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時期,華族子爵野宮家因爲女主百合子的母親繁子夫人的揮霍無度,逐漸陷入了窘迫的經濟狀況,甚至到了借高利貸、變賣傢俱的地步。
野宮家主,也就是百合子的父親,爲了女兒的幸福,在她的成人禮那一天爲她舉行了盛大的生日宴,希望爲她找到合適的夫婿,結束她未來可能舉債度日的日子。(也就是賣女兒)
在生日宴上,五位容貌俊秀、性格迥異的男主相繼出現,有女主的初戀、野宮家園藝師真島芳樹,青梅竹馬的陸軍上尉尾崎秀雄,帥氣多金的暴發戶斯波純一,嚴謹內斂的混血管家藤田均,以及纖細敏感、憂鬱多情的藝術家哥哥野宮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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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上的人名你基本上都可以忘掉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大部分主要人物都已經退場,女主百合子的父母都已經被害身亡,哥哥瑞人也因不堪繁重的債務,與□□投河自殺。
野宮家的高利貸逐漸彙集到了一個神祕人的手中。百合子在這種情況下,爲了償還債務和報仇,不得已嫁給了富有的商人斯波純一。儘管她對他印象差到極點,也幾乎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可她爲了報仇,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目前野宮家的債務已經由斯波純一全部還清,但復仇心切的百合子已經徹底黑化。她從熟悉植物藥性的園藝師真島芳樹手裏取到了□□,並把這種毒藥加在了丈夫每日的飯菜中。
僅僅用了六個月,她就僞造出丈夫罹患肝癌而去世的假象。
死前,斯波純一還對她溫和地笑着說,我很幸福,謝謝。
全部財產也都留給了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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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泡菜味的劇情當時看得我人都麻了,整個人就是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怎麼想都覺得園藝師很不對勁吧!劇情裏已經很多次暗示園藝師的假期和回來的時間有問題了,但是女主從來沒有注意。而且一個長相俊美精通毒術還心甘情願在一個瀕臨破產的華族家當園藝師的男子——
你倒是注意一下啊,女主角!
可是沒有辦法,乙遊的老通病了,女主除了溫溫柔柔一無是處,天真無邪還純真善良,總是發現不了隱藏劇情。
加上歷史時代的侷限性,還一個不落地涉及了黃賭毒軍國主義。要不是劇情真的很棒,我早就在豆瓣上寫長篇吐槽了。
而現在,我顯然是陷入了這段劇情的漩渦之中了。
巡警聽了百合子的話,像探照燈一樣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幾番。
特別是我的刻字美瞳,成了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這兩人不僅要盯着看,還要向前走幾步,湊過來仔細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要是可以,他們恨不得給我眼珠子摳下來看看基本構造......
雖然說,理論上,這是可操作的。
不僅可操作,我還能一直摳,摳到裝滿一個玻璃瓶,泡上福爾馬林液出售給有喜歡收集身體部位的變態,從而實現發家致富的鴻鵠大志......
巡警問:“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我微笑:“天生的。”
巡警不死心:“怎麼可能?人的眼睛裏怎麼會有字?”
我說你能不能清楚一下自己的定位?你二位就是一個小小的巡警,在漫畫篇幅裏連正臉都沒有的炮灰,就不要把臉向前湊了啊,萬一看出個好歹,我還得勞心勞力地把你滅口,當做今晚的加餐。
要看去極樂教看童磨去,行不行?
他的瑪麗蘇眼珠子還是七彩的呢,比我的薄荷綠高大上多了,謝謝。
(童磨:在?爲什麼又迫害我?)
(義勇:我已經說累了。)
百合子在一邊看出了我的慍怒,善解人意的她上前一步,用穿着華麗洋裝的身子爲我擋住了巡警的目光,然後優雅地擡起右臂,以扇微微掩脣,溫柔卻不失條理地對巡警說:
“這位先生是救助了我和我的丈夫的人,還請您不要對他做出這樣失禮的行爲。”
巡警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小警察,與這樣一看就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物是沒有多少交談的底氣的,除了阿諛奉承,也沒說過更多的話了。
他們一聽到百合子這樣半是禮貌半是警告的話,哪裏還敢多問,當即就連連道歉,自動退下了。
斯波純一稍一緩過勁兒來,就走回妻子身側。他宣誓主權般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百合子表面上順從,可眼神裏仍然有着閃爍的不情願。
絲毫沒有察覺到妻子情緒的斯波純一環顧一週,行人見狀,紛紛散開。他轉而看向我:“我的妻子幫助了您,這樣算起來,我們也兩清了........”
“.......您說是嗎?”
如果他和百合子是HE線,我大概真的也就是致歉後離去。
可顯然,已經破罐子破摔的百合子並不願意。
她現在完全不欲理會斯波純一在想什麼,也不在乎他會不會難受,反正她自己暢快了就行,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她在世間的最後一個親人也沒了。
她甜蜜地笑起來,好像真的與眼前的男人萬般情深義重。
她睜大了茶褐色的眼睛,望了眼自己的丈夫,接着又把視線轉投到我身上:“難得能遇到這麼有緣的人,正好我們要去用餐,不如您就與我們一同前往吧,可好?”
我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了幾許懇求。
還能怎麼辦,如果蝶毒是個男性向遊戲,我大概就要視而不見了,可偏生這是我才玩過的乙女遊戲,我實在是沒法對曾經見證過第一視角的百合子說不。
何況我現在的確是有恃無恐,不僅知道劇情,也不怕斯波純一真的會對我做什麼。
於是我無視了斯波純一不善的眼神,甚至還假惺惺地添了句:“如果您的丈夫也同意的話?”
斯波純一能說什麼?能說不嗎?
百合子看着他。
他只得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我的榮幸。”
他們預訂的餐廳離這裏不過五十米遠,要不了多久就走到了位置。
那是一家非常高雅的餐廳,侍應生甚至都是外國人,說着流利的日語,來接待客人的時候也沒有多問,對我的異於常人的外貌也像是沒有看到,只是禮貌地詢問我需不需要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