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嫡女美又強 >第41章 祠堂夜遇
    這是認錯?

    這是在爲自己鳴不平呢。

    老夫人氣得直接砸了茶杯。

    杯子混着茶水,在寧靜鳶的腳邊飛濺開,有些還濺到了寧靜鳶的手背上。

    索性茶水溫度不高,倒也不至於燙到。

    只是飛賤起來的瓷器碎片,將她的手背處,割出了一條短短的血痕。

    寧靜鳶手背下意識地動了動,然後規矩地垂在身邊,跪在地上等着老夫人的怒火。

    老夫人站起來,大步走到寧靜鳶面前,指着寧靜鳶的額頭,怒道:“你哪裏都沒錯!錯就錯在,不應該給人留下把柄!”

    寧靜鳶:“??”

    老夫人怒氣依舊,一掃平時寧靜慈祥的表面,露出了最真實的面容。

    她指着寧靜鳶,咬牙切齒地罵着她:“我告訴你,我寧府在京都,從來都只有讓別人賠禮道歉,你到好,你竟然還要去給別人賠禮道歉!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都已經做好準備、而且正在捱罵的寧靜鳶更懵了。

    這是在罵她沒錯,但聽這話裏的意思,怎麼聽怎麼怪呢?

    老夫人氣還沒消,罵了近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堪堪停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老夫人嫌棄地連看都懶得看寧靜鳶一眼,沒好氣道:“滾去祠堂思過,明天一早自己去鄭府賠罪。”

    “是,靜鳶告辭了。”

    寧靜鳶起身,在站起來的時候,不着痕跡地揉了揉膝蓋,然後退出前廳。

    夏茗一直在外間伺候,眼睜睜地看着寧靜鳶受罰捱罵,卻沒有半分辦法,此時看到自家小姐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扶着寧靜鳶的手,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問:“小姐,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無礙。”寧靜鳶揮了揮手,對此倒不甚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剛纔老夫人罵她時說的那些話。

    按理說,老夫人應該是討厭她,甚至是恨她的,她又剛剛惹了麻煩,老夫人肯定會生氣,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懲治自己,爲自己出出氣。

    可聽她的話……

    老夫人說的是“不應該留下把柄。”

    所以說,老夫人生氣的是自己給人家留下了把柄,讓人找上了門??

    卻並不介意她在外面招惹是非。

    這話倒是有些意思。

    思慮間,寧靜鳶夏茗已經在下人的引領下,站在了祠堂裏。

    寧靜鳶擡起頭,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只覺得四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甚至知道哪個角落有幾個老鼠洞,甚至還知道那個老鼠洞是什麼形狀、有多大。

    畢竟這裏,在前世,除了她的院子外,就是她呆得最多,最久的地方。

    “夏茗,你不必陪着我,出去吧,出去替我準備一些東西,明天要去鄭府賠罪,賠禮的東西要有,不能失了寧府的顏面。”

    寧靜鳶看了看,淡定地走到中央的那隻蒲團,提起裙角,筆直地跪了下去。

    夏茗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這副模樣,心裏疼得要命。

    “小姐,我還是在這裏陪着你吧。”

    祠團裏擺着無數的靈牌,四周香燭長明,屋外陽光極爲燦爛,但屋子裏卻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除了燭火的光外,一片陰森。

    別說是讓人單獨呆在這裏了,就是她跟自家小姐都在,也難免心裏覺得發毛。

    若是自家小姐獨自一人,怕是得嚇出毛病來。

    總之,夏茗不走。

    寧靜鳶頭也沒回,極淡的聲線裏帶着幾分命令的語氣:“回去。”

    夏茗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在寧靜鳶沉凝的氣勢下,乖乖地退了出去。

    走出去之前,下意識地回頭瞧了一眼,只見陰沉沉的屋子裏,一道纖細的身影跪得筆直。

    “吱呀~”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寧靜鳶方撩起眼皮子,目光落在視線的正前方微微往上的位置。

    那裏擺着數十個牌位。

    牌位上的每一個字,寧靜鳶都記得清清楚楚。

    寧靜鳶跪了片刻,院子裏傳來一點輕盈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口的位置停下,停了良久,然後的又越走越遠,直到消失。

    等着這個腳步聲徹底消失了,寧靜鳶便站了起來。

    方纔來的,應該是老夫人派來的人,來監視她是不是規規矩矩地跪着認錯。來了一次之後,之後便不會再來了。

    一夜的時間如此之長,她纔不會傻乎乎地真跪上一晚上。

    那明天早上莫說是鄭府賠罪了,就是還能不能站得起來都兩說。

    寧靜鳶起身,四周一片安靜。

    她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擡腳走過去,拿起剪子跟燈燭,朝着長明燈走去。然後站在第一隻燭火前,一邊調整着燈芯,一邊給裏面添些燈油。

    前世的時候,她就經常被罰到這裏,從最開始的害怕,到後面的淡然,最後則是跟回自己的院子一般怡然自得。

    那之後,寧靜鳶每次來這裏,便會將這裏打理一番,然後給添添油,剪剪燈花。

    等到時辰晚了些,再找個角落湊合一晚。

    看來今天也得如此了。

    一個時辰之後,寧靜鳶將燈油添滿,正準備找個角落湊合湊合,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的凌亂的腳步聲。

    寧靜鳶整個人一震,清麗的眸子猛然一縮,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誰?

    腳步聲快速地朝祠堂靠近,寧靜鳶下意識地往放置供品的條桌下一滾,藉着桌上垂下來的帷幕,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剛藏進去,門就被人推開了。

    夜裏寒涼,冷風習習,隨着被打開的門直往屋裏灌,吹得燈燭的火光顫了顫,也吹得寧靜鳶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風吹過來的剎那,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這個人身上有血。

    不管是別人的,還是來人自己的,對寧靜鳶來說,都是極其的危險。

    寧靜鳶默默地將自己往角落裏縮了縮。

    門快速打開又合上,那人腳步踉蹌,走了幾步後,乏力地跌到了地上的蒲團上,然後沒有了動靜。

    藏在條桌下的寧靜鳶等了良久,都沒有聽到動靜,不由得皺了皺眉。

    什麼情況?

    這人別是死在這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