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依垂下眸子。
好，她就看看衛曉曉到底想要幹什麼。
衛曉曉自己也說了，事情就在眼前擺着，即便是查清楚是有其他的原因又如何？
“希望皇后娘娘說到做到！”她冷聲道。
而趙翊聽到衛曉曉的話心中有些不安，難道他還要對何靈依負責不成？
他並非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可如果是被人算計，他還要娶何靈依，那......他真的是憋屈到了極點。
這叫什麼事嘛！
看着趙翊欲言又止的模樣，衛曉曉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面對此情此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衛曉曉的身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甚是無用，昨天晚上見到了何靈依也在，他就應該更小心的。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去請的人陸陸續續都來到了。
成珏等人一大早就去上朝，也是直到聽到了衛曉曉派去的人說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因爲衛曉曉派去的人也沒有避諱，是下朝之後在大殿門口說的，所以滿朝的文武大臣也都知道了。
今天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陳榮被殺頭這件事上，但是這件事一出，大多數人更關心的都是衛曉曉會怎麼處置何靈依。
是會讓何靈依嫁給趙翊，還是有其他的方法。
何靈依母親陳氏一來到，就抱着何靈依哭喊道：“我的兒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好好的出門赴宴，怎麼會就被人欺負了呢？”
華瑤最是看不慣何靈依，上前道：“何夫人，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你說何姑娘是被人欺負的，不合適吧？”
“那華將軍的意思是我家靈依把事情弄成這樣的不成？華將軍也是女兒身，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陳氏怒瞪着華瑤。
華瑤還想再反駁，被衛曉曉的一個眼神阻止了。
衛曉曉原本還不知道怎麼揭破各種內情，陳氏的話正好給了她臺階。
“何夫人，事情是不是你女兒做的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五殿下欺負了何姑娘就是了。”衛曉曉淡淡道。
聽到她這麼說，陳氏心中一跳，但還是勉力維持正面上的鎮定，問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一邊說着，她一邊想自己給何靈依的美藥。
那是她花了大價錢去窯子裏和老鴇買的，是五色五味的，衛曉曉沒有理由會知道。
衛曉曉帶着衆人走到了趙翊昨天晚上睡的房間裏，將香爐打開，說道：“這裏面裝的是能使男女動情的香，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請大夫來看。”
“要說醫術，誰還能比得過皇后娘娘呢。”成珏說道。
聽到聲音，衛曉曉看向成珏，笑道：“我也教了你許多，不如你來看一看，這香到底有什麼問題？”
成珏拱了拱手，上前仔細查看着。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說起來趙翊還是他帶着來到蕭煙的府上，現在
出了事，他心裏也不好受。
要是能幫上忙，也算是他亡羊補牢了。
小心翼翼地嗅着香灰，努力辨認着其中的味道，確定了之後，他說道：“從香灰中還可以辨認出，這香里加了木尾，據微臣所知，鄉下的豬配種的時候會用到這味草藥。”
趙翊的臉黑了一半，算計他的人，將他當成了什麼？
“按照常理推斷，五殿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還需要用這種手段嗎？”衛曉曉說着，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在了何靈依的身上。
何靈依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見狀衛曉曉脣角露出了一個冷漠的弧度，現在的何靈依倒是有自知之明。
還是陳氏反應快，瞪着衛曉曉說道：“皇后娘娘這話的意思是，靈依就是會主動爬上五殿下牀的女子嗎？”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我倒是想問何姑娘一句，若是五殿下說願意納你做側妃，你是否願意？”衛曉曉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不屑。
何靈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衛曉曉，衛曉曉這分明是挖了一個坑給她跳。
她若是說願意，就是合了衛曉曉之前說的話，趙翊不必用這樣的手段得到她，暗中就貶低了她。
