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婉怡毛遂自薦了。
湊巧她也換好了衣服,看上去好像要去工作那樣,小模樣很板正,卻又渾身透着傷勢痊癒的朝氣。
行。
就你了!
能把魔都康姨當做小祕書使喚,其實也能擡高我東哥的逼格不是?
“走,那就給我當兩天實習祕書。”
李東方再次打量了下康婉怡,點頭轉身拿出了電話。
他得給翠花嬸打個電話,讓她照顧下那個肉草包。
還得聯繫下也會去參加鄭總喪禮的秦二,問問他的家住在哪兒。
還得打電話給魔都的淚兒,讓她派遣精幹手下,看看能不能趁着康凌集團當前亂作一團時,收買某個中高層,或者趁康凌集團大肆招攬計算機人才時,把“我們自己人”,派去應聘。
還得——
唉。
一天天的淨事!
當老闆容易嗎?
就在李東方滿腹的苦惱,在康婉怡的陪同下,邊走邊打電話時,站在門診大廳門口的宋連傑,急得直跺腳。
他剛好要出來,就看到康婉怡和李東方站在那兒說話了。
出於本能,宋連傑立即停步。
他隱隱聽到了康婉怡毛遂自薦,要代替豆豆給李東方當祕書,李東方卻答應了。
“不要答應她,她要曰你一萬次啊!不,是她有問題啊。姐夫不是很聰明的嘛,怎麼會答應了她?”
宋連傑真想追上去,拉住李東方的手,勸他腦子清醒下。
可卻又怕打草蛇驚。
急得他再次跺腳,轉身,就要跑回辦公室給李東方打電話。
可他又猛地意識到:“我姐夫是幹什麼的啊?我姐那麼厲害的人,都被他給迷的失魂落魄了。區區康婉怡,又怎麼是他的對手?姐夫答應她,讓她先實習下祕書崗位,肯定是有深意的。”
這樣一想,宋連傑急躁的心,立即恢復了平和。
他擡手撓了撓後腦勺,自語:“我剛纔想出去,幹嘛來着?”
就在宋呆想不起自己做什麼時,康婉怡已經熟練的啓動了,那輛四圈一百。
要想給李東方(隨便哪個老總),必須得有駕照。
如果連車都不會開,老闆要你這樣的小祕書,又有何用?
當前年代的年輕人,可不像後世那樣,滿大街的都是老司機。
因此僅僅是憑藉“會開車”這一條,就能把許多想參與高層祕書選拔的年輕人,擋在了門外。
康婉怡的車技,雖說遠遠比不上豆豆,卻也把車子開的四平八穩。
車輪滾滾向前中,始終在打電話的李東方,點上了一顆煙。
康婉怡的秀眉,立即微微一皺。
她不喜歡任何人在她面前抽菸。
尤其在車內這種密封的空間內時,不要錢的二手菸,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但這絲不悅剛從心頭升起,康婉怡就猛地驚醒:“我現在可不是康家的家主,李東方也不是普通人。我如果連他抽菸都接受不了,那還談什麼潛龍計劃?”
潛龍計劃——
是康婉怡給自己的整套計劃,命名的代號。
很形象,很威風,也很有逼格。
“好,我知道了。”
坐在副駕上的李東方,落下車窗,把菸頭屈指彈出車窗外後,繼續和蘇淚通話:“康凌集團是康家最重要的經濟支柱。雖說康百爭是老總,但他無疑像嚴麗珠那樣,是康姨推出來的代言人。”
“根據我的推斷,康姨有可能藏在康凌集團,暗中操縱這一切。”
“你在嘗試着收買他們的中高層時,一定要避開三十到四十五之間的女性。”
“要不然,咱萬一收買到了康姨本人,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人家順勢給咱來一個,將計就計,給咱們提供最關鍵的假情報,我們絕對會受損嚴重的。”
“暗殺?暗殺康凌集團的那些女性高層?”
“你開什麼玩笑呢?”
“淚兒,我現在鄭重警告你!”
“這一招絕不能用。”
李東方語氣嚴肅:“現在不能用,以後也不能用!我們必須得遵守商戰規矩。再說了,康家除了那個康老四之外,其他人始終規規矩矩的不是?”
