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好友嘴裏的瘋言瘋語,他慣來左耳朵進又耳朵出,轉身扶着樹幹,腳下一蹬,人就又坐到了橫出來的樹幹上。

    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遊戲機,打算再接再厲。

    他一定要跟衛謹這個小白臉證明,他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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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見沒人理他,無趣的撇了撇嘴。

    自顧自的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才抱着樹幹往上爬,得益於剛纔被揍的陰影,一時也不敢再招惹又沉浸在遊戲裏的苟蘭辰。

    衛謹在心中腹誹,這小子學聰明瞭,以前吵架贏不了自己,只會自己憋氣。

    最近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不知道受了哪位高人的指點,說不過就動手,嘶...野蠻人。

    他的俊臉喲...

    衛謹半躺在粗壯的樹杈上,晃盪着腿,故意哎喲哎喲幾聲,尤不死心的想要吸引另外兩個好兄弟的注意。

    不想上面那兩個人就跟聾了似的,別說開口安慰他了,就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衛謹小脾氣上來了,他仰頭,對着上面帶着金絲邊眼鏡的冷峻少年笑罵:“一個個的,還兄弟呢,剛纔我被二狗打的時候,你們倆咋不下來幫忙?”

    聞言,冷峻少年嚴令安擡起白皙修長的手指,將眼鏡框往上頂了頂,手裏的律法書籍正翻開着,他大發慈悲的遞過來一個眼神,淡漠的陳述事實:“我以爲你是享受的。”

    衛謹...“我有病?”

    享受個屁!!!

    這次嚴令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用一種你自己理會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他一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其實用在這裏也是合適的,衛謹無比肯定的想着...

    雖然嚴令安這小子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就那一個眼神,已經叫他清楚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他有病!

    麻蛋,這小子絕對就是這個意思,衛謹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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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氣歸生氣,但是對上嚴令安,他也是真慫。

    這小子不像二狗,打一架就結束了,嚴令安從小就是個黑心的,看着一本正經,其實手段黑的很,他也是吃了幾個悶虧後才得出的教訓...

    算了,剛不過。

    衛謹從口袋裏拿出帕子,仔細擦着臉上的灰塵,難得認真問最上面的兄弟:“二哥!我聽家裏說,付小叔真打算娶了那個鄉下女人啊?”

    付圭上頭還有一個堂哥,他們這樣的家庭都是放在一起排序的,他行二,親近的人都叫他二哥。

    聽到衛謹的話,下面的苟蘭辰遊戲也不玩了,下意識的擡頭望了過來,就連剛纔愛答不理的嚴令安也合上手中的書,看向斜對面的好友,等着他的回答。

    今天,是一個豔陽天,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不知名的巨樹上。

    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縫隙,漏下斑駁細碎的光點映照在少年清雋的臉上,爲他本來乾淨的睡顏點綴上一層厚重的神祕感。

    饒是閉着眼,絲毫沒有削弱少年人的一分俊美。

    突然。

    少年撩了撩眼皮,睜開眼,微側頭看過來的時候,眉宇間剩下的只有不羈,仿似方纔那一瞬間的乾淨是幾人的錯覺。

    他嗓音界與少年與青年之間,很好聽,也很特別,低啞中餘留意思青澀...

    只見他懶洋洋撂下兩個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