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
也就是說,昨晚方長帶着南豆,走進士林飯店後,就沒有再出來過。
葉風和董文彬藏在車裏,倆人倒替着盯着士林飯店。
剛開始時,他們也擔心方長會帶着南豆,從飯店別的地方離開。
可根據董文彬幾次仔細的觀察,飯店四周除了正門後,就沒有別的門了。
何況——
方長根本不知道南豆有了“外心”,已經被葉風盯上了,就算離開這邊,也沒必要走其它的路。
今天下午,葉風也在飯店四周轉了幾圈。
他根據西屋的地基狀況,猜測下面可能有地下室。
方長對南豆說,那個好玩的地方,就是在地下室。
好玩?
多麼好玩?
葉風真擔心,下面是個喫人的魔窟!
要不是南豆說的很清楚,她是被謝麗明“租賃”給方長的,擔心她安全的葉風,今天傍晚就衝進飯店了。
經過一個白天的觀察,葉風沒看出這家飯店,有什麼不對勁。
要不是剛過年,幾乎沒來喫飯的人,葉風就讓董文彬假扮客人,去飯店裏踩點了。
也正是飯店很正常,纔是最大的不正常!
更讓葉風放下了心,確定南豆沒有性命之憂。
沒有客人來上門喫飯,但飯店內一個廚師,一個服務員,卻在早,中,晚和半夜,四個時間段做飯。
葉風躲在廚房窗口,能嗅出廚師做菜的味道,並根據不同的味道,判斷出廚師每次都要做七八個菜,差不多夠七八個人所喫的。
兩個人,有必要半夜也起來做菜,還做那麼多?
“飯店下面,還有個很大的空間。”
葉風對着電話說:“根據我們對方長的調查,他經常以文會友。也許,他現在就是和幾個文人,躲在地下室內,盡情的玩女人。”
李東方問:“當前正在四處搜索方長的特勤,有沒有去過那地方?”
葉風冷笑:“要不是我們暗中盯梢他來這個地方,有誰會相信大名鼎鼎的天東方,會來這破地方?”
“明天。明天的報紙出來後,估計就會有無數人,都在叫囂,是我綁架了方長。”
李東方說:“最遲明天中午,就採取行動。明天一早,王者就會帶人去找你,和你會合。行動之前,一定要讓特勤在場。”
“好。”
葉風感慨的說:“其實咱們都沒想到,方長會配合我們,把事情鬧的這樣大。關鍵是那個傻幣,找的地方太偏僻,也沒有送報紙的。他根本不知道,特勤正在滿世界的搜尋他。”
“這可能是老天爺安排的吧?”
李東方淡淡的說了句,話鋒一轉:“你覺得,魔都謝家會是什麼反應?”
“害怕。”
葉風張嘴就回:“是謝家出面,找到方長,並把他邀請到了魔都。這就足夠證明,這一切都是謝家等人,在指揮方長這條瘋狗亂叫。”
“但謝家等人,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會把蘇淚她們幾個,拉了進來。”
“謝家等人,稍稍有點智商,就知道事情鬧到這一步後,必須得切斷和方長的聯繫。”
“找到他和南豆,滅口!”
“只有南豆死了,才能洗脫方長和謝家的關係。”
“也許謝家已經派人,來到了德市,正在暗中搜尋他的下落。”
葉風冷笑了下:“不過,當地特勤都找不到他們,那就更別說謝家的人了。”
葉風的分析——
完全正確!
德市的某家酒店內,親自帶人過來的謝麗明,正臉色陰沉的打電話。
今早得知方長在報紙上,發表了“再論有錢”的文章後,謝麗明立即就嗅到了濃濃的危險。
他懷疑這條瘋狗,真瘋了!
如果不是真瘋了——
怎麼敢膽大妄爲的,把顏家蘇家和王家,都牽扯進來?
顏熙是實錘。
秦子沁呢?
秦二和李東方不清不楚的,只是謝麗君生前的出“猜測”。
如果說猜測,也算是方長亂咬的理由,那麼蘇淚呢?
蘇淚和李東方是啥關係,地球人都知道啊。
必須得儘快找到方長,把南豆滅口!
謝麗明帶了七八大驢級別的高手,風馳電掣般的跑來了德市後,才知道方長竟然失蹤了。
南豆?
