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烈酒溫茉莉 >第133章 給你摸摸?
    ……

    私人醫院,沈矜聽生無可戀地躺在病牀上,她手裏攥着手機刷視頻分散注意力,處理完傷口後的護士給沈矜聽纏上紗布。

    沈矜聽緩了好半會兒,她將手機撂到一邊,染着鼻音的嗓音透着股委屈,她仰着頭開口問,“護士姐姐,會留疤嗎?”

    護士笑了笑,“劃了道口子,過段時間慢慢恢復就好了,不會留疤的。”

    愛美的女孩子夏天喜歡穿裙子,這膝蓋上有一條猙獰的疤痕,確實是不好看。

    悶熱的風從窗外吹進來,沈矜聽闔上眼翻過身,扯過薄被蓋在身上。

    護士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關門聲響起,沈矜聽愈發覺得煩躁。

    溫景詞坐在牀邊,伸手將她那凌亂的薄被扯整齊,又往她身上提了提。

    下一秒,手背上忽然被人重重打了下。

    清脆地“啪”一聲,一點兒也不見手下留情。

    如果此時明宴在場,絕對以爲沈矜聽是沒事閒得慌找罪受。

    膚色白皙的手背泛着紅,溫景詞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垂着眸,輕輕地理着她的衣袖,“我的錯。”

    沈矜聽看了眼他,撇開臉氣哼哼地縮進被窩裏。

    她身上還穿着那件黑色短裙,白色的病牀,兩種顏色呼應。

    見沈矜聽賭氣又不理人,溫景詞沉默地坐在牀邊守着她。

    他低頭握住她的手,雖然看着纖細,但是摸起來很軟。

    下一秒,閉眼睡覺的沈矜聽哼哼唧唧地從他手裏抽出手,小聲地說,“不給你摸。”

    那語調,聽起來很是傲嬌。

    溫景詞扯了扯脣角,攥着被子一角往下扯了扯,就見側躺的姑娘臉上掛着笑,他眉眼不由得染上一些笑意,把手遞到她眼前,“給你摸摸?”

    她的臉暴露在空氣下,她臉上笑意瞬間斂去。

    沈矜聽心虛地扯回被子。

    被窩裏漆黑得不見任何光亮,憑着感覺,她摸到那隻寬大的手。

    少女柔軟的觸感,讓被子外的溫景詞眼裏的笑意更甚,他伸出另隻手將旁邊那把椅子拽到牀邊,他起身坐在牀邊給她把玩着。

    姑娘總是古靈精怪的,小心思他也有點摸不透。

    許久,沈矜聽玩膩了他的手。

    他的手被無情地甩出被窩。

    溫景詞:……

    許久,已經熟睡的沈矜聽無意識地被溫景詞扯出了被窩,不再蒙着腦袋縮着睡。

    晚上,放在牀邊的手機傳來了低電量的提示音,隨後響起了串來電鈴聲,睡得迷糊的沈矜聽伸手去接。

    她這會兒還沒睡醒,迷糊地說:“哪位?”

    那個令她討厭很多年的聲音混着電流聲緩緩從手機裏傳出,“矜聽,我是媽媽啊。”

    這是容諳的來電。

    聽到“媽媽”那兩個字的時候,沈矜聽的意識就像是繃成一條直線,倦意跑得無影,她坐起身格外清醒地說:“容女士,有話大可直接聯繫我哥,沒必要說你是沈矜聽的媽媽來侮辱我。”

    她討厭媽媽這個稱呼。

    因爲從她跟沈淮跡搬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是個沒有父母的人了,她不再是沈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不再是個有人給她宣傳捧她當明星的公主。

    現在的她,普通至極。

    電話裏,容諳說話語重心長,“矜聽,你長大了。”

    意思是,沈矜聽該懂事,說話要留幾分面子,不要總把話說得那麼滿。

    容諳的手機被搶走,沈睢站在牀邊一身怒氣,日漸蒼老的面容此刻陰沉得厲害,“沈矜聽,你立刻馬上到醫院跟宋臨道歉!人家好心好意去找你想勸你回頭,結果你倒好,在外面玩瘋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是不是?搬出去就不是我沈家的人了?你骨子裏留的是我沈家血脈!翅膀硬了要飛,我這個當爹的不允許!”

