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太子的金絲雀飛了 >第4章 她知錯了嗎
    趙郃下了命令,不允許陶陶接近他的主院,兩天就這麼枯燥而又漫長的過去了。

    書房內,耿川柏彙報完最近的事情,遲遲不見主子的下文,禁不住擡頭去看,發現趙郃正蹙着眉頭,不知在憂心什麼。

    “主子?”

    “這兩日她來哭鬧了幾次?”

    “啊?”耿川柏一頓。

    趙郃涼涼撇了他一眼,耿川柏頓時覺得自己的任督二脈被打開了,連忙答道:“姑娘一次也沒有來哭鬧過。”

    “……”

    書房剎那間就像被人扔進了冰窟窿般可怖。

    耿川柏小心翼翼接了一句,“不過姑娘那日是在桃緋閣大哭了一……”

    “滾出去!”

    “是!”

    碰了一鼻子灰的耿川柏悻悻然從書房退了出來,怪不得這兩日太子殿下總是陰晴不定的,原來是惦記着姑娘。

    可,他拉着伺候的人裏裏外外問了一遍,姑娘確實沒有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來找過太子殿下,甚至提也不曾提過。

    耿川柏想了想,爲了他往後的日子能少受點折磨,他還是要多爲主子分憂。想着,就來到了桃緋閣的門前,只是還沒等他進去,就聽見了裏面的打罵聲。

    “我不過是一年不在京都,竟是不知道你這個小蹄子這麼有本事,讓太子哥哥賜了你獨院?”說話的女子一身藕色宮裝,帶着兩個侍女,對着跪在地上的陶陶厲色相對。

    “公主!”耿川柏心裏一驚,這個小祖宗怎麼過來了,也沒人去通報一聲。

    趙嫺儀端坐在一旁,身邊人伺候着飲着茶水。看到耿川柏也沒反應,只是微微“哼”了一聲。

    她是皇帝唯一的女兒,也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從小便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一年前因爲身體原因被送去了江南修養,近日纔回來。

    “這是怎麼了,惹得公主大動干戈?”耿川柏暗地裏對暗衛使了個手勢,讓人去找趙郃。

    趙嫺儀:“不知道這個狐狸精使了什麼招數,讓你們一個兩個的爲她出頭,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趙嫺儀離開之時陶陶還是個被太子殿下帶回來的孤女,隨意丟在後院,如今卻已是有了一方獨地,丫鬟小廝,穿着綾羅綢緞好不快活。

    她本來是來見趙郃的,卻聽到下人在議論陶陶的事情,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個狐狸精都已經學到了半個女主人的位置,還在東宮興風作浪。

    這可真是氣煞她也。

    “公主,這裏是東宮。”耿川柏話裏話外帶着些警告,“主子知道了會生氣的。”

    “怎麼,我連教訓一個低賤奴婢的權利都沒有了?”

    耿川柏不知該回些什麼,陶陶的身份到底如何,除了太子,沒人知道。

    “來人,給我按住她,先掌摑30,以儆效尤。”

    “是,公主。”

    趙嫺儀的侍女說着就擼起袖子走了上來,卻被耿川柏以身擋住。青黛哭喊着扯着陶陶,讓她躲起來。

    場面一下雜亂起來,桃緋閣內烏煙瘴氣。

    慌亂之中不知道誰推了張牙舞爪的侍女一下,絆得她身形不穩,高舉的手一下落在了趙嫺儀的身上。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趙嫺儀捂着臉,一腳踹倒了她的侍女,惡狠狠又補了兩腳。

    趙郃一來就聽到了滿院子的哭喊聲,他腦中的神經都顫了顫,“趙嫺儀,你在幹什麼!”

    “太子哥哥,這個賤人竟然敢對我動手!”趙嫺儀瞪着跪在地上求饒的侍女,目眥欲裂,“肯定是這個狐狸精對我下了黑手,肯定是她,太子哥哥你要給我做主!”

