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做了一個小官,按理說,他每月有了俸祿,他小家的日子,理應過得越來越好纔是。
但是,他在耗盡他妻子帶來的嫁妝以後,卻對着給他生兒育女的妻子嫌棄起來。
早上起來,他因頂着鼻青臉腫的面孔,又狠狠的被同僚嘲笑了一頓,他沒辦法,只能給另外的同僚送了禮,好歹請人代了班,他則回家去了。
在家睡了一覺以後,等葛氏好生侍候好他,開始問葛氏要錢。
“給我拿些錢來,我要去瓦市勾欄喝一杯。”
他話得理直氣壯,好像伸手問葛氏要錢是很正常的事情。
葛氏臉色發僵,她的嫁妝大半都供他完成學業,打通關係請先生,本也沒剩下什麼了,又要養兩個孩子,能剩多少纔怪。
她抿了抿嘴脣,道,“夫君,實在沒什麼銀錢了,夫君,你……你的月錢呢?”
傅今生聽了這話,一臉的陰沉,道,“我的月錢?老子不需要交際嗎?快去給老子拿錢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夫君,我,我,我真的沒錢了!”
傅今生陰沉一笑,下一刻,一腳朝着葛氏隱私踢過去,葛氏疼得身子一下軟了下去。
傅今生一下走過去,扒開她的衣服,在裏衣處找到嫁妝箱子的鑰匙,直接拿了鑰匙去裏屋處開箱籠。
待箱籠打開,在箱子裏,最後剩下的一塊碎銀和幾個銅板,全部被傅今生拿走了。
等今生走了以後,葛氏再也忍不住,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最後的一點錢都被他拿走了,這以後,她和兩個孩子喫什麼?
傅今生這一走,走馬觀花,很快又把兜子裏的錢給花了出去,而當他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的時候,他原本想去喫喝一番的,但是摸了摸兜子,腳步一下頓住了。
他剩下的幾個銅錢根本不夠去酒樓喫喝,也不夠去勾欄叫個姑娘聽小江,所有的樂子,都和他無關。
他看着這滿大街的富貴人,再一次的,他憤恨起了自己的出生來。
如果自己投生在有錢人家的話,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隨意喫喝玩樂了?是不是就不會像昨日那樣,即便被人揍成狗,卻依然不敢吭聲了?
傅今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昨日被人給整治了。
他也不會去問到底誰要整治他,他只知道,他被人整治了。
如果,如果他成爲了縣主的夫君的話,如果,他做了榆州的城主的話,那麼,在榆州這一塊地兒,誰還敢欺辱他?
想到這裏,他心裏迸發出了一股子的狠意來。
不論如何,他要把江禾曦那丫頭給拿捏在手裏。
他可是打探了不少的消息,知道江家那丫頭的手裏,可是有祕方的,而且,是那殺之利器——神雷的配方。
如果他掌握了這個配方,又且只是一個區區的城主在手而已?
如果他真的掌握了這個配方,便是做了北地的王爺又如何?更甚至那最高之位,他是不是也可以爭一下?
只有無上的權勢,才能讓人活得像個真正的人,而不是一條死狗,一直臭蟲,任誰,都能踢上一腳,踩上一腳。
傅今生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站定,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裏,真滋生着莫大的野心。
在大街的另外一側,剛好有他的熟人走了過來,來人風度翩翩,氣度非凡,一身衣着非常富貴,身後跟着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在衆人的身後,則是幾個佩戴着武器的侍衛。
這小姑娘一臉的高傲,見了一旁傅今生,小姑娘看着傅今生一臉土氣的模樣,一臉的不屑,對身邊的男子道,“爹,這北地真是窮困啊,看看,大街上怎麼都是這樣的灰頭土臉像乞丐的男人?爹,這樣的人身子上,不會有蝨子吧?”
蝨子是一種臭蟲,不愛乾淨的人身上容易生長這種臭蟲。
傅今生是個愛乾淨的男人,雖然穿着舊衣,但是被說成灰頭土臉像乞丐,倒是誇大了言辭,最多他看着就是一個不出彩的普通人而已。
傅今生本來就仇富,見一個衣着富貴的小姑娘謾罵自己是乞丐,他心裏的陰沉不免一閃而過。
這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周常素的女兒周小潔,周常素這次來榆州,周小潔偷偷摸摸,竟自己私自跟了過來。
周常素無奈,只能把周小潔帶着逛街,打算給周小潔買一些土特產以後,就把周小潔送走。
周常素見周小潔罵人,本來想要教訓一下週小潔,不過,在看見是傅今生以後,周常素冷笑一聲,也沒把傅今生當成一回事,直接帶着周小潔就上了酒樓。
一隻癩蛤蟆而已,竟想喫天鵝肉?
