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性,在我腦子裏翻滾,我害怕的不行。
我一定要讓薄暮年將寶寶還給我。
寶寶絕對不能繼續呆在薄暮年身邊。
蘇娜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不用說,肯定會傷害寶寶。
我越想心裏越害怕。
索性直接坐起身體,給薄暮年打電話。
電話接通,薄暮年沉凝幽暗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繃着臉,對薄暮年開門見山說道;“薄暮年,說說你的條件。”
“條件?我的條件就是你去死,你會去嗎?慕南意?”
“爲了霍城謹的兒子,你會去死嗎?”
薄暮年在電話那端嗤笑,聲音充滿惡意和冰冷。
我的心口發顫的厲害,我忍着這股疼痛,淡淡說道:“麻煩你現在過來我病房,我同意你的條件。”
說完,我將電話掛斷了。
我告訴自己,不要難受,沒什麼大不了。
我跟薄暮年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薄暮年的關係,還是我的關係。
十五分鐘左右,薄暮年過來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臉瘦了不少,卻變得菱角越發分明,眼神犀利冷酷,只需要看你一眼,你便覺有一種無處可逃的錯覺。
我看着朝着我走近的薄暮年,心還是不可抑制狠狠顫了顫。
我捏着拳頭,望着薄暮年,冷淡說道:“只要我死,你就肯將寶寶還給我。”
“你都死了,還給你有什麼用?”
薄暮年嗤笑,伸出手,握住我的下巴。
“寶寶在我這裏很好,他很喜歡我,一個勁喊我爸爸呢。”
“誰讓他是你跟霍城謹的兒子?我很厭惡呢。”
薄暮年將俊美的臉貼着我,冷漠的眸子,不帶絲毫溫度和感情。
那個曾經抱着我,說慕南意,我愛你,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似乎是上輩子的事情。
我垂下眼瞼,難掩心中的疼痛,對薄暮年淡淡說道;“我差一點要了你的命,還當着你的面流掉了你的孩子,薄暮年,你恨我是應該的。”
“可你殺了霍城謹也是事實。”
“蠢女人,冷鬱根本就不是霍城謹,不過是一個整容的男人罷了,也就只有你,只看那張臉。”
薄暮年目光陰鷙盯着我,繼續說道;“不過已經無所謂了,你愛誰都跟我沒關係,因爲從你對我開槍開始,我們之間,便已經沒有未來了。”
沒有未來嗎?
或許,這就是我跟薄暮年之間的真實寫照了。
我全身繃緊,看向薄暮年,緩慢說道:“是啊,我們之間,沒有未來。”
從一開始,就沒有未來,是孽緣。
“薄暮年,我已經不知道真的假的了,我現在只想寶寶可以平安,蘇娜多恨我,你知道,我被你怎麼折磨,我都心甘情願,不會反抗,可是你們若是對寶寶出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說完,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把刀子。
這把刀子,是我在薄暮年來之前就準備好的。
薄暮年說,只要我死,他就解氣,就會將寶寶還給我,那我成全薄暮年。
就算我死了,陳醉會幫我照顧寶寶,寶寶交給陳醉,我也放心。
薄暮年看着我手中的刀子,眼睛閃爍着陰冷駭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