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有哪裏不對,爲什麼娘娘要突然買瀉藥?
總不可能是給自己用的吧?
紅杏費了勁用自己的腦袋瓜思考,思考了半天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淚眼汪汪的樣子,“王妃娘娘,奴婢錯了,您怎麼到打罵奴婢都行,可千萬別讓奴婢喫瀉藥啊。”
時汐伸出手拍了拍紅杏的臉頰,一臉的和藹可親,“乖,我怎麼會讓你喫瀉藥呢?當然是祁御這個混蛋玩意兒吃了。”
紅杏先是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那就好……嗯???”
瞧見她滿眼震驚不敢相信的模樣,時汐眯了眯眼睛。
“還不快去。”
紅杏忙雙腳拌蒜的小跑着出去。
估算着時間,時汐將瀉藥放到茶水裏面。
然後便看到藥粉不溶於水的在茶水上面漂浮着。
時汐:“……”
除非祁御眼瞎,不然不可能看不出來這茶有問題。
紅杏在一旁看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她原先猜測是一回事,但是親眼看到主子在王爺的茶裏面下瀉藥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想到會有這一幕的發生。
“不行。”時汐看了一眼,站起身將茶盞端在手中,隨後走到一個花瓶附近,猶豫了下便將茶盞裏的茶水連帶着茶水裏未溶解的藥粉一起,倒了進去。
紅杏鬆了一口氣,心想王妃總算是打消了個可怕的念頭。
“我在菜裏下毒……下瀉藥。”說着,時汐走到一桌菜前面,除了靠近自己面前的幾盤青菜,全部一個不落的撒了些上去。
祁御喜好大葷,最不喜的就是綠葉的菜。
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紅杏倒吸了一口涼氣,“王、王妃娘娘?”
時汐對她擠了擠眼睛,“咱倆現在可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紅杏欲哭無淚,“奴婢出事不要緊,若是您出事了,奴婢可怎麼對得起已逝的將軍夫人啊。”
紅杏是原主母親買回來的丫鬟,雖是丫鬟,可因爲同原主一起長大,說是情同姐妹也不爲過
自然,紅杏的結局沒比原主好。
在原主生產那日,她親眼見到祁御請來的穩婆下黑手,阻止不能後被迫撞柱而亡。
外面傳來聲音,是祁御來了。
板着一張死人臉,大約在柳長卿那沒有得到慰藉,甚至遇着了冷臉。
看見女人漫不經心的坐在一邊,也不朝着他行禮,頓時怒火就上來了。
只是想到門客與他的建議,他又將怒火按捺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和顧如意撕破臉皮的時候,不然外面的閒言雜語定是止不住的。
更不用說,去夠上那個位置了。
原主在變成顧家獨苗苗的同時,也變成了本朝的吉祥物。
需要好好的對待,若是一絲一毫差了,讓百姓看見,那便是薄待顧氏滿門英烈了。
“如意。”祁御擠出一個笑容。
“噗”的一聲,時汐面不改色的摸出一方潔白的帕子,擦了擦脣邊的茶水,“抱歉,王爺還是喚我顧如意吧。”
祁御拳頭開始硬了,藉着寬大的袖子,他的雙手不斷的收緊。
“本王這幾日在朝堂上被人蔘奏,故而心情不好,也順帶着苛待了你。”
時汐十分稀罕的瞧了一眼,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想看一看他說這話的臉色,是什麼樣子。
果然,漆黑如墨,臭得像是茅坑裏的石頭。
能和她共處一間,還忍住沒發怒,可真是難爲她了。
時汐記得,祁御坐上皇帝的位置後,不是沒有子嗣,只是這些子嗣都是晚上一到一抹黑的時候,屋子裏點了特殊的薰香,纔將那事辦成的。
男女動情,有時不必情深,也並非情深。
“王妃這是還在埋怨本王嗎?”祁御擺了擺手,命周圍伺候的人都下去。
時汐立馬將這些人喊住,她眼珠迅速轉了轉,聲音也變得溫婉起來,像是對他順從了。
“天色這麼晚,想必王爺也未在外面用膳。”
祁御覺得有些不對,不過他確實還沒用膳,也確實是準備來這裏用膳的。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他若是再這麼耗下去,難保兔子急了會咬人。
祁御點了點頭,十分虛僞的開口,“王妃體貼,本王腹中果真有些飢餓了。”
“既然這樣,你們還傻站着做什麼,還不爲王爺佈菜?”
原主院子裏除了自己從顧府帶過來的幾人外,就沒有王府的其他人了。
祁御新婚當日便沒來,府中的人也沒把原主放在眼裏,所以別說是派人過來伺候了,沒讓人在附近冷嘲熱諷已經是好事了。
至於能隔三差五的去打壓柳長卿,那還是祁御默許的。
想要搓一搓柳長卿身上的銳氣罷了。
幾人忙走過來爲祁御佈菜,今日聽說祁御要來,膳房裏準備的自然都是祁御愛喫的菜餚。
故而祁御一口接着一口,喫的十分歡快。
等菜餚用了大半,時汐才停止勸菜。
若是祁御此時足夠細心,就會發現對面女人的不對勁,只有自己面前的幾盤素菜,旁的半點都不沾。
可惜能來這個院子,已經是用盡祁御所有的耐心了。
等到衆人將剩下的菜餚撤下去,時汐才彎了彎脣,“王爺想必也有政務要處理,我就不留王爺在此了。”
聽此,祁御覺得愉悅的同時,又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他分明記得,顧如意是相中他的。
因着他沒到她的院子,她可是在這裏發了好多頓脾氣,周圍的丫鬟小廝都能聽見的動靜。
怎麼一會不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想到門客給他提的建議,祁御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不過很快,這樣不安的念頭只在他的腦中存在一瞬,一瞬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不管怎麼說,顧如意身後無人依靠,再怎麼鬧也鬧不出幺蛾子。
他還是暫且將心思用在尋找謝與辭。
思及這一點,祁御便無比心痛。
他是男子,又是皇子,哪裏能事事都順心如意,哪裏能想娶誰就娶誰,想不娶就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