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隔着整條街,目光交匯。
霍延冷哼,“要下去嗎?”
她敢說下,他就敢弄死她。
紀歡垂下眼瞼,“走吧,開快點。”
霍延踩了腳油,將全車的車窗升起,阻隔外面的世界。
還算沒蠢透。
但是在車上,她好像神遊太虛去了。
霍延時不時看一眼她的腳,不知是蹭到還是崴了,腳踝那塊紅着一片。
一直到他停車,她都還是一個坐姿。
霍延的耐心在這一刻正式宣告瓦解,像關在籠子裏的猛獸,一下被放出來,聞到了血的興奮猛烈而至。
他一下捏着紀歡的下巴,看進她眼睛深處。
紀歡猝不及防被他嚇到,總算找回了精神。
她撥他的手,“幹嘛呢?”
霍延沒鬆開,只是改爲輕撫,“你媽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上男人的車?”
紀歡整個人一抖,終於感覺到危險。
但她也不是好唬弄的,立馬就笑着說:“教過了。”
霍延對她這笑,爛熟於心,他的嗓音沉了沉,“那你還上?”
紀歡就帶了點討好,外加恭維,“是你,我才上。”
此上非彼上。
果然。
既然這麼會撩,那就別怪他不放人。
“上了不給下,也不怕?”
紀歡反抓着他的手,一根根捏着他手指,又戳手指骨節玩,“怕啊,怕死了呢。”
“那你給下嗎?”
霍延的臉色總算緩和。
下是不可能給她下的了。除非,在他視線範圍內,放一放羊。
紀歡正要開門下去,他卻先她一步下車,繞到她那邊,把她抱出來。
“……”這待遇,跟剛纔不一樣呢。
肯定又饞她了。
哼,壞男人。
霍延把她抱上樓。
這裏不像利柏南庭那邊,紀歡還是熟悉的。
進了門,他也沒放下她,直接抱到浴室去。
然後讓她坐在洗手檯那兒,他竟然打開了花灑,幫她沖掉腳上沾的灰。
紀歡傻掉。
不是,這完全不像小霍先生會幹的事。
他這是有多饞她。
紀歡要縮腳,不讓他碰。
他手下一按,她這才破音喊出來。腳踝腫了。
霍延沒讓她沾地,因爲也沒有多餘的拖鞋。
他就又把她抱去客廳,給她塗藥膏。
紀歡渾身不自在。
媽媽喲,她怎麼這麼不習慣呢,一大男人竟然蹲她面前,給她的腳上藥。
這姿勢,這動作,這舉止,嘖嘖,不想歪很難好嗎。
“那個,霍延,我自己來。”矯情還是要矯情一下的,畢竟關係要分明麼。
霍延的手頓住,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他譏誚地笑笑,“你是活在古代?”
“啊?”什麼意思?
霍延一邊上藥一邊輕按她的紅腫的那裏。
紀歡不想承認,還挺舒服的。
但他的話卻很欠:“不是活在古代,你怎麼會以爲,碰過你的腳我就得娶你?”
娶!?
屁哦!
紀歡只差一腳踹過去。
霍延又給她按住,“這麼激動?”
“碰都碰過了,還不止是腳,你說呢?”
說尼瑪。
紀歡不想理他。這個死男人,暗戳戳地騷起來,特會來事。
隨他怎麼說吧,反正有人伺候,何樂不爲。
她放鬆下來,隨着他一按一按的節奏,竟然睡了過去。
霍延給她弄完,見她抱着抱枕睡着了,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放下手裏的藥,就這麼看着她。
今晚從利柏南庭到CBD,又從那裏回到時代利柏。
最後,她還是落他手裏。
雖然兜了一圈。
霍延把客廳的大燈換成小燈,想將她抱去臥室睡。
這時她手機響了一聲。
他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提示。
不用看,也不用問,是卓一航。
但很不幸的是,卓一航,親手把紀歡推給了他。
開局如此之好,中途竟失資格,世間的事誰說得準。
而紀歡,此時此刻在他這裏。
他沒別的,只知道穩紮穩打,逐一擊破。
時機正好。
霍延眼眸深深,抓過自己的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
“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