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用嘴拉繩子,很有可能會在繩子上留下自己的唾液,皮屑等等。我們採集到他的dna,拉到數據庫中做對比不就行了。”
“萬一他之前沒有犯罪前科,個人信息並不在數據庫中呢。”秦雪似笑非笑的盯着小劉。似乎是在故意給他出難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給我指條明路吧,反正我是沒辦法了。”小劉被幾個人的連番提問弄得十分火大,索性做起來耍賴的小孩。“與其浪費時間去找什麼監控,不如去找經常坐在小廣場上聊天的大爺大媽,他們手中掌握的情報可比電子設備靈通多了,而且任何一個來到村裏的人,都逃不開他們的眼睛。殘疾人裝的再尋常,也一定會漏出破綻。這個人能夠以和平的方式進門。說明要麼他之前多次來到村裏踩點,熟知王震有出門不鎖門的習慣,所以他正忙着外出的時候偷溜進房間守株待兔。要麼他和王震是熟人,且與王震交往教育密切,否則他不可能隨隨便便的陌生人帶回家中,被襲擊過後還能與他親切交談。”
偵查員兵分幾路,分別找村裏人談話就在這時。王亞軍的手機上卻收到了幾條取款信息。他大驚失色,手抖的幾乎拿不住手機。
王亞軍這一天的情緒起伏過大,本來已經靠在車也昏昏欲睡,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讓他恍然以爲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當看清取款銀行卡號以後,他猛的打了一個激靈,“這張銀行卡是我陪父親一起辦的,裏面存了三萬多塊錢,是我父親留給孫子的教育基金。有時他的手中沒有餘錢,也會偶爾從這張卡里取走一些,爲了方便查詢餘額,所以我幫父親設置的網上銀行的密碼,由我暫時管理這筆錢。”
“最近這半年,這張銀行卡只有進賬,卻沒有出賬,而且我父親現在已經去世了,怎麼會有人拿着他的銀行卡去取錢了?肯定是殺人兇手搶走了他的銀行卡,把錢給拿走了。他之所以殺我父親,就是爲了搶老爺子這張卡。一個農村老頭大半輩子手裏就只有這點積蓄,他總說這筆錢是要給孫子的。我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堅持不要,可是我爸卻非讓我收下,沒辦法,我只好謊稱孩子平時上學的費用都是從這張卡里拿的,可實際上這筆錢是存下來留給父親做養老本的,誰能想到竟然被人盯上了呢。”王亞軍越說越激動。
姚明軒接過手機,仔細翻看取款信息,發現這筆錢是有人使用銀行卡,從清原市內的某個提款機少分幾次將錢取走的。現在,卡里的餘額只剩下了兩毛錢。
“怎麼可能?他非常疼愛小寶,平時有什麼好喫的,好玩的,都想着要留給小寶,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血汗錢呀!他的日子過得非常節儉,一雙十幾塊錢的泡沫底鞋子,穿了好幾年修修補補將就着,就是爲了省幾塊錢。我結婚的時候,將他的積蓄掏空了。這3萬塊是他省喫儉用才存下來的,這筆錢對他來講非常重要。”
王震一直對鄧琳琳心懷愧疚,人家是一個實實在在沒喫過苦的城裏女孩,卻跟了自己兒子這個窮小子。爲了彌補兒媳婦,王震只好拼命努力賺錢。卡里的幾萬塊雖然名義上是孫子的教育基金,可實際上卻是王震給兒媳婦的零用錢,在他生活最困難,經濟最窘迫,摔傷了腿,沒有經濟來源,急需醫藥費的時候,王震都沒有花這一張卡里一分錢。他又怎麼可能把銀行卡的密碼告訴別人了?
“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回銀行查監控,看看取錢的到底是誰?”
“兇手既然有辦法知道銀行卡密碼,就不會蠢到親自去取款機上取錢,他必然使用了某種方法威逼,利用其他人幫他去做這種事兒,自己只需躲在暗處就可以了。花十塊錢買一把棒棒糖,在街上伸手就可以招來一羣可以幫他跑腿的人,小孩子不懂得金錢可貴,卻抵抗不住食物的誘惑。哎!就算是我們去銀行查監控恐怕也無濟於事!”姚明軒的冷水潑的十分及時,小劉馬上熄了火。
“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等,只能等。”
“沒錯,只能等。”
詢問工作進行的十分困難,倒不是因爲村民們不配合,而是因爲他們太過配合這些村裏。老人聊起八卦,滔滔不絕,經常從這個地方說着說着就偏題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
“村裏最近確實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前一陣子有個開着麪包車過來賣襪子的,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你想想,十塊錢八塊錢就能買一大包的東西,在地上擺着都沒人要,他開着一臺麪包車,全國各地四處轉。賣出的襪子錢恐怕還抵不過他的油錢呢,那個男人長得賊眉鼠眼,眼珠子地溜溜轉轉,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總是盯着村裏那些娃娃看。聽說有人會用做小生意做幌子,盯上誰家的漂亮娃娃就用點小手段。過不了幾天,想個辦法把孩子騙走,塞進麪包車裏直接拉到外地去。或者是賣進山裏,給人做媳婦,或者是打斷手腳。扔到天橋上做乞丐要飯,越漂亮的孩子越危險。”一個大媽繪聲繪色的描述着她眼中可疑人員的形象,聽的偵查員哭笑不得。
“阿姨,那人能夠開面包車,而且能說會道。還拉來了一車襪子,看起來應該就是個普通的小商販。我們要找的是一位左手有殘疾,而且與王關係比較好的人。你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