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種事事關兩大豪門的榮辱顏面,就算嚴麗珠是冒牌康姨,也不敢隨便說的。
南老接過了那個信封。
圍在他身邊的南如意,南城器等人,立即識趣的閃到了旁邊。
有些事,他們能知道。
但有些事,他們最好不知道。
南老拿出了裏面的東西,先看照片。
然後看那些信紙。
他那張原本冷靜的老臉,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
更是忍不住的用力,頓了下柺杖。
低低的罵了句:“家門不幸!”
啊?
究竟是啥事啊,搞得家門不幸了?
“成器,立即給秀國打電話。讓她把那個孩子安全送到醫院後,馬上和夏國她回來。”
南老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還有蘇銳,也一起回來。成器,你派人去照顧那個孩子。”
“好!我馬上過去。”
南城器答應了聲,轉身跑向了車子那邊。
“嚴女士,我們去那邊秀國的辦公室內,單獨聊聊。”
南老看着嚴麗珠,渾濁的老眼裏有寒光閃爍了下。
嚴麗珠竟然不敢和他對視,只是故作冷靜的點頭說了個好。
那個信封裏,究竟是什麼東西?
現場所有人,看着走向辦公室的南老倆人,心裏下意識的想:“竟然牽扯到了剛聯姻的蘇家,和南家?”
莫名其妙的,戴琳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的本能告訴她,這件事也許和她有關。
如果讓南家的人,知道她和蘇銳的關係後,那將是一場暴風雨。
“如果真是這樣,我寧可立即吊死自己,也絕不會連累五哥。”
戴琳下意識的這樣想時,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耳邊,卻聽到有人低聲說:“不要怕。天塌下來,有我和五叔,還有大伯頂着。你只需更加珍惜,你們的愛情就好。”
戴琳一驚!
回頭看去。
就看到蘇淚慢悠悠的,走到了遠處。
金陵百貨的總裁辦內。
南老坐在沙發上,把那個信封放在了案几上,看向了對面的嚴麗珠。
“南老,是這樣的。”
嚴麗珠說道:“幾天前,我的一個手下在外逛街時,忽然有個陌生人,把這個信封送給了他。不等我的手下回過味來,那個人就消失在了人羣中。”
“我的手下看過裏面的東西后,立即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馬上給我送了過來。”
“當時我正在和那個小,哦,就是和康婉怡在說話。”
“雖說她是我康家的旁系,但小模樣還是不錯的。而且也算是懂禮貌,晚上來和我問安。”
“當時我也沒在意,那封信裏的東西。隨便拿出來看過後,才意識到這件事很嚴重。”
“我在看這些東西時,可能說漏了嘴,被康婉怡聽到了。”
“不過那時候,我真沒想到,她會來偷盜這封信。”
“我只是很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就隨手放在了案頭上。”
“反正我的房間,也沒誰會擅自進去。”
“因爲金陵百貨開業,我作爲百貨的股東,也肯定會關心它的運營。”
“也就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了腦後。”
“可今天早上,我外出散步回來後,卻聽一個手下說,我的房間窗戶好像有人爬過。”
“南老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在外時很小心。”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每次外出時,都會在門窗上做上記號。”
“察覺出有人爬過我的窗戶後,我馬上檢查我的東西。”
“什麼都沒丟,這封信卻不見了。”
“誰會拿這份封信呢?”
“那個人拿走這封信後,又要給誰看呢?”
“我稍稍一想,就鎖定了康婉怡。”
“因爲那晚我接到這封信時,她就在場。”
“而且她曾經和陳有容一起,去過李家村。”
“據說,她想從李東方手裏買歌。”
“但因爲她是我魔都康家的人,早在魔都電子展覽會上時,就遭到了李東方的拒絕。”
“我就想,她會不會把這封信,當作她討好李東方的敲門磚?”
“然後我就派人,調查康婉怡的行蹤。”
“有人曾經看到過,她來過三樓。”
“我基本鎖定了,就是她拿走了這封信。”
“她是要送給李東方看!”
