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牧羨之也早就猜到了這一層，料定他瑞晉文不會拉下臉去求艾文，所以才決定要走這步棋。
想了想，瑞晉文看着張洋說道，“現在瑞麗不在了，跟艾文最後一點牽絆也沒有了，你還希望，艾文會跟我們合作？
我看，這事得另找出口，比如從京都找，或者國外找！”
張洋聽了，並沒有否定，他拿出一個平板放到瑞晉文面前，然後開始分析目前AI的市場狀況，“瑞總，迪爾達現在主要是做出口，以S國的王子查理爲主要的銷售出口，也可以說，現在迪爾達佔國外市場份額雖少，但知名度卻不小。”
“這個我知道……”
“那我們還要捨近求遠，找別的出口？其實，艾文這邊我可以過去對接，只要誘惑夠大，他會動心的……畢竟艾文的夢想是把迪爾達做到全球化，我相信，他會爲了這個大的夢想放棄個人的恩怨。”
這時瑞晉文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悲傷難過，他振作起來，看着張洋說道，“與其正面交鋒，不如反面出擊，只要破壞了牧羨之和艾文的合作，推遲他們的併購計劃，即便我們沒有機會，也不會落於牧羨之的後面。
張洋，你馬上給我出一個方案，我下午就要！”
“好的，瑞總，我這就去做。”張洋欣慰，瑞晉文到底還是振作起來了，他以爲，要費些口舌才能讓瑞晉文重整旗鼓。
辦公室裏，等張洋一走，又陷入了那種死一般的寂靜。
瑞晉文腦海裏又一次被失去瑞麗的痛苦佔據，他悄然放下手中的筆，長長嘆息，星辰不在，要這山河又有什麼用？
他不信，使盡平生力氣還扳不倒一個牧家！
……
迪爾達總裁辦公室，艾文正在簽署與S國新的訂單，這次接洽的，依舊是查理王子。
他需要先確認訂單供應與預付款項無誤，然後再與查理接洽，正準備簽署，辦公室門被敲響了，他擡起頭，看到助理叩門後站在門口，艾文問，“什麼事？”
“瑞氏集團的新任副總裁張洋要見你，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見嗎？”
艾文一聽瑞氏集團，立刻臉色一沉，眼皮也不掀一下，直接拒絕道，“不見！告訴他，以後也不要再來，迪爾達不歡迎姓瑞的人來這裏。”
“艾文，我不姓瑞，我姓張……而且我來也是帶着滿滿的誠意，何必因爲個人情感把生意耽擱了？”
艾文擡起頭，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張洋已經走進了辦公室，這時再強行逐客，有失風度。艾文神色變得異常的清冷，聲音冷清地說道，“我記得，我在瑞氏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銷售總監助理，不到兩年的時間，搖身一變，成了副總裁，有魄力。
不過，你還是來錯了地方，我跟瑞氏集團這輩子井水不犯河水。
這時，張洋卻自信滿滿，從公文包裏取出幾張照片，走到艾文桌前放下，然後後退幾步，“艾文，你還是先看了照片再說話……”
艾文再度掀起眼皮，懶懶地瞅了幾眼，然後冷笑道，“查理王子跟一個男人商談見面的照片，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想告訴我查理王子是同性戀？
還是你想告訴我，查理是間諜？”
“哈哈哈，不愧是艾文，還是那麼幽默！不過，這些照片關鍵的地方不在查理身上，而是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叫馮晗，是牧羨之多年前的至交老友，只是這些年一直都沒有現身，在背後默默地替牧羨之做一些事情。”
張洋察言觀色，看到艾文臉上神色的變化，他知道時機到了。
他知道，現在牧羨之對艾文來說是友非敵，但一旦他把所知道的消息告訴艾文，恐怕艾文就會對牧羨之心生芥蒂了。
艾文臉上那種驚訝神色一晃而過，然後故作鎮定地問張洋，“我沒有功夫跟你兜圈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一年前，就在查理王子與秦姝在清嵐山上墜落後，牧羨之一邊尋找秦姝，一邊將黑手伸到了你的迪爾達！
你大概覺得，與S國的三年合約順利拿下是水到渠成，事實是，那只是因爲牧羨之讓馮晗從中調和，並給了查理一個允諾，是一個非常大的蛋糕，足以誘惑查理的蛋糕。
然後，你們的三年簽約才順利拿下，然後，纔有了迪爾達這一年來的輝煌。”
張洋的話，無疑是死水當中的一枚炮彈，讓正要簽署新一批供貨協議的艾文震驚，他的腦海裏瞬間回放起這一年來種種事情，的確順利的有些不像話。
牧羨之四處追尋秦姝，艾文也只是內疚，如果不是他想要拿下查理王子這三年的簽約，秦姝根本就不會有事，當時，他並沒有作它想。
他沒想過，查理王子爲什麼去而復返，爲什麼在心情那麼沉鬱的狀態下還簽署了三年的合約，是的，他把這一切當成是理所當然。
但也只是片刻，艾文瞬間就變了臉色，拿着桌子上的文件夾指着張洋道，“goout!”
張洋挑了挑眉毛，似乎並不急於說服艾文，只是抱臂旁觀的態度淡淡一笑，“艾文，我只是給你來透露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你幹嘛惱羞成怒？
難道，是突然覺得對這個世界很失望，所以才這樣？”
“張洋，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告你非法闖入，讓保安把你從安全出口一層一層地滾下去！”
“艾文，牧羨之對迪爾達早有預謀，說不定他追求秦姝也是有目的的……你以爲，像他那樣狡猾聰慧的商人，會做賠本的買賣？”
艾文接通了祕書的電話，喊了一句，“叫保安來！”
這時張洋繼續說道，“他爲什麼要在那種時候，站出來得罪瑞家？你以爲，他是那種爲了感情不顧一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