鬼知道方長把南豆,帶去了哪兒。
現在住一般的酒店,壓根不用出具身份證。
只要給錢,就可以住。
關鍵是,德市特勤並不知道方長,從魔都帶了個女人回來,自然沒必要去酒店內,搜索南豆的住店紀錄。
問題是——
他們敢讓人知道,他們已經暗中來到了德市?
謝麗明只能派出手下,打着搜尋走失親屬的旗號,滿市區的酒店,挨個排查南豆的蹤跡。
德市那麼大。
酒店那麼多!
謝麗明只有六七個手下可用。
他們腿都跑斷了,也沒找到南豆的蹤跡。
“找,繼續給我找!”
謝麗明對着電話,咬牙切齒的說:“找到那個臭娘們,直接幹掉!找不到,你們他媽的也別回來了!”
“明哥。”
電話那邊的手下,小心翼翼的說:“也許,方長並沒有把南豆,安排在酒店內呢?畢竟方家可是家財萬貫,兩個哥哥,一個兄弟,在德市有很多房產。方長把南豆,安排在某處房產內,也是很有可能的。”
謝麗明——
他也知道,手下說的很正確。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方家兄弟的房產,都在哪兒啊。
“方長有一個女兒,對不對?”
謝麗明忽然問。
手下回答:“對。今年剛二十歲,在方家的企業名士水產,幹財會。”
謝麗明陰陰的說:“繼續搜尋南豆。等天亮時,聯繫所有的兄弟,給我盯住他那個女兒!一旦方長露面,爲預防他胡說八道,就把那個小娘們,即刻綁走。”
“好的。”
手下乾脆的回答。
“這條瘋狗,能帶着那個臭娘們,躲在哪兒去呢?”
謝麗明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難道說,真是李東方那個死泥腿,暗中做掉了他?真這樣的話,最好。”
他開始後悔。
後悔把南豆送給方長,玩一個月。
如果他沒把南豆送給方長,方長即便亂咬,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謝家指使方長,亂咬李東方。
可後悔,又能怎麼樣?
“早知道這樣的話,就把那個臭娘們,賣到泰國去了。”
謝麗明又後悔了一個,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琢磨“後事”。
萬一事情發展到,最讓他擔心的那一幕,謝家該怎麼辦?
“拖着魔都陳家,一起下水。”
謝麗明微微獰笑:“畢竟,陳家老大,可是當衆表示過,對方長很欣賞的。”
月亮——
越爬越高。
夜色——
越來越深。
蘇淚再次站在了天橋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一動不動的看着橋下,就像一個幽靈。
她是真沒想到——
人在家中坐,就莫名其妙的懷孕了。
如果不是蘇老大親自給她打電話,蘇淚鐵定會殺奔天東德市,收拾方長。
文人?
清貴的文人?
這種生物在老實巴交的人眼裏,確實高高在上,值得敬仰。
可在蘇淚這種人的眼裏,那就是一羣腳不沾地,正事不幹一點,只會張嘴亂吠的狗。
惹急了,一腳踢死。
再把狗窩,給扒掉!
電話響了。
是蘇銳:“淚兒,你現在哪兒?”
蘇銳擔心蘇淚,會外傳做什麼,不定期的打電話查崗。
“五叔,你放心。”
蘇淚實話實說:“我在天橋上看風景呢,不會擅自做什麼,給你和大伯惹麻煩的。”
“嗯,那就行。”
蘇銳安慰道:“你要學會剋制憤怒。你看王家和子,和秦子沁,不就是始終保持理智,沒有任何的反應嗎?”
“我知道。”
蘇淚清晰察覺出了,蘇銳對秦子沁的稱呼上的改變,笑了下,又問:“五叔,我通過商業渠道,打擊德市名士水產總沒問題吧?”
名士水產,就是德市方家的企業。
整個德市的水產市場,基本都被名士水產所壟斷了。
蘇銳回答:“當然可以。早點回來,別讓我擔心。”
“好的。”
蘇淚乖巧的點頭,快步走向了天橋。
她在步行回家的路上,就開始連夜打電話,安排人明天開始,就全力打擊德市的名士水產。
等蘇淚安排好一切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兩點了。”
葉風看了眼手機,打了個哈欠時,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
他立即接起,放在耳邊:“哪位?”
“是我——”
一個很低的女人聲音,從電話內傳來:“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