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亭湖邊
爛漫的櫻花盛開,在陽光的配合下靜靜地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
宛若仙境。
清風拂起了她的髮絲,溫柔親吻着她的臉龐。
粉紅色的花瓣飄飄灑灑落在她的頭頂之上,爲她那美麗的容顏又增添了幾分裝飾。
四周……
很安靜。
她和江楚澤站在樹下四目相對,青澀的臉龐泛起了一圈紅暈。
害羞又緊張得不知所措的女孩伸手向男孩遞上了一封親手抒寫的情書。
滿臉嬌羞
【給,給你。】
那是她第一次寫情書。
情書上手繪了一顆長着翅膀的的紅色愛心,包裝也是她用了一個晚上才精心挑選好的。
目的就是爲了能在江楚澤衆多的情書之中脫穎而出。
男孩看了看她遞過來的信封。
快速接過。
深邃冰冷的雙眸之下閃過一絲波動。
【你寫的?】
【恩。】
【親手寫的?】
【恩。】
女孩連忙點了點頭。
笑得無比燦爛地看向了眼前的男孩滿臉開心的說道:
【當然是我親手寫的,你看上面的愛心也是我親手畫的,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很有天賦?】
【那這翅膀是……】
【翅膀肯定是用來飛的。】
她連忙解釋道:
【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只喜歡你,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最近不是流行寫情書嘛,所以我也想給你親手寫一封,以免你忘了我喜歡你。】
男孩微微抿脣。
當着她的面打開了那副信件。
仔仔細細
認認真真地看着裏面的文字。
眼睛時不時地偷瞟着眼前女孩漸漸漲紅的臉龐。
他轉身偷笑。
嘴角微微抿成了一條縫。
回頭又故作冷漠地將情書遞到了她的面前。
【安若萱?】
【恩?】
【這真的是你寫的?】
【當然是我寫的,不然還能是誰?全校也找不到第二個會這般手繪的人了,要知道藝術特長班的美術生都沒我這水平。】
【是嗎?】
【你,你不相信我?】
【相信。】
江楚澤說:
【我當然相信你,可這上面的段落怎麼看着這般熟悉?就像是……】
女孩害怕被揭穿。
還沒等他說完……
就將情書從他手裏搶了過來滿臉慌亂地藏在了背後。
眼神略有躲閃地看向了一旁。
尷尬得無地自容。
其實她確實是摘錄了某些冷門文學書籍裏的段落。
原本以爲不會被發現。
只是沒想到……
還是被發現了。
她滿臉通紅地看向了江楚澤,極其尷尬地嘀咕道:
【你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就不能笨一點嗎?這裏的文字都是我翻找了很久才翻到的。】
看着女孩的神情,聽着她委屈的聲音,江楚澤的雙眸略有波動,轉身就從女孩的身後將情書又給拿了回來。
他看着滿臉通紅又略有呆萌的女孩
冷冷說道:
【竟都送了哪還有什麼收回去的道理?】
【不對嗎?】
江楚澤抿了抿脣。
【雖然信是摘錄的,裏面也有不少錯別字,不過你畫的這翅膀和愛心倒是很別緻,我很喜歡。】
【你,你是說你喜歡這畫?】
【是,我很喜歡。】
男孩說:
【信我收了,回去記得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掉隊。】
那是江楚澤與她少有的一次對話。
看着男孩離去的身影。
安若萱開心地朝着他的方向大聲喊道:
【阿澤,你放心,我是不會掉隊的,在我沒追到你之前,記得不準喜歡別人,你只能是我安若萱的。】
畫面漸漸消散。
夢馨然看着眼前負傷慘重的男人,看着他熟悉的背影。
緩緩停下了腳步。
“江楚澤?”她站在男人身後一字一句地開口,“就到這裏吧,剩下的路……我不能再跟你走了。”
她的聲音緩緩落下。
江楚澤頓足。
心口……
陣陣絞痛。
那副疲憊不堪的身軀仿若下一秒就會倒下。
他轉身回頭。
目光深邃的注視着眼前的女人,隨即就將她快速地抱進了懷裏。
抱得很緊很緊。
絲毫捨不得鬆開,根本不想放手。
“我錯了。”男人死死地握住了女人的後腦勺,貼服在她的耳邊,聲音極其哽咽沙啞地懇求道,“是我錯了,別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他加重了抱緊女人的力度。
用那雙血跡斑斑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臉蛋,朝着她的額頭上落下了深深地一吻。
兩人滾燙的眼淚隨着眼角慢慢滑落。
“萱兒。”男人雙眼猩紅地看向了她,替她溫柔地擦拭掉了臉上的淚珠,“你再信我一次,再看我一眼,忘了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對蘇沐楠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從始至終,從小到大,佔據我心房的人一直都是你,是我不該誤會你,是我不該傷害你,是我自以爲是,是我得寸進尺,當初我想過跟你坦白,可我害怕你遇到危險,害怕我無暇顧及你的安危,我從未想過把你牽扯進來,拿你去換她我別無他法,送你去的路上我問過你,我沒想到影子會突然變卦,我可以接受所有東西唯獨接受不了你死,我知道這是我此生永遠無法向你解釋的污點,你可以恨我,可以殺我,但是能不能不要離開我?”7K妏斆
他的字字句句都猶如細針慢慢扎進血管。
看着不痛不癢。
實則毀人心骨。
夢馨然緩緩擡頭,碩大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地從眼角滑落。
她握緊了手中提早準備好的槍支。
狠狠地咬了咬牙。
用力推開了抱緊她的男人,直接舉槍對準了他心口的位置。
“夠了。”她滿臉嘲諷地冷冷說道,“江楚澤,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與你之間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斷了,所以無論你現在做什麼,說什麼,哪怕你再逼不得已,別無他法,於我而言這一切都已毫無意義。”
“萱兒?”
江楚澤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在剛剛女人推開自己拿槍指向他的那刻起,他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從未想過他們竟會走到如今兵戎相向的地步。
男人狠狠地拽緊了手中的拳頭,鮮血從拳頭縫裏滴落而下。
渾身上下的疼痛根本不及心痛分毫。
噬心裂骨的滋味。
不過如此。