各位長輩不相信我,那我就換一個禮物送給爺爺。”
說着,江牧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兩張長條形紙張,簡單分辨過後,把其中一張裝回了口袋裏。
剩下的那張,則被他隔空遞給秦錚。
秦錚依舊是那副陰沉的臉色,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這是什麼?”
江牧笑着迴應:“我跟雪瑤來的匆忙,又不知道老爺子需要什麼,所以就乾脆點,直接給您老一張支票好了。”
一聽是支票,秦錚臉色這纔有所緩和,伸手把支票接了過去。
可當秦錚看到支票上填寫的金額時,卻是當場暴怒,猛地把支票拍在了餐桌上。
“你當我老糊塗了是嗎?”
衆人疑惑,秦美玲作爲矛盾的主要引發者之一,起身走到秦錚身邊,拿起那張支票。
漂亮的臉蛋兒上,浮現出一抹戲謔笑容。
“哎呦,這是一百萬啊!夠買三根我們家明傑送給爺爺的柺杖了!”
“那麼我請問,這一百萬你是哪來的?”
不待江牧回答,秦景明找秦美玲要來支票,隨之指着江牧喝道:
“你一沒背景,二沒工作,去哪弄一百萬來孝敬老爺子?”
“你當我們秦家人都是白癡嗎?”
秦飛舟起身走到秦景明身邊。
“爸,給我瞧瞧。”
秦景明憤怒的把支票轉給秦飛舟。
秦飛舟翻來覆去,仔細觀察了一遍。
最後忍不住朝江牧笑道:“妹夫,不得不說,你這造假的功夫倒是挺有水平的,支票模板、印章、還有上面的簽字,都搞得跟真的一樣。”
“我看看這籤的是誰的名字啊……”
“蔣浩南……”
“誒?妹夫你是怎麼想到編這麼個名字的?比劃太多了,造私人印章費事,還不如起個李二狗、劉鐵柱什麼的,那多簡單。”
秦飛舟一席話,逗得秦美玲咯咯直笑。
隨後,秦美玲又朝秦錚問道:“爺爺,你看這支票要不要裱起來?說不定能起到幫您辨別真假支票的作用呢。”
秦錚重重的哼了一聲,毫不猶豫道:“把支票給我撕了!”
“得嘞!”
秦飛舟含笑應下,當着所有人的面撕毀了支票。
從江牧拿出支票到現在,整個過程沒超過兩分鐘。
期間,知道蔣浩南這個人的秦雪瑤,正疑惑於前者怎麼又給了江牧一百萬。
而蔣琴則是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包包,在裏面好一通翻找,確定蔣浩南賠償診所的那張百萬支票還在後,才暗鬆口氣。
可是等母女倆回過神來,秦飛舟已經把支票撕的粉碎了。
“別!”
蔣琴驚呼出聲,但還是沒能阻攔秦飛舟。
秦家衆人正疑惑的看向蔣琴,若有所思的秦景勝忽然出聲。
“蔣浩南……蔣浩南……”
“這名字怎麼聽着那麼熟悉呢?”
蔣琴肉疼的看着秦飛舟手裏那堆碎紙,喃喃開口道:
“蔣浩南是東城區地下勢力的老大,那張支票很可能是真的啊……”
話音落下,秦家衆人都不淡定了。
尤其是秦飛舟,假如事情真像蔣琴說的那樣,那他可就是撕毀了自家診所幾個月的淨利潤啊!
而且這還是送給秦錚的錢。
萬一老爺子讓他賠怎麼辦?
“二……二嬸,你別開玩笑了,江……江牧他怎麼可能認識那種人物?”
心慌意亂之下,秦飛舟連妹夫都不叫了,直呼江牧姓名。
蔣琴從包裏掏出那張一模一樣的百萬支票,舉在衆人眼前。
然後用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把發生在景山診所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最終,秦雪瑤不忘在旁邊補充。
“江牧的確跟我說過,他跟那羣人從診所離開之後,幫蔣浩南治了傷,估計送給爺爺的這一百萬,應該是蔣浩南給他的治療費。”
治傷?
什麼傷的診金能高達一百萬?
江牧一個連從醫資格證都沒有的醫學生,又是如何治好了蔣浩南的傷?
這些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問題。
但關鍵點不在於此。
在於整整一百萬,就這麼被撕成廢紙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