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潔問着。
因爲在秦鶴身邊好歹也待了三年,她也不是才認識秦鶴,也知道秦鶴的底線到底在哪裏,所以才這麼執着地問。
秦鶴:“……”7K妏斆
深吸了一口氣,他扭過頭,開口說道:“就因爲一點小事而已。”
“聽他說話不爽。”
“?”徐潔皺眉,“可是先前不是說好不動手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聞言,徐潔頓了頓,點頭,“知道了。”
察覺到她語氣裏的失落,秦鶴偏頭,目光落在她臉上,皺眉問:“你知道什麼了?”
徐潔眨眨眼,“知道秦總您叛逆期又到了啊。”
秦鶴:“……”
好不容易走了一個顧星辭,現在好了,徐潔一個人也能氣死他了。
玩笑歸玩笑,徐潔斟酌着問着正事:
“秦總,明天要不要我和劉哥一起去醫院看看王總啊?當面道個歉是不是會好一些?”
“道什麼歉?”秦鶴有些不爽。
“這件事我們不佔理啊,今天是靠着顧小姐您纔出來的,萬一王總那邊揪着不放怎麼辦?”
徐潔覺得當面道個歉,商量一下賠償的事情,應該會比較好一些。
“你不用操心這些。”
“可是我是你的祕書啊。”
這回答堵得秦鶴嘴角一抽,他咬了咬牙,瞪她一眼,“你現在已經放假了,少管這些閒事。”
“腳還沒好,到處亂跑什麼。到時候問題加重了,還要不要回來上班了?”
“那好吧。”徐潔也不想管這些,又不給她加工資。“那您記得去給人家道個歉。”
“道個屁。”
秦鶴一臉不屑。給那種人渣道歉,嘖,除非他是瘋了。
徐潔試探:“那我去?”
“……”
“主要是我們不派人過去道歉的話,似乎真的不太好。這件事鬧大了也挺難收場的。”
“知道了。”秦鶴硬着頭皮應下。
見他答應了,徐潔這才笑了笑。
兩人後面就沒再聊天,徐潔本來就困死了,在車上一晃,人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沒過多久,徐潔就睡着了。
但剛纔一直嚷着要休息的秦鶴,卻一直沒睡。
見她睡着了,他才側目開始直勾勾的打量着她。
藉助車廂內微弱的光線,他去看她的臉。
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說起來,徐潔真的長相和他先前碰到過的那些完全不是一個路子的。
他沒接觸過這種比較保守的類型。
大多都是熱情奔放的。
而且長相或是身材,徐潔也不能算出挑,和那些專業人士根本比不了。
但是,就是比較耐看。
是越看越舒服的類型。
而且他發現,自己和徐潔待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人都活過來了一樣。
沒有所謂的紙醉金迷,沒有旖旎詭異的曖昧。
很平靜,卻也能感覺到自己真的存在着。
哪怕這個空間下,只有他們兩個人。
秦鶴收回視線,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是一個雨夜,他的車子剛從車庫裏開出來,路過大廳門口。
他要等合夥人下樓,所以就沒急着離開。
那丫頭看了眼他的車子,然後自覺地往邊兒上挪了挪,然後繼續躲着雨。
與其說是躲雨,不如說是在看雨。
那天那場雨來的太突然,下的又急又猛。
但他沒有在這個丫頭臉上看到什麼不耐煩的表情。
四下無人,他的視線也就這麼落在了她的身上,良久沒移開。
他不記得自己公司裏有這麼一號人物。
直到合夥人下樓,他看到對方和這個丫頭聊了兩句,然後帶她一起上了車。
他有些詫異,第一反應就以爲這兩人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他沒開口,合夥人問起了她家在哪兒。
她猶豫了一下,報了附近的地鐵站。
他覺得她這人假矜持,裝的還挺像。
合夥人也沒強求,他也沒攔着,直接把車開到了路過的地鐵站,然後就看着她下車一溜煙的跑了進去。
等人消失之後,他才問起合夥人這女人是誰。
“前臺啊,你每天上班都沒注意過前臺嗎?”合夥人有些意外。
“你以爲我是你啊,還有時間注意這個。”他說着把車開出去。
兩人又閒聊了兩句,他才知道徐潔是誰。
後來第二天一早,他到公司之後,下意識的往前臺方向多看了兩眼。徐潔正在喫早飯,見他突然出現,喝粥的手跟着一抖。
他故意沒走,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她起身,朝他點頭示意。
但是眼裏一片坦然,不見一絲慌亂。
他出於好奇,走上前,問:“上班時間喫早飯?”
“不是呀。”徐潔依舊不慌不忙簡單的解釋了這個問題。
她還沒有到工作時間,只是剛纔在這裏的另一位前臺出去了而已。
而且,一般每天這個時間,不會有什麼重要人物出現。
這個解釋,讓他有些意外。
能感覺到一絲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問起,徐潔也承認說自己剛剛大學畢業。
後來,他缺一個祕書,但是又不想找一個像外面那種女人似的,一門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影響工作的,所以下意識的想到了這個前臺。
合夥人有些意外,“她才大學畢業,不合適吧?”
“大學畢業沒有經驗這不是問題。”他不看重這些,他只是希望找一個專業對口,且不會給他惹麻煩,也能看清自己身份的人。
一圈看下來,徐潔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後面,徐潔也沒有讓他失望過。
雖然沒有閱歷沒有經驗,但是這丫頭還算是好學。
也一直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裏,三年,從來沒有越界。
甚至從來沒有多看過他一眼。
他先前總覺得一直下去再好不過。
可現在……
秦鶴看了眼窗外,眼神複雜起來。
這麼多年,她對自己的關心這照顧,就比如剛纔的那些話。其實也都只是因爲她的角色是他的祕書。
而從來都沒有夾雜過任何的私人情感。
他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這一刻才拎出來,讓自己赤裸裸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