    趙嫺儀打罵完了婢女,又指着陶陶開始辱罵。

    “趙嫺儀,閉嘴。”

    趙郃被這滿院子的狼藉吵得腦子疼,揮手讓人把她們都拉開,他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衆人。

    趙嫺儀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時不時埋怨的看向他。底下跪了幾個侍女身上一片污糟,垂着頭只敢嗚咽。

    只有陶陶不言不語,半垂着頭,露出光潔的脖頸,膚若凝脂,她那忽閃忽閃的睫毛重重落下,又擡起,每一下都像掃在了趙郃躁動的心上。

    她本就身子單薄,兩日不見,好像更加弱不禁風,被風一吹就能倒地。

    想到她這兩日的好本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趙郃:“過來。”

    趙嫺儀沒明白趙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不正站在他身邊嘛。還沒等她在仔細思索,發現身後跪着的陶陶已經起身走了過來。

    她咬着紅脣,踉蹌着走到了趙郃身邊。緩緩伸手扯住了趙郃的衣袖輕輕搖了搖,好一副我見猶憐的美人圖。

    “還知道找我,我以爲你野的心都不知道哪裏去了。”趙郃冷哼一聲,瞪着陶陶。

    陶陶當然知道趙郃是什麼意思,她微蹙眉,眼眶紅了起來,一泡淚墜半不墜的,說出的話都是柔柔弱弱的,像片羽毛攪動了碧波。

    “我怕殿下見了我會更生氣,我不敢……”

    趙郃又不可察覺的冷哼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握住了陶陶兩相交纏的手,小小的一隻,包在手心剛好。

    趙嫺儀看着二人的互動目呲欲裂,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二人竟已如此親密。她想痛罵陶陶,可是趙郃的威壓在這裏,她又不敢說話,只能一股氣憋在心裏,生生衝了血。

    “趙嫺儀,本宮倒是不知道你本事這麼大,東宮的消息你也能知道。”

    趙郃的話不重,落在趙嫺儀耳裏,已經是無聲的敲打了。

    “太子哥哥,我……”

    “本宮不想聽你那些蒼白的辯解,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看江南的風水太養人,把你養的如此蠢笨如豬。”

    “趙郃!”趙嫺儀氣出了淚,她從來不知道趙郃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自小她也是金枝玉葉被寵着長大的,雖然有些時候並不惹得趙郃喜歡,但他從沒對自己冷過臉。

    趙郃百無聊賴地把玩着陶陶的手,連一眼都不曾分給趙嫺儀,“我最後說一次,若你安安分分做你的公主,我便是你的兄長,若你不安分,這個公主什麼時候都可以沒有。”

    趙嫺儀被趙郃這一番話震得傻了眼,她不過離開這一年多,爲什麼回來發現什麼都變了。

    一激動,雙眼一翻,整個人就倒了下去。直直摔在地上,也沒有人敢去攙扶。

    “把她丟回鳳儀宮去。”

    “是。”

    這邊退了衆人,趙郃才發現陶陶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了呆,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手下用了力,引得陶陶驚呼一聲,不解得望向他。

    “你這個小白眼狼,被人欺負了不知道找我嗎?”

    陶陶抿脣不語,她怎麼敢拿自己和趙郃的妹妹對比,她算得上是什麼身份啊。

    “我不敢。”

    “不敢不敢,那天在書房頂撞我的狗脾氣去哪裏了?”

    陶陶抽了抽鼻子,一臉委屈,“殿下,陶陶錯了,陶陶以後再也不妄想了。”

    “……”趙郃並不覺得她知道錯了,反倒是裝個樣子給他看。

    “今日的百花宴我不去,你隨我去遊湖。”

    !

    “殿下對我真好,也只有殿下對我好了。”

    “知道我對你好還氣我,兩日不聞不問,我看你倒是在這桃緋閣喫得都胖了一圈。”

    確實吃了喝了兩天的陶陶佯裝不滿,對趙郃抱怨自己的思念,可暗地裏掐了掐腰身,她也沒有胖吧?

    沒有長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