    莊雅舒不在,容諳眼裏的擔心有些明顯,她在旁邊勸着,“對孩子態度好點。”

    沈矜聽從小到大脾氣就不好,自莊雅舒攜女踏進沈家,沈矜聽就跟叛逆似的對人態度就沒好過。

    靠着牀頭的沈矜聽認真思考着沈睢說的那番話,過了會兒,她對着手機冷冷地笑了聲,“好啊,告訴我地址,我去好好給他‘道歉’。”

    扇巴掌算道歉嗎?

    往死裏揍算道歉吧。

    沒廢也給他打廢。

    沈睢見沈矜聽語氣變好了很多,沉着臉報着串地址。

    恰好,宋臨跟沈矜聽住的是同一家醫院。

    沈矜聽不知道宋臨爲什麼又會在醫院,更大可能是裝病,想着在她父母面前賣慘把她給叫回去好給她下套。

    沈矜聽把手機扔一邊,病房裏不見溫景詞的身影,她小心翼翼地拔掉手上的針頭,起牀穿鞋。

    她腿上那條傷口劃得並不深,就是痛得很難受。

    沈矜聽試着站起身,深吸了口氣,忍着疼痛假裝沒受過傷,儘量讓外人看起來她是完好的。

    在病房裏走了幾圈,沈矜聽身上冒了些汗,她拿着包裏的化妝品重新補了妝,最後跟個沒事人似的提着包出門。

    一打開病房的門,她就跟買完晚飯回來的溫景詞迎面撞上。

    溫景詞眸光閃了閃,他低頭看了眼她膝蓋上的傷,他看着她,眼裏隱約有怒氣在噴發,“去哪?”

    沈矜聽愣了愣,總不能跟溫景詞說去探望渣男未婚夫吧?

    她不自在地笑了笑,用着甜甜地嗓音跟溫景詞說,“病房裏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這藉口,沈矜聽想,倘若有人用這個藉口來搪塞她的話,她都不一定會信。

    她都不信,更別說溫景詞會信了。

    但越是緊張,說出來的話越是雲裏霧裏,事後後悔都沒有機會。

    溫景詞垂眸看她,他目光變得幽深,像是個漩渦,強烈地得要像是把她給吸進去。

    兩人僵持在門口,溫景詞看穿了她內心,他往裏走進去將晚餐放下,“我跟你去。”

    沈矜聽一頓,無奈地靠着門。

    她下午還在生溫景詞的氣,一覺醒來完全沒有憤怒的感覺。

    她在心裏默默地詛咒樊月那個壞女人。

    “哥哥……”沈矜聽的聲音弱了下來。

    溫景詞從病房裏出來,攥住沈矜聽扒着門的手,冷着臉說,“走吧,透透氣。”

    沈矜聽完全就是被牽着走的,她跟在他後面,索性直接老實交代了,反正遲早也是要把家底掏出來給溫景詞看。

    “其實我是去見那個宋臨,宋家那男的就是我以前爸媽找的未婚夫,人家要我去道歉,我就去看看人家而已,不幹嘛。”

    走在前面的溫景詞忽然停下腳步,跟在後面的沈矜聽及時剎住纔沒撞上去。

    她不敢跑到他面前去,在後面輕聲問,“你生氣了?”

    換個正常的男朋友,自己女朋友去見其他男的對其他男的好都會生氣。

    溫景詞要是不生氣的話,她就覺得溫景詞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她。

    “景詞哥哥?”沈矜聽疑惑地在他身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