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村某處地方每天都有少年不停歇的身影。
一個月之後。
少年已經可以脫口而出風息的法決,走路總是輕緩而沉穩,神色奕奕,臉蛋還是有些黑,眼神總是明亮的。
這一日正在後山休息,少年感受着山間的風,忽地向前伸手一撈,似要留着清風;手勢一轉,以一個詭的弧度像前輕輕一拍,前方的幾棵樹似乎受到狂風,咧咧作響,樹丫彎折。
收回了手,樹也回覆正常。
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剛剛那是自己弄的嗎?再試了一次,卻毫無動靜。
嚴林忽然轉頭,不遠處陳獨眼正站在身後。
“不錯,有些進步了,五十步就能察覺異樣。”陳獨眼點頭。
所謂不知者不知其深,以前沒感覺,現在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忽然出現的陳獨眼是有多厲害,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危險,讓他一瞬間汗毛顫慄。
“你以前也來過?”少年鬆了口氣,問道。
陳獨眼點頭,說道:“從很遠到五十步,你總還算是能察覺了。”
“哎。”少年嘆了口氣。
“已經不錯了。”陳獨眼說道。
“你破境了?”
“還沒有,快了吧。”陳獨眼看向山腳下遠處的村子。
“這個給你。”說完從背後拿出一柄竹劍。
嚴林猶豫,並沒有接過。
“這就是普通的竹子,想什麼呢?”陳獨眼隨手一扔,竹劍直直插在嚴林面前的地面。“拿去練,單練身法是不是感覺少了什麼?”
“總算不是很笨,用這個練,只能一隻手握。”陳獨眼說完就走了。
嚴林伸手去拔,竹劍剛離地的那一刻,就脫了手,砸在地面,揚起灰塵。
嚴林愕然,這是竹子?怎麼這麼重?
費盡力氣用兩隻手提起,卻站不穩,默默運氣,鬆開一隻手,竹劍搖搖欲墜;嚴林齜牙咧嘴不讓它掉下去。
別說一隻手握着它練了,光拿着就費了老大的力氣了。
......
一片荒原,莽蒼蒼的灰色大地看不到邊際,沒有樹木,沒有草原,山都是灰色的,沒有丁點綠色,只有鉛色的沉重的天,壓在遠處。
此地極遠的南邊,一道不知多少裏的牆橫亙在荒涼的天地間,城牆高約十丈,依山勢而建;斑駁的血跡與黑色的黴苔爬滿牆面,再往下,白骨隱約可見。
忽地遠處的哨崗燃氣狼煙,一道道身影很快佈滿了城牆上,前方大地一道塵土席捲而來;塵土內,是騎着各種猙獰野獸的怪人,他們只着毛皮,手持長槍,呼喊着向着城牆衝去。
城牆上,一位將軍模樣的中年男子,臉上數道傷疤也掩不住逼人的銳氣,男子看着逐漸靠近的大軍,拔劍一揮,高昂喊道:
“放箭!”
數萬只箭矢,齊頭並進,密密麻麻的掠過天空,大軍先頭部隊衆多野獸應聲倒地,不久就被後面的獸羣踩得血肉泥濘。
前赴後繼,野性十足,根本不懼死亡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