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房子,外表清新淡雅。
其實這裏,他並不陌生。
聽他父親說,其實這房子早些年其實也是他們家的,後來因爲馮老五祖父好賭,便把這房子賣了。
這房子之後幾經易主,現在好像是賣給了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是個小資青年,家裏也挺有錢的,他花了大價錢把這裏裝修了一下,弄成了一個休閒小別墅。
在裝修這房子的時候,馮老五也來看過。
那院子裏水井他也知道。
這口水井是連通地下河水的,水質非常清澈。
馮老五記得小時候,父母經常還會到這裏來打水,好在水都是源源不斷的,新房主也不會說什麼。
於是這麼多年,馮老五家的飲用水,都是從這水井裏打的。
可就在一年前,這房子被那年輕人買去後,這院子就不準人隨便進來了。馮老五家喝的水,也換成了桶裝水。
此刻,馮老五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院子裏的水井,剛纔會出現在自己家裏?
而他從裏面爬出來之後,這水井爲什麼,又會回到它本來的地方。
想到這些,馮老五覺得毛骨悚然。
感覺此地不宜久留,他正要離去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喘息聲。
循着聲音來到水井的另一頭,馮老五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我大舅殷不凡。
馮老五一見,趕緊上前。
在鼻息處探了一下,殷不凡此刻雖然還有呼吸,卻已經十分的微弱。
他閉着眼睛,渾身溼漉漉的,一動不動。
馮老五叫了他好一會兒,殷不凡還是沒有醒來。
他本來想先走去叫人來幫忙,可回頭看着那口水井,心裏感覺非常不安。
他怕把我大舅一個人放在這裏,又生處別的事端。
於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馮老五才把我大舅擡回自己家裏,接着,馮老五讓老婆趕緊打120急救電話。
殷不凡送到醫院後,馮老五又想盡辦法聯繫到了我父母。
之後,我才接到的我媽的電話。
聽馮老五說完所有的事兒,我也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一下子接受了那麼多的信息,別的我無法判斷,但對於那口水井的描述,馮老五說的應該都是實話。
“走陰”那天晚上,我在馮老五的院子裏看到了那口水井,第二天它就消失不見了。
後來我在白凱的“小別墅”裏,真的看到了這口水井。
劉輝的爪牙黑衣人追蹤我的時候,我逃到了水井裏,在這裏面,雖然我沒有看到那些長髮女人,但卻真真切切地也被那些手臂抓扯着,最後同樣被一股力量推回了井口。
還有一點,白凱之前一直躲在我的身體裏。
可當我從水井裏出來之後,他就消失了。
我一直懷疑,他不見了這事兒,是跟那口水井有關係。
頓了頓後,我又問馮老五;“你剛纔說,我大舅躺在水井旁邊的時候,身體是溼的?”
“是啊,衣服沒一處是乾的,渾身都冰涼了。”
馮老五一邊說一邊嘆氣。
通過玻璃,我看着我大舅,腦子裏閃現的確實範無救的身影,這個鬼差,從昨天晚上八點鐘,就一直在尋找我大舅。
當時在殯葬店,範無救走後,我大舅出現的時間,大概是九點左右。
現在回想起來,我大舅當時說的那些話,應該是在跟我交代什麼。
難道那個時候,他已經……
可是,他問什麼又會在十二點鐘的時候,出現在馮老五家裏,並且在馮老五的院子裏,反覆尋找那口“水井”?
而早上六點鐘,馮老五發現我大舅的時候,他躺在水井邊,身體是溼潤的。
也就是說,他也是從那口水井裏出來的?
之前我進入那口水井,是爲了躲避黑衣人,而馮老五進去,是因爲聽到了“哞哞”的聲音。
我大舅進去,又是爲了什麼?
那個範無救,他是四點五十五分離開的,那個時間點還沒到五更。所以,他應該還能對我大舅做一些事兒。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找到我大舅,他們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這些所有一切,莫非都是造成我大舅現在昏迷不醒的因素?
看來,如果我想要解開這中間的謎團,就得再潛入那水井中看看。可是一想到那些慘白的手臂,我就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