“但李東方看過後,絕對會讓她把這封信還回來。”
“於是,我就躲在房間內,等着她回來還信。”
“她果然回來還東西了。”
“這個東西,是她能隨便拿的嗎?”
“就算把她當場打死,也就那麼回事。”
“況且——”
嚴麗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端起了水杯。
她說了這麼多,條理特別的清晰。
別說是南老了,就算是傻子都能聽明白。
她故意卡頓後,南老也沒着急。
耐心的等待。
慢條斯理的喝了半杯水後,嚴麗珠纔看着南老,又是滿臉的似笑非笑:“況且,我早就派人給秀國,送來了蘇銳對不起她的證據!”
南老的臉色,終於大變。
10月2號。
上午十一點。
南夏國,南秀國還有蘇銳以及蘇淚,急匆匆的走進了總裁辦內。
嚴麗珠已經不在了。
只有南老一個人,臉色陰沉的坐在那兒,紋絲不動。
“爸,怎麼了?”
啥事也不知道的南夏國,低聲問道。
南老卻沒理他,只是看着南秀國,緩緩的說:“秀國,你過來。”
草包秀察覺出了不對勁,但還是走了過去:“爸。”
南老看着他,面無表情:“跪下。”
跪下?
南秀國滿頭霧水。
“我說,讓你跪下。”
南老稍稍加重了語氣。
南秀國不敢再猶豫,連忙雙膝跪在了父親面前。
南夏國下意識的,和蘇銳倆人對望了眼。
蘇銳乾咳一聲:“南老,我先回避下?”
雖說蘇銳搞不懂,南老爲什麼要罰跪南秀國,而且還當着他和淚兒的面。
但他覺得,自己最好是迴避下。
“不用。”
南老搖頭,對依舊滿頭霧水的南秀國說道:“擡起頭來。”
“爸,究竟怎麼了嘛?”
南秀國擡起頭,問。
話音未落——
她就覺得眼前一花,耳邊有炸雷出現!
pa!!
南老的右手,狠狠抽在了她的臉上。
啊!
南秀國被打的驚叫,南夏國也臉色大變,低喝:“爸!究竟怎麼了?”
蘇銳和淚兒,也是迅速對望了眼,搞不懂南老究竟在搞什麼。
“爸,你幹嘛要打我?”
南秀國滿眼的淚花,擡手捂着腮幫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嘛。昨天的事,不是已經掀過去了嗎?”
她說的昨天的事,自然是她當着數百人,尤其是蘇銳的面,給李東方跪地喊爸的事。
雖說草包秀的操作,一如既往的騷,丟盡了金陵南家的老臉。
但無論是南老,還是南夏國,卻沒因此對她大加指責。
畢竟南秀國能想出一舉四得的辦法來,已經很讓南家父子喫驚了。
要不是大暴龍陳子佩,以絕對是的實力碾壓了她,李東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化解草包秀,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騷招數。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
昨天那一戰,草包秀雖敗猶榮!
無精打采的草包秀,也因此在暗中沾沾自喜。
可現在又是咋回事?
她剛把康婉怡送到醫院,就被召回來,莫名其妙的捱了個大嘴巴。
“怎麼回事?”
南老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拿起桌子上的那個信封,狠狠砸在了草包秀的懷裏:“你自己看看,看清楚!”
“什麼嘛?”
草包秀很委屈的哭着,從懷裏拿出了那個信封,直接把裏面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她也是下意識的,先去看照片。
看到拿着小喫,在小巷內的照片後,南秀國愣了下。
她真沒想到,她逛個街也會被人暗中抓拍。
可這有什麼呢?
她就是單純的逛個街罷了。
女孩子逛街,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她穿着整齊,又沒光着屁股。
然後她又拿起了那些信紙。
片刻後——
南秀國臉色大變,憤怒的叫道:“是誰在暗中調查,跟蹤我!?”
“我先問你。”
很清楚這件事,必須得慎重處理的南老,深吸一口氣,問女兒:“當着你哥,當着你未婚夫的面。你實話實說,你和李東方究竟是什麼關係?”
南老這句話說出來後——
南夏國,蘇銳還有淚兒,集體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