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嫡女美又強 >第42章 威脅
    縮在條桌下,寧靜鳶心裏有些不安。

    她在這裏罰跪,然後突然出現一個死人,還是半夜來的……

    寧靜鳶不用想就知道明天會面臨什麼。

    但她一個柔弱女子,外面的人明顯不是善類,這要是沒死的話,那死的豈不是她?

    猶豫了半晌,寧靜鳶在桌子下縮了許久,見外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撩起一隻角,露出一隻眼睛朝外面打探。

    下一刻,寧靜鳶就愣住了。

    那人哪裏死啊!

    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現在正一動不動地坐在蒲團上,大睜着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寧靜鳶:“……”她方纔就應該手欠。

    管他死活啊!

    “還不打算出來?”外面男人開口了,聲音卻是難得地清雅,而且還有些耳熟。

    寧靜鳶想了想,沒想出來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外面的男人似乎等不下去的,聲音寒了許多,威脅道:“再不出來,我就殺了你。”

    聲音方落,寧靜鳶就聽到了刀劍出鞘的金刀聲。

    騰騰殺氣撲面而來,激得寧靜鳶心裏一凜,不敢再猶豫,咬咬牙一把撩開布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夜闖寧府,不怕我將人招來嗎?”

    寧靜鳶站在供桌前,色厲內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珠子卻毫不停歇,不停地亂轉,試圖找個可以防身的東西,“你受傷了吧?你趕緊離開,我當沒見過你。”

    對面的男人雖然還清醒着,但寧靜鳶的鼻子很好使,他身上的血腥味在密閉的房間裏越來越濃郁,看來傷得不輕。

    如果能夠將他嚇走,那她也就平安了。

    但對面的人分明不打算走,而且還反過來威脅道:“叫吧,看看是那些廢物來得快,還是我殺你殺得快。”

    本就緊張的寧靜鳶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炸毛的貓。

    男人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轉眼便消失在無力黑暗裏。

    “我記得祠堂裏一般不會有人,你居然會在這裏過夜,到是稀奇。”

    男人放鬆身體,手中捏着的劍卻絲毫沒有放開,分明還在戒備着。

    寧靜鳶也不想來這裏,但她更不想跟面前這個無不透着“危險”兩個字的男人聊天。

    見寧靜鳶拒絕聊天,男人也不再追問,而是道:“給我包紮。”

    寧靜鳶:“???”

    “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

    男人見她不動,手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撥,發出一聲錚鳴,威脅之意明顯。

    寧靜鳶臉瞬間就黑了。

    “這裏沒藥,無法包紮。”

    帶着幾分怒氣,寧靜鳶賭氣般地別開臉,但嘴卻誠實地的開了口,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但卻十分從心。

    男人輕笑一聲,手指在身邊敲了敲,道:“不用,我這裏有。”

    寧靜鳶站在那裏,看着男人從懷裏摸出一隻小瓷器放在面前,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寧靜鳶。

    那頤指氣使的模樣,看得寧靜鳶特別想回一句:你既然有藥,那還找我幹嘛!

    但她不敢說,因爲對方手中的劍,就在剛纔她猶豫的剎那,出鞘了半寸。

    劍身如雪,冷光乍現,成功地將寧靜鳶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嚥了回去。

    “我給你包。”

    寧靜鳶有些咬了咬牙,一步步朝男人走過去,動作小心謹慎。

    看着寧靜鳶一寸一寸地挪,男人也不催促,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

    兩人離得近,就算寧靜鳶再怎麼挪,那也有盡頭。

    寧靜鳶慢慢蹲下身,將瓷瓶拿過來,然後伸手給男人包紮傷口。

    男人傷得很重,靠得越近,血腥味越濃。當寧靜鳶碰到他的衣服時,只覺得手指溼漉漉的,觸感有些不對。

    寧靜鳶將手指挪開,看了一眼,只見粉紅白嫩的指尖,此時塗着一層鮮豔的紅。

    是血。

    寧靜鳶暼了眼男人。

    男人戴着一張銀色面具,將整張臉嚴嚴實實地遮住,只有一雙跟夜色一般深邃的眸露在外面。

    即便看不見男人的容貌,但寧靜鳶猜測,這人臉色大概是很蒼白的吧。

    寧靜鳶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繼續替男人包紮傷口。

    男人身上的傷不多,只有腰腹處一道,但傷得很深,將衣服全部都泅溼了。寧靜鳶將男人的衣服從傷口處撕開,然後的細心地給他上藥包紮。

    男人看着她細心的動作,笑着又提起了之前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裏?是做錯了什麼事,受了罰?”

    寧靜鳶最開始沒理他,後面被他問得煩了,就狠狠地瞪人一眼。

    但人根本就不怕,繼續問,大有寧靜鳶不回答,就不罷休的意思。擾得寧靜鳶頭疼,只能告訴他:“做錯了事,罰跪祠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男人對寧靜鳶這敷衍的態度甚是不滿,繼續追問:“做錯了事?什麼事?說與我聽聽?”

    寧靜鳶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道:“你打聽這麼多做什麼。”

    “你救了我,我幫你算是還你恩情,不好嗎?”

    “不用。”

    男人吵得很,一張嘴從頭到尾就沒停過,寧靜鳶被吵得頭大,恨恨地用力一提,痛得男人差點原地去世。

    “抱歉,從來沒包紮過,所以不熟練。”

    男人轉頭就想罵人,對上寧靜鳶那張滿含歉意的臉,怎麼也罵不出口了。

    男人:“……”

    寧靜鳶低下頭,眼底閃過絲絲愉悅。

    但還是將白天發生的事情跟男人說了。

    男人聽完,眸子裏的光倏然一沉:“所以,你的意思說是,鄭家那邊想讓你去賠禮道歉?”

    “是啊。”

    寧靜鳶將男人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坐到一旁,一臉的無所謂。

    之前她還怕,覺得男人會殺了自己,但經過這麼一會兒,寧靜鳶深切地知道,這個話嘮一樣的男人,對她沒有殺意,最多就是威脅一下自己。

    寧靜鳶走到自己之前找到的那個角落,抱着自己準備睡覺,並沒有看到對面男人沒了一瞬的眸子。

    夜色已深,再加上方纔受了驚嚇,寧靜鳶很快便睡着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偌大的祠堂裏只剩下她一人,以及對面地上絲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