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訂機票，你就訂機票，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羅裏羅嗦了？我再落魄，也還是你的上司，不需要你來質疑我。”
牧野惱火不已，程炎可是他身邊的親信。
現在邊他的親信都開始不聽使喚了？
那他得有多失敗？
“對不起，牧總，我昨天晚上就把辭呈發到你的郵箱了，您可能還沒有看到！況且，現在牧氏集團資金被凍結，別說是一張機票的錢，就是出租車的錢都支不出來，所以，您還是自己到手機上自費買機票吧！”
牧野氣到語竭，他擡手就想把手機扔了，可是看到那剛換的最高端的手機，心突然縮了一下，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可笑的夢。
他身上的昂貴的西服，精緻的腕錶，還有從內到外花費高昂買的奢侈內衣，都像是對他赤裸裸的嘲諷，就像是上帝跟他玩了一場角色扮演的遊戲，現在，上帝要把這個角色收回去了。
“程炎，你曾經說過，會一直追隨我，你說，我是你工作以來遇到的最好的上司！你還說，你會助我一臂之力，讓我坐到總裁之位……”
“對啊，我說的都做到了，牧野，只是你太失敗而已……良禽擇木而棲，你再沒有文化，這句話總是聽過的吧！
現在，我已經投靠到瑞總名下，我勸你，還是趁早宣佈破產，求瑞總收留你，以後乖乖做個上門女婿，把瑞麗哄好了，什麼都有了。”
“我%6￥你媽，我是那麼下賤的人嗎？你怎麼不去給瑞麗舔腳去，讓我去做上門女婿，程炎，我看你就是一個趨炎附勢，見風倒的勢利小人。”
牧野破口大罵，仍然不能解氣，如果電話裏能伸出一隻手，他定然會伸手去掐死這個姓程的，什麼誓死追隨，什麼忠心耿耿，都他媽的是個好笑的謊言，原來，名利二字纔是天王老子。
程炎正要掛電話，聽到牧野這麼罵他，他也不客氣，“你以爲你是什麼好鳥？要在古代，你肯定是欺師滅祖之流的祖爺爺，什麼事情你都能做的出來，卑鄙無恥，與你同流合污我也深感後悔，有句話說的好，跟着蜜蜂找到花朵，跟着屎殼郎只能找到屎，而且還是稀軟的屎……”
程炎這些話罵得極其難聽，但也有一種讓牧野醍醐灌頂的效果。
他愕然地看着手機，這才意識到牧羨之爲什麼能得逞，因爲他早就看到，他身邊這些所謂的忠實部下，都是一羣見利忘義之人，所以，他定然兵敗如山倒，定然會一發不可收拾的落魄……最後直到破產。
牧野連掛電話的力氣也沒有，這時，祕書慌慌張張地推門進來，緊張地說道，“牧總，那些人闖進來了，門口的保安連工資都不要，跑了……還有，上午我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他們裏應外合，讓程炎帶着很多人，把我們集團內部一些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
“我知道了！”
“牧總，我也得走了，再不走那些人指不定要怎麼折騰，您也走吧！”
牧野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模樣單純，到現在還忠心耿耿的祕書，心裏那種淒涼感更甚，他擺了擺手說，“你先走吧，我一會也走……你可以乘坐高層管理人員的小電梯，直達車庫，我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了，把公司那輛商務車送你吧……”
“不行不行，牧總，那些車都有手續的，到時候法院會要回去的……”
“至少，能讓你今天安全離開，小麗……如果有機會，我是說如果我還有機會做個總裁，我還用你做祕書。”
說到這，兩人都有點心酸。
記得不久前，他們在會議室春風得意的樣子，小麗那時候還一心想着跟着牧野好好做，可是沒過多久，事情就來個急反轉，一切事情的方向都出乎意料的朝向他們預料不到的方向發展，鍾小麗都懵了，她一邊覺得牧羨之太厲害，讓牧野失了敗仗，一邊又深深地同情牧野，因爲她知道牧野太期望成爲人上人了。
他只是想成爲人上人，不想再被人叫私生子而已。
他也只是想好好活在人世，坦坦蕩蕩，被人尊重而已。
想到這，小麗眼睛紅了，她站在門口愣了一下，聽到走廊裏的大電梯門開了，人聲嘈雜，小麗鼓足勇氣說道，“牧總，我們一起走吧，我開車送您離開……您去哪？”
這好像是牧野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在他站在牧氏集團最頂端的辦公室俯身看着地面的時候，這個聲音拉了他一把。
他回頭，看着祕書小麗非常誠懇的眼神，他從桌子上拿起手機，邁步朝着小麗走過去，“好，你開車送我去京都，最快的速度……不過這趟，我給你開不了補助！”
“我不要補助，牧總，我一定會把您安全送到。”鍾小麗有些激動，她慌忙讓開門口，讓牧野先走，然後她很盡職地把總裁辦公室門鎖好，轉身匆匆跟在牧野身後，乘坐着管理層小電梯直達負一層，然後開着公司的商務車，往京都方向開去。
人潮如海，涌入了牧氏集團的頂層。
他們手拿着各種各樣的鐵器，砸壞了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門鎖，進去，將辦公室裏所有的文件和物品都扔到了地上……繁華一世的牧氏集團，零落成了秋天風裏的樹葉。
瑞氏集團，程炎朝着瑞晉文討好地笑着，“瑞總，牧野那個傢伙實在是死性不改，到現在，還是要見牧羨之，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得了總裁？”
“那您覺得他配當什麼？”瑞晉文不動聲色。
“他就配當一個保安組組長，別的，他還真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