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周教授的話說就是:
“這些雪人本性一定很善良,因爲他們懂得珍惜。”
而在生活區的浴室裏我們又見證了一個奇蹟,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的供水系統居然還是正常的。
雖然有些淋浴頭壞掉了,但是,雪人有自己的辦法,他們把淋浴頭拆掉,然後用做工粗糙的木塞把水管堵住。
並且,他們還用自己編的草繩子把木塞綁好,這樣一來,用的時候把木塞拔掉就可以了。
看着浴室裏的這一切,我不僅心生感嘆,一是佩服德國的工程質量,另外,也再次感嘆這些雪人的智慧。
於是,我有感而發的說了一句:
“周教授,如果他們接受了咱們的教育,你說這些雪人能不能融入到現在社會里呢?”
周教授看着眼前的一切嘆了口氣說道:
“他們能不能融入,和接不接受高等教育關係不大,問題在於人類不會給他們生存空間。”
周教授此話一出,我立刻就沉默了。
而後我們又在食堂裏發現了這些雪人除了高智力以外的另一個特性,那就是秩序。
在食堂裏的長桌上,對應每個座位的位置都有一個搪瓷飯盒。
從裏面的殘渣可以看出,這些飯盒一直被使用,並且,裏面的樹葉和草葉有被煮過的痕跡。
周教授捏着一片野菜葉子感慨的說道:
“這些雪人居然懂得集體就餐,他們的族羣文明已經發達到這種地步,這真是太超出我想象了。”
郝愛國這時從一個飯盒裏取出一片葉子放入了口中,他咀嚼了一會說:
“按這些食物的新鮮程度來說,應該是今天早上剛剛喫過的,那麼那些雪人呢?”
他問完這個問題,我們互相看了看,然後每個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些雪人已經躲起來了。
於是我們商討了一下,決定再去另一個區看一看,當然,前提是儘量不驚擾那些雪人。
順着通道,我們來到研究區的入口,與生活區可以直接進入不同,這裏有一道大鐵門。
鐵門正中間有一個比卡車方向盤還要大一圈的手輪,這就是打開鐵門的機關。
郝愛國走上前去握住手輪只是輕輕一扭,鐵門裏響起了“咔咔”兩聲脆響,完全聽不出有鏽茁的跡象。
我再次感嘆“這神奇的德國製造。”
周教授開口反駁到:
“小峯,你這個說法有點淺薄了,這門鎖可以輕鬆打開首先要得意於這裏的環境比較特殊,另外,你就沒想過嗎,這個門或許有在保養呢?”
他這麼說着,拍了一下郝愛國的肩膀,制止了他拉開鐵門的動作。
周教授小聲說道:
“給裏面一些緩衝時間。”
然後他又對我朗聲說道:
“我覺的這個鐵門現在狀況良好和那些雪人的保養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當然知道,周教授這是在表達一種態度。
可是,縫被子堵水管這種事畢竟都是些簡單的手工活,門鎖可是機械結構。
“小峯,往往越大的機械組織,它的結構也越簡單,那些雪人既然能疊被子,給門鎖上上油應該不成問題。”
然後,他轉頭看向大門對郝愛國說:
“先拉開一條縫。”
郝愛國往懷裏一拉,那鐵門緩緩打開了,不過門轉動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也許周教授說的對,這些雪人真的會保養這裏的設施,最起碼上點機油他們還是可以的。
門被郝愛國拉開了一條十釐米左右的縫,這哪是門縫啊,如果鄧斌沒走,我估計除了腦袋他可以來去自由了。
但是,相對於這扇鐵門的尺寸,這條縫就不大了。
周教授站到門縫前,對着裏面以最爲平和的語氣說道:
“我們只是來搞研究的,不帶有任何惡意,如果你們覺得我們的闖入打亂了你們的生活,我們現在就離開。”
周教授說完話就退了回來,我們等了一會,門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郝愛國抓着手輪,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周教授,周教授想了半天最後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打開吧。”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儘量慢一些。”
門被郝愛國緩緩的拉開了,然後,我們就看到一個好大的空間,門後的空間沒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也差不多了。
由於空間太大,這房間的屋頂有八排共六十四根柱子支撐。
這個房間使用的照明燈不再是那種低光燈泡,而是用的白熾燈。
所以,這屋裏顯得格外明亮。
不止空間大,裏面井然有序的擺着各種機械器材和研究儀器。
周教授看的瞳孔放大,他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說:
“這裏還真是一座寶藏啊。”
自打進了祕境,周教授的高原反應就消失了,而這時,他明顯有些亢奮。
只見他面色潮紅的就往裏走,然後就被郝愛國一把拉住了,郝愛國對他說:
“老師,淡定,淡定一些。”
周教授被郝愛國拉住,停下了腳步,他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心態逐漸恢復了平靜。
他轉頭對郝愛國說道:“飯糰,謝謝你,這樣,咱們進去以後,沒有必要不要亂動裏面的東西啊。”
我心說:如果不是剛纔郝愛國手疾眼快,你已經拿起裏面的東西開始把玩了吧。
當我們穿行於那些設備和儀器之間的時候,我是真的感受到不可思議了。
這裏所有的東西都井然有序的擺放着,而且,每一件物品上都沒有浮土。
這很明顯是有人一直在打掃。
不過,有一件事讓我們很不理解,這屋子的照明燈居然全都亮着。
要知道,比起低光燈泡,白熾燈最大的缺點就是使用壽命。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所有的燈泡還都亮着,那到底要換過多少燈泡了。
可是,周教授卻對此說出了他自己的猜測。
對於白熾燈來說,使用壽命固然是硬傷,但是,有一個辦法卻可以降低燈泡的損耗。
那就是,一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