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父親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因爲沒有這味藥而死去嗎?”
秦暨緊緊的抿着脣,方纔還有的酒意在與秦婉說話的功夫已經消失殆盡。
秦婉能說出這話來,真叫他覺得不可思議的緊。
“你有夫君,你的夫君是魏其候,他若是向太后求藥,太后不會不給。”
秦婉下意識脫口而出,“自然不行,侯爺這麼做,太后一定會惱了侯爺,屆時還會影響侯爺的前程。”
秦暨沉默了許久,才擡頭看向秦婉。
雖然相處了十多年,可他到底沒真的認清這個人。
“那我呢,你就不擔心我這麼做會影響我的前程。”
秦婉雙手不停的絞着手帕,有些難以回答。
她心裏怪秦暨,尤其是在將她從玉牒上除名這件事情,若是秦暨不同意,沈氏再怎麼鬧也沒有辦法的。
說到底,這一對夫婦,從頭到尾都沒把她當作親生女兒疼過。
就算是看在這十多年的情分上,不用她說,也應該爲她去求藥。
難不成真就這麼狠心,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嗎?
還有秦菱,要不是她沒按照她的計劃走下去,如今她也不必如此苦惱。
也就不會引狼入室將趙盈牽扯過來。
一想到現在正在胭脂鋪子裏好好待着的趙盈,秦婉就恨不得命人將趙盈的臉刮花。
裝模作樣的,竟然敢勾引侯爺。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的孩子年紀還小,他們的父親若是因此前程受阻,他們日後也會受到影響的。”到底是在門口,秦婉沒哭哭啼啼的,只是強忍着眼淚,“父親就不能幫一幫女兒嗎?”
秦暨用手掐了吧眉心的位置,微微的疼痛緩解了他心底的不適。
“你先回去,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秦婉面上不由得露出喜色來,“多謝父親。”
“父親似乎看着身子不適,女兒扶您進去。”
秦暨面無表情的擡手躲開,“日後你不用喚我父親了。”
“母親這樣,連您也這樣嗎?”秦婉這下真的忍不住露出傷心的神色,眼淚緩緩的從眼角流淌了出來,“難道就因爲我不是親生,所以就這樣的待我嗎?”
“可是出生又不是我能選擇的,父親母親當初養了我,十多年之後告訴我不是親生的,又要拋棄我。”
秦暨覺得這話荒謬,也覺得她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你若是不記得我與王妃將你從玉牒上的名字去除的原因,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遍。”秦暨停頓了下,周遭的酒香愈發的濃郁,讓他生出幾分不耐。
“你自幼喫穿用度比菱兒要好,請來教授琴棋書畫的師傅也是一等一的。”
“即便如此,你仍是嫉恨菱兒,覺得我們偏心薄待了你。”
“可是你捫心自問,你自幼到現在,過得有哪裏比菱兒差,晉陽郡主的位置,不是我求來的,是菱兒自己善心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