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諷刺的冷笑從時慕白的嘴角傳出,他看着溫言,嗤笑道:
“溫言,你說的對,你就是仗着我愛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心上颳了一刀又一刀。”
時慕白說這話的時候,雙目赤紅,眼底有受傷,也有憤怒,還夾着一股並不明顯流露出來的落寞,“我永遠只能排在容楚後面,只要跟他有關的,你只會第一時間選擇他,我只能往後排,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現在過去出了事,我怎麼辦?”
溫言被時慕白這一厲聲的質問問得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餘地。
她知道,她這樣做對時慕白來說肯定是不公平的,但她能爲了時慕白,爲了自己的愛情,在明知道阿楚有生命危險還心安理得地在國內待着嗎?
她做不到的,所以,這個問題是無解的,這對她來說,就是個兩難的抉擇。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
時慕白雙目猩紅,咬牙打斷了溫言的話,“我只知道,我現在讓你去那邊,就是讓你去送死。”
溫言抿了脣沒吭聲,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才能說服時慕白。
許久,她才狠下心來,語氣堅定道:“對不起,慕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阿楚在那邊等死。”
時慕白聽了,笑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我不讓你去,你也非去不可,是嗎?”
溫言垂着眸,沉默了片刻後,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擡眸看向時慕白,低聲道:“是。”
似乎是猜到了溫言的答案,時慕白並不覺得意外,只是自嘲地笑了一聲,“溫言,到底什麼時候,你纔會把我排在第一位去考慮。”
溫言垂着眸,低聲道。
“所以,只有我也去死的時候,你纔會首先想到我,是嗎?”
溫言擰了一下眉,沒吭聲,許久,才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她狠下心沒去看時慕白,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手臂卻被時慕白狠狠拽住,“你要是敢走,我們就離婚!”
溫言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狠狠顫了一顫,不敢置信地擡眼朝時慕白看過去,眼眶瞬間就紅了。
“離婚?”
時慕白抓着她手臂的力道,緊了緊,狠下心,咬牙道:“對,離婚!”
他目光緊緊地盯着溫言的雙眼,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
“溫言,在你心裏,還是容楚最重要,是吧?”
他笑了一聲,“你老實告訴我,你愛的到底是我還是容楚?”
溫言紅着眼看着時慕白,從她打算去找容楚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對不起時慕白,他生她的氣,他罵她,吼她,指責她,她都覺得自己是應該受的,她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可這一刻,她聽到時慕白因爲這事跟她提離婚,甚至還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她突然間心裏就有些涼了。
“時慕白,我當初下了多大的決心跟你離婚,就是用了多少的勇氣跟你復婚,你現在還再問我到底愛誰?所以,我離婚後再跟你在一起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