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趙盈,魏苛果然忘了秦婉,耳尖也泛着紅色,“我怎麼想不要緊,要看趙姑娘怎麼想,總不可能兒子一個人剃頭擔子一邊熱。”
聽此魏老夫人心中便有了決斷,也跟着點了點頭,“這是個好孩子,你日後可要好好待她。”
魏苛知道魏老夫人這話就是替他將此事辦周全的意思了,面上的喜色簡直掩藏不住。
趙盈並沒有昏迷,耳邊聽着母子倆的對話,她不着痕跡的勾起了脣角。
傳言果然沒有錯。
這個魏老夫人,對秦婉極爲不喜。
只是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從前秦婉身份尊貴,如今就算不是鎮南王府的嫡女,也爲魏苛生下一兒一女,看在孩子的份上,魏老夫人也不該厭惡她纔是。
魏老夫人與秦婉之間,一定有祕密。
不過,趙盈是個聰明人,她管不了的事情,向來不會去主動觸碰。
隔日清晨,趙盈醒來的時候就見到魏老夫人坐在她的牀前。
她忙驚慌的要坐起來,卻被攔住。
魏老夫人一臉的慈祥,與昨日對秦婉針鋒相對的人,幾乎截然不同。
魏老夫人先是說了些感謝的話,沒過多久,又問她,“聽說你與苛兒相識?”
趙盈適時的露出害羞的神情,“侯爺對民女有救命之恩。”
素面朝天,一雙含情目溫婉如玉,女人躺在榻上,因爲失血過多,脣色有些泛白,卻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感。
曾經,也有一個鮮活的溫婉的女孩在她的身邊,那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
不過幾瞬,魏老夫人回過神,露出笑容來,“好孩子,你可願意同苛兒在一起。”
聽到這話,趙盈垂眸點了點頭,像是極爲害羞,只是在暗處,她的眼神不自覺的黯淡了下來。
她僞裝的很深,魏老夫人不可能看出她是故意擋在她面前的。
有着救命之恩在,魏老夫人仍舊是將這話說的露骨,那便是真的看不上她了。
她倒不是多在意魏老夫人的感受,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就算了,魏苛可是她的親生兒子,難道魏老夫人就不擔心她的來歷有問題想要害魏苛嗎?
就身爲局外人而言,趙盈都不懂。
府中四處都是秦婉的耳目,沒過多久,這兩人的談話就被秦婉知道了。
要不是今日魏苛在府中,秦婉恨不得將院子裏所有的瓷器玉碗之類全部摔個粉碎。
綠柳膽戰心驚的走上前,端過溫熱的藥,“夫人,這是今日的藥。”
血蟾蜍被研磨成藥粉,與其他藥摻雜在一起,要足足喝夠一個月,身體才能漸漸的恢復正常。
當然,若是沒有和血蟾蜍一樣效用的藥出現,她的身體還是會逐漸衰敗,就像是有着裂縫的瓶子,裏面裝着水,遲早有一天,裏面的水有漏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