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勉強算個僱傭兵。那個白髮的大少爺是我哥哥,平時因爲身體原因脾氣有點暴躁,不過他可是很聰明的哦?”
看着兩人的表情,荒在心中嘆了口氣。
一定要執着于姓名嗎?那麼——
“我名爲荒,曾有人稱我爲『中原中也』。”
他勾起嘴角,如此說道。
“我的兄長,則是曾經大名鼎鼎的‘犯罪顧問’,他的名爲——”
下一秒,荒與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重疊。
“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
靠在陰影中的男人身軀高大健美,在太宰治看來簡直噁心的要作嘔的樸實憨厚褪去。那張臉上終於顯露出些鋒銳桀驁,下一刻就又被直率的笑容掩蓋。不過沒有人會忽視那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
哎呀,這可真是糟糕。
太宰治眼底暗沉。
橫濱還真是容易招惹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人物呢。
“不是麻煩人物哦!”
荒突然出聲,吸引了眼前被巨大信息量震到的二人的注意。
“我們可是良民。”
荒的臉上浮起堪稱溫和的微笑,嘴裏吐出的話卻跟表情大相徑庭。
“僞善的青花魚,就算換了層皮也依舊能夠污染空氣呢。”
他直起身,無視面前二人暗自警戒的動作。
雙手插兜,荒步態輕快的準備從小巷中離開。
“兄長的頭痛會隨着思考的深入而加劇。你們這些腦子裏建迷宮的聰明人……在他的狀態調節好之前,禁止出現在我們的活動範圍之內。”
站在巷子和大街的入口,光影將他帶有西方韻味的深邃五官切割成兩半,微笑也變得意味深長。
“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生氣的時候會做出什麼哦?”
荒轉身往前走,“啊對了,相關資料請放在信箱內我會定期去檢查——哦哦哦疼!”
“神tm良民!荒你說這話的時候不噁心嗎?”
伴隨着這麼一聲,窗戶被打開,有東西被扔了出來,快準狠的砸在了太宰治和荒兩人的臉上。
“你們要談就不能滾去遠一點地方嗎?荒你是不是又把腦子忘牀上就出門了啊!老子瞎啊!所以聽覺要比一般人敏感的多這件事你又忘記了是不是!”
從屋內傳出的,屬於少年的聲音裏面充滿了暴躁。
“斯米馬賽!兄長不要亂動啊滯留針要跑針了——”
“本來頭疼的就快要炸了……mdzz你還上來幹嘛!給老子滾去買藥!”
荒顧不得耍帥,暗紅色的光芒閃過,一下子跳到窗口去檢查滯留針的情況。發現沒問題就迅速在他徹底炸毛之前跑路去買藥,只留下巷子裏的兩人看着荒跳躍在房子上的身影,久久無言。
“………………這位平行世界的亂步先生,脾氣也……”
太宰治捂住臉被砸到的地方,一臉複雜的從地上坐起來。
太宰治搖搖頭,不得不說剛剛那一下真的是狠的可以,到現在他的頭好像還在嗡嗡作響。
“那麼……亂步先生,他們就這樣放着不管嗎?”
“啊,那個亂步沒有精力,『中原中也』的大部分注意都在兄長身上無心搞事,最多會當個旁觀者罷了。”
“......只不過是可憐人”微弱的聲音飄散在風中,不知道有沒有被第二個人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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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又來了。
陀思在心裏輕嘖了一聲——這對於教養良好的他來說已經是非常煩躁的體現了。
冰冷蒼白的手指撫下按鈕,門自行緩緩打開。陀思沒有停止手頭的工作,淡淡的開口。“如果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廢話,您現在就可以轉身回彭格列繼續打工了。”
“kufufufufu,這就是老鼠的待客之道嗎?”標誌性的笑聲迴盪在陰暗的房間內,來人無視陀思無聲的抵抗,走到依然在飛速劃過信息流的屏幕前抱臂看了一會。“不管從什麼渠道獲得的信息都無法尋找到那二位的蹤跡,對吧?”
費奧多爾的暗紅的眸中,不耐終於翻涌上來。“如果您此行是專程來嘲笑我的無能,那大可不必。”十隻在鍵盤上紛飛,將信息流的流速調慢,他拿起旁邊的紅茶抿了一口。“有事說事。”
俄羅斯人的聲音有些微沙啞,看來又是熬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六道骸悶笑了兩聲,終於把話頭轉入正題。“我最近一直在跟彭格列技術部和白魔咒交涉,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所有因爲戰鬥而死掉的人都在白蘭被擊敗後復活了,只有他們兩個消失了——不覺得奇怪嗎?”
“人間蒸發一樣,徹底在這個世界抹去了蹤跡。”
跟費奧多爾私下交流時,六道骸說的是意大利語。優雅古老的音節在室內浮動,精準捕捉住俄羅斯人的注意力。
“尤尼親自去了一趟最終戰的現場,發現爆炸的最中心有不尋常的空間波動殘留。”
空間和時間對於情報販子來說是個過於神祕的領域。他終於停止了信息流的滾動,暗紅色的眼睛在陰影裏望向六道骸。雙手在面前撐起,費奧多爾處理了一下新得到的情報。
“空間波動......是,平行時空?”
“bingo!”風騷的意大利男人打了個響指。“不愧是情報販子出身吶。”
房間內的另外一個人並不想接他的話,伸手示意他繼續。六道骸kufufu的笑了幾聲,繼續往下說。“已經可以初步斷定爆炸處有平行時空波動的痕跡,波諾維家族,白魔咒和彭格列技術部都在緊密跟進,相信很快就能鎖定大體範圍。”
意大利男人心情很好的輕笑一聲。
“那麼,要在那個被金魚困住的殺人偵探反應過來之前,一起把公主殿下迎接回來嗎?”
陀思表情一滯,復又在聽到男人後面言語的時候猛的陰沉下來!
“尊敬的,救·世·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