他在訓斥淚兒,不得搞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時,左手就放在了康婉怡的右腿上。
康婉怡全身的神經,猛地繃緊。
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也是瞬間清晰可見。
她活了這麼大,還沒有哪個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腿上過。
這種感覺,好像在觸電哇。
她的眼角餘光看去——
右手舉着電話的李東方,目視前方,皺着眉頭,嘴裏低聲警告着蘇淚,玩黑的負面效果。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左手在幹什麼。
他在坐車打電話時,左手喜歡鑽女人的裙襬,純粹是草包豆給他慣出來的臭毛病。
對我東哥這個臭毛病,豆豆早就習慣了。
不但不會因此而分神,而且還特精神,更能集中精力的開車。
再看康婉怡——
隨着那隻該死的左手,做着它最嫺熟的動作,她的心跳如擂鼓,血壓上升,眸光都開始渙散,一種從沒有經受過的感覺,毒草般自心底蔓延。
可她始終在保持着,極其可怕的清醒!
要不然早就方向盤一擺,驅車撞向迎面駛來的一輛,拉水泥的拖拉機,和這個該死的臭流氓,同歸於盡了。
“他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和蘇淚打電話時,太用心,把我當做了他的玩物南豆,可以隨時隨地的把玩。”
“但我是清醒的。”
“我要不要拒絕?”
“我如果拒絕的話,該用什麼方式?”
“羞怒的請他,一定要自重?還是委婉的提醒他,我不是南豆?”
“這是最正常的反應。”
“可我一旦這樣做,就會讓他尷尬,哪怕他是無心的。”
“他以後看到我,都會尷尬,那就會躲着我。”
“畢竟他身邊,可不缺少漂亮女人。”
“那樣我再想混在他身邊,就很難了。”
“可我不拒絕呢?”
“這隻該死的手,這是在給我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
“他發現把玩我,我卻沒有任何的反抗,會不會誤以爲我是南豆,那種特不要臉的膚淺女人?”
“這樣他不但會看輕我,還會覺得我就是藉此機會接近他,想走枕邊路線。”
“那樣,他就會用他最豐富的經驗,把我逐漸培養成他的玩物。”
“我他媽的,怎麼可能會給個小土鱉當玩物呢?”
“可我要是拒絕,我的潛龍計劃,怎麼實施?”
“我不拒絕——”
“天啊!”
“他這隻鬼手,更加的過分了!”
康婉怡暗中崩潰的吶喊着,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正常駕駛時,那隻手忽然縮了回去。
卻是李東方“不知不覺”中,把電話放在了左手中,右手又拿出了香菸。
呼——
那種幾乎讓康婉怡崩潰的感覺,即刻煙消雲散,暗中長長鬆了口氣時,眸光重新清明瞭起來。
她輕咬了下嘴脣,眼角餘光又看向了李東方。
李東方已經和蘇淚通話完畢,開始撥號呼叫秦子沁,詢問鄭英傑的確切住址。
“他神色如常。”
“他根本不知道,剛纔他對我做過什麼。”
“這樣最好。”
康婉怡暗中再次如釋重負。
“好,我知道了。最多半小時,就能趕過去。”
李東方對着電話,點了點頭時,鼻子忽然輕嗅了下。
他滿臉不確定的樣子,再次湊在左手上嗅了下,喃喃自問:“我的手上,啥味道啊,這麼難聞?”
砰!
康婉怡的心,立即砰然大跳了下。
她慌忙看向左邊的車窗外時,兩條腿的膝蓋,迅速併攏。
暗中羞怒的大叫:“這個小土鱉,竟然讓我出,咳咳。”
電話內,傳來秦二的聲音:“什麼味道,那樣難聞?”
“沒啥。”
李東方搖了搖頭,擡手從儀表盤上,扯過了一張抽紙。
他在手裏搓着抽紙,神色沉吟的問:“我記得,你在安特捷分廠那邊,還佔有一定的股份吧?”
去年秦二曾經做過一件,至今都讓她無法原諒自己的事。
那就是她把原本入股王子食品的那150萬,撤回來後,都投入了鄭英傑的公司。
結果被崔向東,和驛城俠狠狠撿了個漏。
秦二的一段腸子,現在也肯定是青的。
鄭英傑已經死了。
他的財產,將會全部由葉牽牛來繼承。
李東方建議秦二,趁此機會把股份撤回來。
他和秦二分析安特捷分廠的未來走向時,逐漸的入神。
那隻左手,又在不知不覺間,放在了康婉怡的腿上。
“又來!?”
康婉怡心中憤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