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暨此刻心中的憤怒突然就因爲秦婉的這句話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他覺得,爲這樣的人生氣,不太值當了。
這麼多年,就當是從來沒有養過她就是了。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得說明白的好。
“你說你是爲菱兒好,那麼給她下涼藥也是爲了她好嗎?”
也就是這裏是鎮南王府門口,要是別的地方,早有人圍過來看熱鬧了。
不過,雖然沒有圍過來,卻也沒好多少。
許多人就遠遠的在旁邊待着,時不時看過來一眼。
因爲聽不清兩人對話的聲音,只能靠兩人的表情來猜測對話的內容。
秦婉面容扭曲了下,她不喜歡被人這麼說,就好像她是多狠毒的人一樣。
“父親你不是不知,菱兒的身體本就不能生子,更何況,我也要爲我的孩兒做打算。”
秦暨輕嗤了一聲,沒什麼耐心站在門口繼續跟她說下去。
只擺了擺手,“藥我不會幫你去要,並且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鎮南王府,若是再出現,我便要去問問魏苛,他是怎麼讓自己的夫人有事沒事都到別人家中瞎晃的。”
這話在秦婉這與晴天霹靂無異。
如今這樣,竟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嗎?
秦婉身子不住的顫抖,只覺得心底都在發涼。
同時又生出許多怨念,對秦菱,対沈氏,對秦暨,也對秦驌。
不遠處的綠柳擔憂的看着秦婉臉上的憤怒,不說旁的,要是回府的時候夫人氣還是沒消的話,到時候喫苦的就是她們這些丫鬟了。
在秦暨提到魏苛之後,秦婉果然不敢再答話了,只是不甘心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鎮南王府的匾額,然後轉身離開。
要是她一直堅持要他求藥,秦暨說不定真的會爲了十多年的情分厚下臉皮去要。
十多年的父女之情,比不上一個魏苛,果真是好樣的。
秦暨失望的看着秦婉的背影,等到人徹底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他怔愣了一會兒,才進府往沈氏的院子走。
滿身的酒氣未消,見沈氏氣惱的拿起手上的茶盞,像是要砸過來,秦暨眼皮抖了抖,忙開口道,“夫人聽我解釋。”
沈氏將茶盞放下,冷冷的看着他,又灑了把香粉到爐子裏,很快周遭便縈繞淺淡的梔子香。
“你說。”沈氏忍着心中的怒火。
太醫前幾天來的時候說過,要秦暨禁酒,如今府中不給酒,他便去外面偷喝。
知道自己的做法理虧,秦暨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爲了菱兒的終身大事,所以出去和義兄商討商討,就喝了點酒。”
沈氏眨了眨眼睛,疑心她是耳朵不好所以聽錯了。
義兄?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秦暨的義兄可就顧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