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惱火!!!
就算是姚菁她爹也不行!
此時公堂外面已經圍了好些民衆,都是來看京兆府尹審理案子的。
大秦律令規定,這每每在官員審犯人的時候,都是要周圍的百姓過來觀摩的。保證審理案件的公正性。
“這女子屬實是大膽,昭昭日月之下信口雌黃,居然連青天大老爺都不下跪。果然啊,這小國的禮數一點都不到位。”
“誰說不是呢?要我看這齊國人屬實是囂張,就應該叫人好好的治治這幫蠻夷之人。殺殺他們的威風。”
“嘖嘖,這下可就有意思了。偷盜測驗題,還真是大膽的很呢。”
“那麼多寒門學子苦讀,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出頭。可偏偏來了這麼些個仗着家室就無法無天的。可悲可嘆啊!”
那些市井之人的談話之聲並不小,悉數到了公堂之上每個人的耳內。
“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知罪?”
京兆府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重複剛纔的話術。
心裏卻覺得無比的憋屈,就像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接下這個差事的時候,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可偏偏他就是這京兆尹的府尹,這件事情就得由他來接手。
想到那人的吩咐,京兆府尹頭痛欲裂,下面這是個難啃的硬骨頭,那邊卻又不敢輕易得罪。真就是裏外不是人了。
“本郡主不知罪。”喬姣姣原話奉還。
果然,那羣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動手了嗎?
甚至還給她栽贓了一個偷竊測驗題的罪名,要說她拿了測驗竹簡確實是拿了,可那些人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要知道那一大麻袋的東西,現在還在自己的升級版璀璨鎏金球裏面好好的待着呢。
嘖嘖嘖,喬姣姣眸子微眯,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
先不着急呢。
“證據確鑿,你還有何狡辯?”京兆府尹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後托起放在公堂上的青花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不僅是潤他那有些乾燥的嗓子,更是壓壓驚。
接下來要打的可是一場硬仗。
衙役退下之後,不一會兒就從外面帶出來了一個說身着上京書院考試院侍衛服的男子。
“青天大老爺,小的可以作證。那日在看守考試院的時候,確確實實是看見了清河郡主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事情。
當時礙於郡主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過多的多嘴詢問,生怕惹了貴人的不痛快。
只是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還望大人明察。”
那人長得尖嘴猴腮的,賊眉鼠眼的樣子,說話的同時還偷偷的瞄了一眼站的筆直的喬姣姣。
上京書院乃是大秦國子監之下的最高學府,每年上京書院考入國子監的學子,數量數不勝數,佔比頗多。
在她那個世界,國子監算得上是國內頂尖一流學府,那麼上京書院就算得上是京大附中。
大秦律令中有嚴格的規定,但凡出現了偷盜測驗考試題的現象,則是由當地的衙門最高官員來審理此案。
故有人狀告喬姣姣偷測試題目,這纔會整出這麼大的陣勢來。
“你說你見過本郡主?”喬姣姣緩緩的蹲下身子,與那匍匐在地上的人對視,一雙眼睛讓人看不清,像是深邃的漩渦一般,稍不留神就會陷進去。
“正,正是。”
作證之人和喬姣姣對視了一眼之後,匆匆的撇開視線,只是低頭瞧這公堂的大理石地面,生怕暴露些什麼事情。
“人證在此,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京兆府尹不怒自威,威嚴可抵日月,是這麼些年來慢慢形成的,那是上位者的威壓。
就算是笑着,也讓人覺得膽怯。
“京兆府尹大人,單憑這人的片面之詞就能定下我的罪狀來麼?”
喬姣姣巧笑倩兮,目光流轉,掃視了一圈在場中人,給人了無形的威壓。
“你!”
京兆府尹還沒有發話,他一旁師爺反倒有些坐不住了。
“老夫跟着府尹大人審理了這麼多案子,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蠻橫無理的丫頭。真就是,不知者無畏!”
師爺拍了一下桌子,筆墨都濺出來了一些,將大理石地面染的有些發黑。
啊,這樣子可是不好清洗的呀。
“哦,那你今天見到了呢。”
京兆府尹……
師爺……
圍觀百姓……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奇葩?
“師爺,好像確實沒有說是光憑一個人證就能定罪的。”
京兆府尹聲音很小,稍微挪了挪,湊到師爺的耳旁。
若換做平常,或許躊躇片刻就能定罪,但眼前這人不行。牙尖嘴利,身份高貴。
京兆府尹只覺得自己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你要做何解釋?這個人在幾日之前曾看見你鬼鬼祟祟。”
京兆府尹抓出這一個線索就不肯放手,額頭上已然冷汗津津。
“整個上京書院就那麼大點的地方,看見我也不足爲奇吧。至於他所說的鬼鬼祟祟,帶着主觀的成分在裏頭,並不能成爲呈堂證供。”
真就是可笑極了,這人說的莫不是那次她覺得那地方戒備森嚴,之後好奇翻牆進去的那次?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她若是認下了,今天這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喬姣姣向着公堂外面走去,原本衙役是想用攔着她的,但是好在京兆府尹擺了擺手,那些衙役也就沒有多爲難她。
喬姣姣走到了公堂外面的鳴冤鼓處——
“咚!”
“咚!”
“咚!”
足足敲了十來下,震而欲烈。
“清河郡主喬姣姣,告訴本官,你這是做甚?”
京兆府尹扶了扶額,這不消停的丫頭又是準備鬧哪一處啊?
喬姣姣見人終於是搭理自己了,這才滿意的放下敲擊鼓的棍棒,走進了公堂。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有冤屈要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