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系統不正經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口取闊大,不取窄小
    每一種瓷墩造型,都是既美觀又實用,足可見勞動人民的聰明才智,以及對美好生活的嚴謹追求與打造。

    可惜動亂時期,作爲舊物,瓷墩被棄之毀之無數。

    所以留存到現在的已經很少,比較出名的瓷墩,應該就是清廣窯六角瓷墩。

    此物爲清代文物,口徑34.6cm,腹圍112.5cm,高50.5cm,底徑26.8cm。

    廣窯爲宋代瓷窯,在粵省肇慶陽江,胎質粗而色褐。

    現在這件瓷墩收藏於胡建民俗博物館,此墩呈六面形,腹部鼓,底中空。

    墩體上下沿堆塑一週乳突狀鼓釘以做裝飾,坐面光滑平整,略突,以豆青釉爲底色。

    墩體六面皆以三彩鏤空雕海棠花形開光裝飾,光內鏤空雕花蝶紋飾。

    廣窯爲宋代瓷窯,在粵省,胎質粗而色褐。

    雖然按照現在的工藝來看,技術並不咋地,但是它總是宋窯,想要仿製宋窯的作品,普通人還真難以做到。

    但是這對於陳文哲來說,卻一點難度都沒有。

    只不過要做,陳文哲就肯定不會製作一件瓷墩。

    當然,他也不可能重複性的做一大批同樣的瓷墩。

    那麼他做什麼呢?就是因爲一個瓷墩,讓陳文哲想起來了,房間裏能夠使用、陳設的所有瓷器。

    陶瓷,取于山野泥土,經烈火淬鍊,成就“如詩的意蘊,類玉的風骨”。

    即便在燦爛輝煌的我國古代工藝美術中,亦不遜於它物。

    對於西方來說,陶瓷甚至就是我國文化的一張名片。

    我國古代陶瓷產量在明清時達到鼎盛,僅嘉靖年間,《明實錄》就有記載“太監劉良奉旨,督造弘治,正德中未完瓷器三十餘萬”。

    而觀歷代外銷瓷,其總量也數以億計。

    驚人的生產量背後,是龐大的市場需求。

    而古人不僅精於陶瓷的生產製造,亦精於陶瓷的陳設使用。

    文人著作如《長物志》、《考槃餘事》中就屢屢提到居室佈置中的各種陶瓷。

    而反映古人生活場景的古代繪畫中,也無不都有陶瓷的倩影。

    那麼古人居室中的陶瓷陳設,到底有那些?

    除了餐飲用瓷,古人居室中使用的陶瓷大概可分爲四種類型:供奉用、陳設用、文房用具和陶瓷傢俱。

    供奉用瓷中又可分爲兩種:瓷造像和瓷造供奉用具。

    瓷造像無需贅言,佛道兩教的瓷像實物至今流傳。

    明嘉靖時的德化窯瓷塑大師何朝宗製作的觀音、如來、達摩等像更是極力追求完美的玉質感,尤富盛名。

    瓷供奉用具則以香爐、燭臺爲主,又以瓷質香爐爲多,其造型頗爲多樣。

    簡單的如筒式、鉢式,其上往往還書寫經文等;

    亦有仿古銅器的如鼎式、簋式、蓋爐等等。

    此外,我國傳統的插花文化,其實有相當一部分來源於佛教供花。

    南北朝時期的《南史·晉安王子·懋傳》中就有“有獻蓮花供佛者,衆僧以罌盛水,漬其莖,欲華不萎”的記載。

    而供花中最爲常見的便是瓶花,即以寶瓶插花供佛,寶瓶中最常用的便是玻璃器和瓷瓶,有光明清淨之意。

    文震亨在《長物志》中也提到:案頭以舊磁淨瓶獻花,淨碗酌水。

    李漁也認爲瓷瓶養花最佳:瓶以磁者爲佳,養花之水清而難濁,且無銅腥氣也。

    而古代文人還有一種文房雅趣名爲“清供”。

    即以鮮花、清蔬、美器等作爲供品陳設,以饗天地、諸神與祖先。

    袁宏道在《瓶史》中。就列舉了一些清供之物。

    大抵齋瓶宜矮而小,銅器如花觚、銅觶、尊罍、方漢壺、素溫壺、匾壺、窰器如紙槌、鵝頸、茹袋、花樽、花囊、蓍草、蒲槌,皆須形製短小者,方入清供。

    而文震亨對於清供瓷瓶的選擇,更爲挑剔。

    磁器用官、哥、定窯古膽瓶,一枝瓶、小蓍草瓶、紙槌瓶,餘如暗花、青花、茄袋、葫蘆、細口、匾肚、瘦足、藥壇及新鑄銅瓶,建窯等瓶,俱不入清供。

    這一雅趣又可以歲朝清供爲代表,即春節期間陳設各色雅物雅器。

    這些東西往往還帶有一些吉祥寓意,比如瓶花指平安順遂,石榴是多子多福,靈芝是長壽仙草.

    而瓷器本身造型優美,氣韻雅緻,還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

    這也是陶瓷成爲一種基本陳設用品的重要原因,即便不用於供奉,它亦是居室生活中的絕佳點綴。

    《紅樓夢》中寫賈母花廳擺席就提到:“各色舊窯小瓶中,都點綴着歲寒三友、玉堂富貴等新鮮花草。”

    寫王夫人正廳也提到:“右邊几上擺着汝窯美人觚,裏面插着時鮮花卉。”

    再則,古瓷也是清玩鑑賞中的一大品類。

    汝、官、哥、定、鈞等名窯製品不僅品相上佳,從收藏價值來說,它們可能還是文房壓軸之物。

    明清文人雅士還尤其精於陳設陶瓷一道,大者置放於地,小者落於桌几案臺,因地而設,或對稱或單設。

    古代居室堂前長案還講究“東瓶西鏡”,以求“風平浪靜”之意。

    關於擺設的法則,他們往往也有自己的見解。

    如袁宏道認爲:“置瓶忌兩對,忌一律,忌成行列,忌繩束縛。”

    屠隆也不喜成對:“忌成對,忌小口甕肚瘦足藥罐,忌用葫蘆瓶。”

    沈復用瓶插菊花還強調:“其插花朵,數宜單,不宜雙。每瓶取一種,不取二色。瓶口取闊大,不取窄小,闊大者舒展不拘。”

    由此可見,明清文人以瓷瓶插花,都自有一套章法。

    瓷瓶本身造型繁多,《陶雅》中列舉了許多:“瓶之佳者,曰觀音尊、曰天球、曰餑餑凳、曰膽、曰美人肩、曰棒槌……曰梅瓶……”

    其中梅瓶和花觚尤爲經典,梅瓶原爲儲酒之用,因體態修長、無耳無環十分符合文人審美;

    而花觚則源於商周飲酒器青銅觚,袁宏道在《瓶史》中還盛讚了江南人家的一件舊觚“青翠入骨,砂斑垤起,可謂花之金屋。”

    其中有一種十分特別的名爲壁瓶,其身爲普通瓷瓶的一半,一面爲普通瓶樣,一面爲平板打孔,可掛在居室、轎輦的壁面,也可以用來插花裝飾。

    盛裝花卉和山石的花盆,往往也用瓷作,這種陶瓷盆器往往陳設在庭院、走廊、亭下、門和臺階的兩側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