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比顧星辭高出許多來，格外矚目。
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朝着她這邊看過來……
四目相對，徐潔呼吸一滯。
秦鶴看到她並不意外，畢竟顧星辭已經告訴他了。
只是這一對視，他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眨眼間，幾人已經走到門口。
見氣氛有些微妙，顧星辭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我和左副隊就先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聞聲，秦鶴朝她看去，然後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兩人走得很快，禮貌的沒有打擾。
目送顧星辭離開後，徐潔才慢慢收回視線，上前打量着秦鶴。
秦鶴的手被包紮過了，她有些擔心，“秦總，您沒事吧？”
“沒事。”秦鶴看着她，“你怎麼來了？”
“聽說您砸了場子，就趕緊過來了啊。”徐潔如實說道，隨即嘆了口氣：“您也是的，多大的事兒啊，還至於動手。”
“而且您和王總關係不挺好的嘛。您今天是喝了多少啊？”
“……”秦鶴抿了抿脣，懶得理她。
他看向一旁的小劉，
“走吧。先送她回去。”
“好的秦總。”
——
另一邊，顧星辭倚在自己的車門上，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短短半天內我來了兩次市局呢。”
左星堯把警服外套放進自己的副駕駛裏，聞聲笑道：“你現在來我們市局是真的和回家一樣積極親切了呢。”
“不然以後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顧星辭側目看向對面。
“嘭”的一聲，左星堯把副駕駛的車門關上，轉身看着她，繼續回：“當然是考慮以後來我們市局發展了呀。”
“我們齊局最近可一直唸叨你呢。天天把你掛在嘴邊兒上。”
“前不久沈隊沒走的時候，還一直旁敲側擊的，想跟沈隊挖你過來。”
顧星辭嗤笑一聲，“現在沒戲。過兩年也不是不行，倒是可以劃到備選名單裏。”
“能排第幾啊？”左星堯問。
“前三？”
左星堯拍了拍手，“不錯不錯，看來以後做同事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嘛。”
“看情況嘍，我以後倒是不想現現在這麼忙了。打算後續紮在四九城，工作方面，其實還沒考慮過準確方向，但是不希望太忙碌。”
左星堯表示可以理解。
“我們市局也還行吧，如果你來了，肯定和我不一樣，忙肯定不至於忙成這樣。”
顧星辭歪頭，笑得不懷好意：“我本來就比你小，如今以後要是真的來了市局這邊，我可也算你的領導了呀。”
“那能怎麼辦呢。”左星堯攤手，“您那資歷擺在那呢，我可比不上。”
“再者說了，你和秦覺一結婚，那輩分可就直接上去了。我以後見了你，還得叫聲嬸嬸呢。”
顧星辭連忙做了個制止的手勢：“可別，你這麼叫啊，我真怕折壽。”
左星堯哈哈一笑，“不說了不說了，時間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嗯。”
——
另一邊，邁巴赫駛過長安街道，一路向北。
後座上，徐潔默默打了個哈欠，然後側目看向秦鶴，問道：“秦總，你到底爲什麼動手啊。”
秦鶴：“……”
秦鶴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不過也沒有看徐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虛。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要給我去報仇？”
“不不不。”徐潔擺擺手，“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纔不用暴力解決問題呢。”
秦鶴：“……”他今天先是被顧星辭調侃，現在又被徐潔內涵。
嘖。
他最討厭的兩個女人，說話都是這麼的不中聽啊。
“少打聽。”秦鶴丟給這三個字之後，就調整了一下坐姿，“別出聲，我要休息了。”
見狀，徐潔撇了撇嘴，行吧。
您是大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嘍。
害。
見秦鶴真的閉眸開始小憩，徐潔便坐正了身子，視線落在窗外。
外面，風景不斷倒退。
深夜的四九城，街道繁華，但卻寧靜。
不似白天那般擁擠，路上的人影稀少，車輛也見不到多少。
相比於四九城白天的樣子，徐潔還是很愛這裏的晚上。
大學那會兒，天一黑，她就喜歡出來走走。
最後敢在門禁之前回去。
一旁，秦鶴緩緩睜開眼睛，悄無聲息的朝她看過去。
車窗上，倒映着女人姣好的面容。
秦鶴眉頭一皺，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碰不得。
但是這個心思一起，以後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很難不越界。
他不是個喫素的和尚，也極少會被所謂的“道德”約束。
他向來放縱，隨心所欲。
所以也很擔心在這樣的相處下，他真的很難剋制住自己。
原本他並不太確定，但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於關注徐潔。
也的確對她很特別。
如今，“喜歡”被確定，他現在突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如果不確定，那他還能繼續裝糊塗。
可是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了。
陷入兩難之中。
他正糾結着，沒發現徐潔透過車窗上倒映的影子，也看到了秦鶴的臉。
她眨了眨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下一秒轉過身子，直接對上秦鶴的眼睛。
秦鶴怔了怔，沒來得及躲避。
兩人視線就這麼赤裸裸的對上。
因爲心裏有事情，所以導致這個時候的秦鶴沒辦法做到和先前那樣坦然。
反應過來後，他率先移開了視線，拒絕對視。
“秦總，你不睡了嗎？”
“……睡，都說了你不要出聲。”
“可是我剛纔沒出聲啊。”
秦鶴閉上眼睛，開口就是一句：“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哈？”徐潔人都傻了。
這叫什麼理由啊。
“閉嘴。”
聞言，徐潔翻了個白眼，嘴上卻又不得不服從，“哦。”
幾秒鐘後，徐潔又忍不住轉過身子，主動問道：“秦總，您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秦鶴額角突突直跳，“徐潔你煩不煩人啊！”
“我就是好奇啊。”徐潔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