但是她若說是不願意，還不知道衛曉曉肚子裏又憋着什麼壞。
“說的也是，若是何姑娘是不願意嫁給五殿下做側妃的人，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早已經羞得要死了吧。”華瑤冷嘲道。
她說這話倒也不是說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女子就不應該活着，她針對的是何靈依，並不是這種事。
否則以何靈依之前的名聲還有衛曉曉趙陌笙的態度，怎麼可能攀得上趙翊。
“如果不是爲了要一個結果，小女在事發的時候早已經一頭撞死了。但是小女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要知道到底是誰害的小女！”何靈依的反應還算是快，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太好對付呢。
衛曉曉暗暗忖道。
“蕭公子，這是你的府邸，如今何姑娘和五殿下被人暗害，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她將矛頭對準了蕭煙。
她的話音剛落，蕭煙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此事是在在下的府中發生，在下的確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但這件事的確不是在下做的，在下如此算計五殿下和何姑娘，對在下有何好處嗎？”
“我也沒有說是你做的，但你說的也對，你的確是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事情總是需要人做，既然不是你做的，還是將府中所有的下人召集起來，總要查清楚不是？”衛曉曉說道。
“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蕭煙說完，讓人去將府中的下人全都召集過來。
其實衛曉曉的心中還是有些疑惑，既然已經用了美藥，又何必再用香呢？
這也不是需要兩者合二爲一纔有作用的。
兩者都用上了，那有可能是想要確保萬無一失。
又或者.....就是不同的人所爲的？
她看了看蕭煙，又瞧了瞧何靈依。
美藥是在何靈依的袖子上，但是系統並沒有在何靈依的手上檢查出接觸了香的痕跡。
那是不是可以假設，美藥是何靈依自己下的，用香的則是另有其人？
反正她不相信何靈依是真的無辜，時間緊急，試一試這個假設也無傷大雅。
想着，她又問蕭煙：“昨天飲過的酒呢？”
“都還在庫房中擺放着。”蕭煙答完，又一臉委屈的說道：“難道皇后娘娘是懷疑酒中有問題嗎？昨天的酒那麼多人都喝了，怎麼會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也要查過了才知道，現在還沒有定論，蕭公子不必着急。”衛曉曉神情淡然。
而她說的只是他將事情查清楚，而不是直指事情是何靈依做的，陳氏就算是看着不滿意，也沒有阻止的理由。
酒來的比下人快一些，然而衛曉曉用系統掃描之後，得知了酒的確是沒有問題的。
得到這個結果，她默默嘆了一口氣，的確，不會所有的酒都有問題，只會是趙翊喝的有問題。
“勞煩蕭公子將昨天五殿下用過的所有餐具酒具都拿來。”她道。
蕭煙面露難色：“那些杯盞想來都已經被下人清理過了，想要分清楚哪些是五殿下用過的，只怕是分不出來了。”
“那就將昨天用過的所有杯盞都拿來，應該沒有問題吧？”衛曉曉又道。
就算不能確定哪些餐具是趙翊用過的，但是反推一下，只要查出餐具中有問題，那肯定就是趙翊用過的。
蕭煙雖然已經讓人去將昨天晚上的餐具都找來，但是心裏沒有底。
昨天晚上的餐具已經全都洗過了，即便是裝的東西有問題，應該也查不出來了。
但這只是對一般人有用的推斷。
從剛纔衛曉曉直接走到了香爐那裏看，在衛曉曉接觸到香之前，就已經確定香有問題了。
在其中何靈依做了什麼手段他不知道，可是那香是他讓人放的，他自己的人他清楚，絕對沒有將這個信息透露給衛曉曉知道。
智者近妖，衛曉曉用行動詮釋了這個詞。
不過想着想着，他也不是那麼擔心了。
不管查出什麼結果，何靈依與趙翊有了夫妻之實是不可改變的，趙翊總要給何靈依一個說法。
不一會兒，下人們將餐具拿到了衛曉曉的面前，衛曉曉再次讓系統掃描。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竟然沒有找到餐具上沾有美藥的信息。
難道是她調查的方向錯了？
不，不會！
她馬上否認了，她也不會懷疑是系統不管用，縱然系統有時候不靠譜，但就這麼一點小事，不至於會出錯。
只要餐具盛過美藥，即便是洗過，系統肯定能檢測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餐具被人收起來了，並不在其中。
想到這裏，她都感覺到有些頭疼。
如果給她時間，她肯定能查出來，問題就是沒有時間，至少在今天之內，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看來只能從這些下人的身上找線索了。
“掃描所有人，看除了何靈依，是否還有人碰過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