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在人羣中穿梭着。
說起來，他到現在其實也沒搞明白靈界到底是什麼，塔納利昂又是什麼。
這裏之前對他來說只是跟黑船之間的戰場，可現在有了餘力，暫時散去的疑慮再次浮上心頭。
王錦並沒有追求世界真理的興趣，他這樣做只是爲了獲取王珏相關的線索，以及找回胡小北可能存活的父母。
這是很充足的理由，充足到能讓他緊跟着拉緹的花車，迅速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
消失幾十年的掌權者再度出現，這或許意味着什麼，代表着什麼。
謎團一個接一個，而想要從最簡單的開始解——
當然是要先看到拉緹的樣貌。
傳說中看一眼就會死的拉緹…
不能自己來。
王錦在口袋裏摸索兩下，拿出了個小巧的相機。
他這次來的目的本就側重於塔納利昂本身，能夠多拍下一點資料給胡小北帶回去，也是好事。
而且如果這份“看了就死”的詛咒能延續到照片上，他絕對複製個千八百張把黑船貼滿。
那麼——
王錦掂了掂手上的震爆彈。
他能把威力控制的很精準，精準到爆炸剛好在人羣上空爆發，卻不傷到任何一個人。
呼嘭！！！
花車搖晃起來，蓋住拉緹身影的薄紗猛地被火光捲起，王錦閉上眼睛舉起相機。
咔嚓。
“有入侵者！保護拉緹！”
“都別動！沒有我們允許不準離開！”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王錦收回相機，四處看了看。
也沒人死啊。
果然，這種聽起來嚇人的東西都是以訛傳訛，拉緹說不定…
嗡！！
幾名靈界居民哀嚎着捂住腦袋在地上翻滾，甚至有人直接昏厥過去。
王錦瞪大眼睛。
那是直視神纔會出現的污染過量。
——
靈界不存在怪談，靈界生物嚴格來講也不是怪談。
它們能夠被食用，被契約，看起來簡直就像普普通通的異世界生物。
可如果真把靈界生物跟怪談擺在一起，讓人去仔細分辨——
哪怕王錦都很難分辨出來。
單是“巨龍”這種生物，它可以是龍女那樣的，跟櫻簽訂契約的歡樂大狗子。
也可以是統轄局製作“貝奧武夫”和“龍之惜別”的原材料。
靈界生物卻能用來製作怪談裝備，這或許能夠說明二者有着某些…微妙的聯繫？
雷納德或許會很感興趣，然而王錦並不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這世界上有太多東西其實是雜亂的，龐大的，無法單獨用一個體系來概括。
不過至少目前來看——
他發現直視拉緹和直視舊日外神一樣，會在瞬間被污染奪去理智。
“難辦啊…”王錦看着手上的相機，它已經沾上了些許污染。
這東西回頭再好好研究一下。
等等…王珏是不是也有個滿是污染的相機…來着？
王錦摸了摸下巴。
他記得自己在困龍事件裏撿到過這麼個東西，當時打算交給公司修復，結果尤榕丟了一句“已經修不好了”，
自己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相機。
王珏…曾經也做過這些事嗎？
王錦眉頭緊鎖。
“王錦！哈…哈…”
“剛纔那是你乾的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好樣的！可算能趁亂跑掉了！”鷹雅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扶着膝蓋喘氣。
“你這傢伙…呼…呼…”海倫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她用力按着岔了氣的小腹，“快跑啊，先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