而他的不屑和冷淡,卻讓傅今生憤恨到了極致。
他垂下頭,面目猙獰!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人,統統都踩在腳下,都統統踩在腳下!
想起了那刁蠻高傲的少女,傅今生眸子一閃,下一刻,他繞着街道走了一圈,朝着一旁酒樓的後院走去。
傅今生從小生活在榆州府附近,是極爲熟悉榆州府的,他對眼前這家酒樓,自然也是極爲熟悉的,畢竟在酒樓的後院,他少時,還曾來賣過蔬菜野味等。
等來到後院,他對着後院敲了敲門,片刻以後,有個小子打開了房門。
這小子穿了一件半舊的褂子,小小的個子,一雙手非常紅腫,裂開了不少的口子。
見了傅今生,這小子一臉的驚喜,道,“哥,你咋來了?”
傅今生道,“狗子,你手咋這麼腫了?這是哥給你帶來的凍瘡膏,你晚上好歹塗塗。”
這番話讓狗子心裏別提多感動了。
“哥,快進屋,你喫飯沒?如果沒喫飯,我這裏有一些好東西,來,哥你帶回去熱一熱。”
這些所謂的好東西,就是客人喫剩下的邊角料剩菜。
傅今生是看不上這樣的飯菜的,不過,他的目的也不是這個,他跟着狗子直接走進了後廚。
在一旁,狗子去取他洗盤子的時候,倒下來的剩菜剩飯。
傅今生則去和一旁的燒火的老頭搭話。
他和這些人都混的極爲熟悉,畢竟他小時候經常來買菜,現在他做了官,雖然是個小官,但是,仍舊讓這些人覺得高攀不起,都圍着他吹捧。
他最享受的,也是這種被人仰望和吹捧的感覺。
傅今生和後廚的人說了幾句話,又給每個人都塞了一些小東小西以後,打了一聲招呼,便也從後廚偷偷朝着大堂去了。
後廚前往大堂的地方,有一個小花園,小花園連着一個茅房。
傅今生走了一段路以後,和認識的店小二說了兩句話,就打探出了周常素一行人在哪個房間了。
酒樓有包間,像周常素這種有錢人,都會特意包下一個包間的。
傅今生趁着店小二送菜的時候,順着包間縫隙看進去,恰好看見了周常素一行人,在確認好包間以後,傅今生就特意去後廚幫忙端菜了。
而此時,吃了他加料點心的店小二,藥效已經發作了,捂住肚子,一下就朝着一旁的茅廁跑過去,都顧不得端菜。
傅今生眼珠子一閃,假意好心幫忙看着菜,等趁着沒人注意,他拿起瀉藥,偷偷放在一旁的菜裏,這才躲在了一旁。
他絲毫也不顧及東窗事發,這些後廚會如何。
好在那被他下藥的飯菜,是送給下人喫的,周家待下人厚道,那些跟着周小潔出門的丫鬟婆子,也特意在側間安排了飯菜。
接下來,傅今生又等了一會兒,周小潔等人喫飽以後,高高興興出了酒樓。
傅今生等着周小潔一個大小姐出醜呢,也不回家,而是繼續偷偷跟在了周常素和周小潔的身後。
而在前面,周常素和帶女兒兩人逛了一會兒,周常素就和周小潔分開了。
周小潔帶着丫鬟婆子和侍衛,開始在街道上逛街。
當她來到成衣店試衣服的時候,丫鬟婆子恰好拉肚子,捂住肚子,一溜煙跑到成衣店的茅房去了,傅今生則偷摸跑進了布莊,等周小潔一個人換衣服的時候,他一個摸進試衣間,一把就把周小潔的嘴巴捂住了。
周小潔原本正在美滋滋的欣賞新衣服,哪裏知道會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驚恐的掙扎了起來,不過,不論她怎麼掙扎,男人就是不放開她。
等男人把她的惡狠狠的壓在身下以後,男人這才低聲道,“周小姐,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不能叫嚷,一旦你叫嚷,等外間的人衝進來,你就倒黴了!我一個男子,自是無所謂,但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以後可咋辦?”
這麼一說,周小潔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傅今生邪魅的笑道,“你別擔心,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一會兒放你離開,而且,不會讓人知道我在你換衣服的時候闖進來。”
周小潔從小嬌寵着長大,哪裏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只能任由在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斷的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