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你是我的右心房 >第二十四章 你不喜歡他?
    “操!”

    蹲在地上的李桐突然飆出一句髒話,連帶着把高良也喊得跳腳:“我日!你幹啥!”

    李桐一隻胳膊還塞在自己儲物櫃裏,半邊身子貼着櫃子:“我突然反應過來,雲南白藥沒用吧?”

    高良愣了一下,隨後也反應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江詣,目光在他的膝蓋以下溜達了一圈。

    高良傻了:“那咋搞?”

    李桐:“……要不我去弄點潤滑油?”

    高良摸着腦袋:“……好像有點道理?”

    江詣:“……”

    當他是機器人麼……

    江詣扶額,他見多了明着暗着說他的人,頭一回碰見倆這麼粗神經的,無語之下又有點好笑,這麼撐了一會額頭,終是無奈的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坐一會就好了。”

    李桐一聽,麻溜的跳起來:“行,我給你拿個冰闊樂!”

    活動室裏有個小冰箱,男生嘛,都愛喝冰水,一年四季都揹着點冰飲,李桐彎着腰,從裏頭抽出幾瓶飲料出來:“我去,這誰的蛋糕?娘們兮兮的。”

    高良:“你別動!我的!”

    “誰動你的了。”李桐拿了飲料,擡起一條腿,用膝蓋把冰箱門給關上了,“跟小孩似的,還喜歡喫甜。”

    高良接了他的飲料,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喫甜怎麼了?哪條校規校紀規定不能吃了?”

    他說着隨手把飲料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江詣:“你說是吧?你喫甜點麼?我分你一半。”

    李桐一聽就笑了:“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

    “喫。”

    江詣的聲音輕輕落下,毫不費力的堵住了李桐剩下的逼話。

    高良哈哈大笑。

    李桐目瞪口呆:“你說啥??”

    而被他目瞪口呆的江詣同學正輕輕鬆鬆的擰開了可樂,喝了一口,水漬潤溼了脣,帶了點紅,這麼休息一會,的確讓江詣的腿輕鬆了不少:“沒什麼。”

    他這麼坐着,面向着那一面的獎盃獎狀,這麼看了一會。

    李桐看他一眼:“哦,你看這個啊,咱們隊的榮譽牆,喏,最上頭那個是周教練帶着我們學校第一回打進省賽,雖然就拿了個第三,但是那屆的學長學姐特開心,就把獎牌留下了,後來大家都跟着,就跟習俗似的,自動就把贏來的,都擺在這了,周教練還特意打了個書架,喏,就這個,他親手打的,牛逼吧?”

    周得光那個年代,練體育還不如下地種兩個番薯管用,等他退役回來後,也沒見得有多好,他非要留在九中做教練,可那個時候的九中別說是塑膠跑道了,就是個跑道都沒有,隨便跑兩步,那叫一個塵土飛揚。

    一直到零八年,北京奧運會打響全中國,體育健兒們猶如披戴着榮光上場,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校體育終於得到了點重視,九中從沒有跑道到煤灰墊出的跑道,再到現在,那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啊,所以連陳主任都會笑笑誇上幾句:看,我們的田徑隊還不錯吧?

    這些故事,就跟傳承似的,學長學姐跟新來的講,講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誇張的帶着英雄主義,聽多了,講多了,就變成了團魂,自帶驕傲。

    江詣安靜的聽着李桐滔滔不絕,講那個時候的學生都長得跟豆芽菜似的,嚴重的營養不良,周得光頂着領導壓力,非要開出一個體育生專用食堂,說學生家長不同意,周得光如何的堅持上門,現在那個學長已經進了省隊,前途無量。

    人是立體的,不僅僅是說看上去有棱有角的,還有每個人都是四面八方的,李桐口中的周得光跟袁梅梅口中的周得光就完全不同。

    在袁梅梅口中,那不過是一個老實嘴笨有點直男,但可以過日子的老男人,但是在李桐嘴中,他堅韌執着,爲了這一方跑道拋頭顱灑熱血,有夢想的男人永遠不會老。

    江詣微微抿住脣角,他已經懶得搭理袁梅梅選擇,周得光對他來說只是教練。

    高良:“又沒你的,你在那嘚瑟個啥?”

    李桐嘖:“講的好像有你的似的。”

    高良提聲:“那能一樣麼!我纔來多久,下次比賽就有我了……”

    高良一邊說,一邊掃過書架:“喏!就擺那!氣死你!”

    男生之間你來我往的鬥嘴,江詣夾在他們之中,自動屏蔽雜音,只順着書架上的擺放順序,一一看去,獎盃沒有名字,上面只有xx屆什麼比賽幾等獎的白色字跡,小小一行,遠沒有黃澄澄的獎盃惹眼。

    雖然如此,獎盃下卻貼了張貼紙,上面寫着擁有它的人的名字,證書倒是省事,開頭就是xx同學,江詣一直看到最後……他眉頭微皺。

    江詣:“怎麼沒有周數?”

    李桐:“啊?”

    高良也是一愣:“啊?你說數哥啊,他沒有拿過獎啊,怎麼會有?”

    兩個人都是莫名其妙,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江詣眉頭皺得更深,也許是週數的第一眼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總覺得雖然週數的性格他不喜歡,但起碼是個優秀的跑者。

    李桐捏着下巴回想:“數兒好像最好的一次也就是第四名吧?”

    江詣:“他起跑很快。”

    “哦,對。”李桐一拳砸在自己掌心,“他起跑是挺快的,但是後續接不上,沒辦法,耐力只能靠自己練,已經是短跑了。”

    江詣不開心,說不上爲什麼不開心,他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李桐:“???”

    江詣是真走了,李桐扭過頭看同樣還留在原地的高良:“能告訴我,他的腦回路到底是接的哪根電纜麼?老是這麼一言不合就跑路。”

    高良還記着江詣說喫甜那事,深深覺得江詣纔是跟他一條革命道路上的同志,李桐就是一二逼,他非常給自己同志面子:“男人可不能這麼敏感。”

    說完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